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一只阿袋袋(1 / 2)
白承珏拿起搁在炕上的金疮药:若无它事,白某先行告退。
见白承珏的言语冷淡,薛北望也不是不懂察言观色之人,口气诚挚道:白大哥此番前来,我绝不会再在闵王府掀起什么风浪。
白承珏脚步一顿,捏着瓷瓶的的力度加重,唇齿间挤出一声轻笑,大步从杂物房离开。
独留站在原地,已全然感觉不到屁股疼的薛北望悔不当初!
他是有那么一时半刻想要找个捷径混到闵王身边,毕竟这再皮糙肉厚的人也耐不住几次板子,没想到一句失言,把白无名得罪了。
想到白无名坐在炕上,温热的手指在他红肿的屁股墩上打转,将金疮药乳化晕开。
啧,白大哥对你仁至义尽,你怎可以生出此等龌蹉心思打算利用他接近闵王!小人行径!
他自语道,屁股往塌上一坐,手愤愤的往炕上一锤。
自责的心绪,全然掩盖住痛觉。
屋外,白承珏双唇紧抿成一条线,听着薛北望屋内的自语,本应当畅快的内心,反而觉得堵得慌。
这算是小人行径吗?算是龌蹉心思吗?计谋不过是为了完成目的必经之路罢了!
比如他轮番在薛北望跟前饰演三个角色获取其信任,只能证明他智勇无双,演技一流
怀着这样的心思,白承珏心安理得返回小院与叶归换回了身份。
叶归在旁奉上热茶道:主子打算如何处置他?
白承珏掀开茶盖,热腾腾的白雾向上飘去,那双眼若有所思的看向一旁:待他养好伤,再找他麻烦逼他离开。
主子行事作风从未如此妇人之仁,以属下之间,此时即为良机,乘胜追击,哪怕不能将人赶出去,亦可硬生生把他熬死在府中,若是在府中病死抬出去又有谁敢多话?
白承珏放下茶盖抬眸望向叶归,那深邃的双眼看不出喜怒哀乐,只是淡漠的与白承珏对视,一字一句听起来都像是深思熟虑的忠仆为主人的大业着想。
可二人那么多年的相处,哪怕这双眼毫无波澜,他也依旧能琢磨出叶归心中所想。
静默片刻后,他轻叹道:叶归,你想他死?
一切都是为了主子思量,主子近些年来身子骨本就大不如前,不该留有危险在旁。
不,你想他死。他垂下眼眸,端起茶盏盖子掀起白气发出脆响,他双唇抿着茶碗边小啜一口,往常不管面对什么人,你都不是这样,为何今日杀意如此明显。
叶归不住握紧双拳,没有回应。
他又轻声唤了句叶归。
在。
罢了,不想说便不说,可薛北望这条命是我打算留下的,你不会违背我的命令吧?
叶归单膝跪地,道:叶归不敢。
正在此时,屋外传来脚步声。
小厮扣响门扉:王爷。
说。
燕王在前厅候着。
白承珏眉头微蹙,听着这两字,神情中流露出不快,将茶碗往桌上一搁,泼出来的茶汤烫红他的虎口。
上好点心茶水,本王一会便道。
是。
那边传来离开的脚步声,叶归拉过白承珏的手往烫伤处涂抹药膏。
白承珏望着手上的伤口,柔声道:无碍,只是小伤。
主子,小伤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吗?
白承珏故作轻松:这不是好事,用药时难说痛楚也会少些。
乐无忧之前便说过,若身体对痛感开始不敏感,不是好的征兆。
白承珏笑道:疼的,刚才只顾着气燕王那废物又来找麻烦罢了,哪怕是痛觉也不会立马又反应。
恩。
见叶归放心,白承珏盯着那起泡的虎口,神情复杂。
自这一次服药后,筋肉的改变已然会带来难忍的疼痛,却要比之前大有缓解,如今虎口的烫伤,白承珏竟感觉不到丝毫的痛处。
除了体感到热水在皮肤绽开外,再无其他。
待叶归涂好伤药,白承珏戴上铁盔往前厅走去。
燕王端坐在椅子上,见白承珏出现,搁下手中的茶碗。
闵王好大的排场,令为兄在前厅好等。
白承珏入座道:若觉久候回去便可,闵王府可未曾拦着燕王的去路。
小十七这嘴得亏了生为皇室子弟,若是普通人家,这舌头恐怕早被人绞了去。
白承珏轻笑道:若不是燕王为本王兄长,不然今日这番话,定是要被撵出去的。
燕王咬紧后槽牙,眼神恨不得扒了白承珏的皮。
似想到什么,平日里更难听的话往肚子里一咽,抬起茶碗喝了口热茶。
为兄今日到此,倒不是为了与小十七斗嘴的,是想问问望北在府中如何?
望北?
旁边的小厮附耳道:王爷,望北是昨夜冲撞了您的奴才。
望北也算是燕王府送来的人,为兄心疼小十七堂堂一王爷,连个近身照顾的人都没有,特意让望北前来,小十七应当不会拒了为兄的情谊吧?
铁盔后,白承珏紧抿着双唇。
往日也有燕王府昭王府安插过来的内应,可从未如此大胆在他面前提起。
想来这次他们将薛北望的身份摆在台面上,首先就将了白承珏一军。
燕王见白承珏不语,面露笑意:为兄听闻小十七的闵王府会吃人,不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生怕被诸位兄长乃至于圣上知晓,比如小十七生了谋朝篡位的歹意
白承珏望着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眸,沉声道:燕王再失言,本王可要让人请燕王离开了。
燕王放下手中茶碗,起身向前走了两步,那双眼死死的盯着白承珏看,像是要透过铁面将白承珏看穿:怎么?小十七心虚了?
白承珏与之四目相对,眸光不闪不躲道:燕王请注意言辞。
为兄开玩笑罢了,小十七总是这般容易生气。燕王笑着摇头,似漫不经心般再度开口,让望北贴身照顾,为兄找的人,终归是安全的,小十七一向身子骨不好,若有个为兄知根知底的人在旁照料,也能安心些。
说到这燕王一顿,故作狐疑的望向白承珏:小十七府中应当没有什么怕被人知道的秘密吧?
燕王好意,本王领了。
白承珏说到这里忽然咳嗽起来,他身体杵着旁边的茶桌,血从唇角的位置一路流到下颚。
燕王站在一旁将折扇挥开,轻扇胸脯,眼神望着白承珏铁盔下难掩的病态孱弱,眸中带着笑意。
小十七怎就咳血了呢?为兄照顾弟弟自是理所应当,莫要大喜,大喜伤身。
白承珏杵着桌子,喘着粗气,含着水雾的眸子望向燕王:既然人也领了,燕王还要在闵王府逗留多久?
这闵王府可不养人,小十七久病难愈不说,平日府中可常有人病死,要不要为兄帮你找几个道士趋吉避凶?
白承珏咬牙切齿道:不必劳烦。
咳嗽声还在不断从喉咙里溢出,燕王挑眉,见白承珏这幅模样,手中折扇一收,笑意更甚。
闵王可是圣上跟前的红人,得好生照顾,可千万别有什么好歹才是。后面几个一字一顿,燕王说完,大步离开闵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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