第43节(1 / 2)
婉婉浑不在意,“我跟裴五娘交了个朋友。”
唐枕:???
不是吧!小花脸这么大方的吗?这可是你情敌啊!就算你不吃醋,也意思意思表现一下对裴五娘的讨厌好吗?
唐枕试图提醒她裴五娘的情敌身份,“可是裴五娘想跟你抢夫君啊!”唐枕指了指自己,“你就不怕裴五娘是为了接近我所以假意跟你做朋友的吗?”清醒一点啊小花脸!
婉婉觉得唐枕是想太多了,她摇摇头,“夫君,她没有你想得那样坏。你不要这样揣测她,而且……”婉婉看着他认真道:“她不是要跟我抢你啊,她其实只是想要加入这个家而已,她也很可怜的。”
唐枕:……
什么叫做只是想要加入这个家?这样还不够过分吗?而且裴五娘哪里可怜了?他唐枕武功盖世,却被一个小姑娘追到跳窗逃跑,难道他就不可怜吗?
然而现在的婉婉很有主见,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他说什么都乖乖听话的婉婉了。
唐枕开始仔细观察婉婉和裴五娘,发现这两人关系进展飞快,不过几天就从原本见面分外眼红的情敌变作了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而且裴五娘还动不动就往婉婉身上靠,他数次从裴五娘身边经过,裴五娘却再也不像以前那样追着他跑了。
唐枕觉得这一切都透着诡异,却始终摸不到那条线。
直到某一日,裴五娘留宿唐家,说自己怕黑不敢一个人睡,提出让婉婉陪伴时,唐枕心里那根线一瞬被闪电照亮。
他终于明白了!他们都被裴五娘骗了!
裴五娘压根不是婉婉的情敌,她是他唐枕的情敌!
她的真正目标其实是婉婉!
第50章 警察同志我错了
近来安州城中流行起一种新的话本子, 话本中主角不是书生小姐,更不是神仙志怪, 而是一名青楼花魁!书馆上货时,进来的书生瞧见封皮上的“花魁”二字,无不瞪直了眼,停住了腿,然后排出钱捧了这书回去。但几乎所有男子在买回去的第二天,都会气势汹汹地跑回来骂老板挂羊头卖狗肉。
掌柜的很是纳闷,卖书这么多年, 哪个不是买了书回去就安静看着,再有争议的书,也就是文人圈子里争论一番,还是头一回见着有人跑来骂他这个卖书的,他疑惑问, “怎么?书里写的不是花魁?”
那些书生憋红了脸, “倒的确是花魁, 但不是我们想看的那个花魁。”
掌柜的面无表情竖起一张牌子——既已卖出,概不退货。
那些书生便指着他道:“这书写得离经叛道, 全是荒唐言论, 我看该禁了这书, 还要把这写书人挂出来,叫大家看看是个什么人?”
掌柜的连连点头答应, 并十分客气地将人请了出去, 等那些人一走, 他照旧给空了的货架上了新的“花魁”,反正光是这名字就能骗一群人进来买下,他才不管书里写的啥, 只要能卖出去,只要好卖,他能将它夸成流芳百世的千古名著!
只是买书的人越来越多,发现“上当”的自然也越来越多,他们不能阻止掌柜卖书,却能在外将这书批得一文不值,生意眼见的就冷清了下来。
掌柜翻开《花魁》仔细看了看,“这写得也不错啊,真不晓得那些人有甚可挑剔的。”在他看来,这位名号“宛女”的先生写出的书推陈出新、字字珠玉,比时下许多抄来抄去、总是美女艳鬼为书生送钱暖床的陈腔滥调新颖多了。
掌柜的原本以为再也不会有人来买了,正想要将剩下十几本便宜处置了,不想隔了没几日,忽然有一群戴着幂篱的姑娘围住了他那货架,找出角落里的《花魁》翻阅起来。
“这可是裴小姐推荐的,听说写得可有意思了。”
“昨日赏梅游园时,我在她身边看了几页,的确是写得新颖。”
“这个写书人一定很有意思,若有机会,应当结识一番。”
“快给我看看,昨天我才翻了十页就被裴五娘取走了,急得我抓心挠肺,恨不得看看下边写得是什么?”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货架上二十本《花魁》就被那群姑娘抢空了,掌柜还听见她们说要将之送给亲眷。
店伙计问道:“掌柜,货架上摆什么书?”
掌柜的一拍手,“全摆上《花魁》。”
店伙计:“可已经没有这书了。”
掌柜:“再去订!把书全摆上!”说着他踱了几步,匆匆对伙计道:“快!去找个写字好看的,叫他提句诗挂到门口。”
店伙计不明所以,“什么诗?”
掌柜的满目精光,“就说高门贵女都在看这书,说这是天底下女子必须要看的书,不看就后悔一辈子,就让他按这个意思写!”
店伙计一脸为难,“这……不是在骗人吗?哪里有这样的书?”
掌柜两眼一瞪,“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叫你做就去做!”
店伙计被他这一唬,麻溜滚远了。
翌日,红底黑字的告示贴在了门口,店伙计满面愁容,觉得自家老板要亏了,那新进的一大批《花魁》要堆烂了,谁料没过几天,这书就在姑娘家间火了,买不着的争相传阅,还有不少遣了丫鬟小厮来买的,连高高在上的贵妇人也有看这书的,可真叫店伙计开了眼界。
眼见这书卖得火,店掌柜乐得见眉不见眼,其他写书人可就眼红了,觉得这位笔名“宛女”的人抓住了新的财路,谁能想到女人的钱这么好赚呢?这书男人骂得越狠,女人看着就越爱,明面上不能提起就在背地里偷偷看。
也有不少人批评这书荒唐,女人看了心要野,会搅得家宅不宁云云,但也有不少想着赚女人钱的写书人发文驳斥,然后背地里换个新笔名偷着写。
“……可他们写得都不好看!”
唐家婉婉的院子里,方采芝和婉婉在庭院里相对而坐,两人间的石桌上正摊开放着两本书。
方采芝左手按在《花魁》上,兴奋得面色发红,“婉婉你不知道这书有多好看!”方采芝一开始看见书名的时候也很不以为然,时下流行的话本都是差不多一个模子出来的,无非就是才子佳人侠士艳鬼的爱情,她一开始以为《花魁》也是如此,只是听安州城里好多姑娘都在看,才跟风翻一翻打发时间而已,没想到这一看就是欲罢不能,现在每天心痒难耐地想看接下来的故事。
“别的话本都是些佳人美女爱上男子,为那所爱之人送钱送银助他飞黄腾达,可这书不同,它写得竟然是一个花魁,还是个阅尽千帆,将男人玩弄在手心的花魁。她说那句,男人是肉.体凡躯,女人也是,为何男人四处留情便是风流潇洒,女人四处留情就是□□下贱?这句话简直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方采芝说着又指向右边那本名为《花魁偷心计》的,“名字差不多,还以为一样好看呢,谁知道翻开一看全部是那么一回事。”
方采芝道:“这一本不就跟从前那些话本子一样,不就是将男人女人颠倒一番?一看就还是从前那些,真正的女人才不会这么想呢!”说着便珍惜地捧起了《花魁》,“还是宛女先生懂得我们女儿家的心思。”
婉婉面色微微发红,“这书哪有你说得那样好,比起圣贤之书可差远了。”
方采芝一副心爱之物被否定了的神情,铿锵有力道:“谁说不能比,在我心中,这书解开了我心中许多疑问,我不管别人怎么说,在我心中它就是最好的。宛女先生一定是一位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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