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一只阿袋袋(1 / 2)
为了他更像女子,少时便长泡药水,为的就是让他皮肤细腻白皙,如同一卷上好的绢布。
多少次剧痛下,哭着求一死了之,先帝便要告诉他,若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到,便让年幼的阿姐去外族和亲。
遥远的记忆下,脚步已停在了长乐宫门外。
在门口久候的阿姐,穿着氅衣,见他来了难掩欣喜的走近他跟前。
长公主上前扶上白承珏肩膀,笑容温和,落落大方的模样,依稀能看出几分亡母的影子。
珏儿瘦了。长公主心疼的将白承珏的双手握住,低头哈了口热气轻轻搓揉,你呀,御赐宅府后便极少到宫中走动,就不知阿姐挂着你?
白承珏浅笑道:知道,所以这不就来了吗?
长公主牵着白承珏进屋,散去宫人后,亲自为他脱下脸上的铁盔,还没等白承珏说话,她双眼通红,怀里揣着铁盔,强忍着不落下泪来。
阿姐要哭了?
长公主闻言,将铁盔搁置在旁,抬袖擦了擦眼角:刚才在屋外等你等的太久,风迷了眼睛。
嗯,阿姐不必担忧,宫外一切安好。
长公主道:那怎么被人行刺?
行刺一事是假,我本是一介闲散王爷,这满朝文武谁也没必要找我麻烦,不过是屋内遛入盗窃的小贼,事情被添油加醋传到阿姐耳中就变了味。
长公主浅笑道:知道你无碍,我心便安了。
不是说备了饭菜。
嗯,都是你平常爱吃的。
饭桌上,长公主为白承珏加菜,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亲弟吃饭的模样,脸上始终带着温柔的笑容。
长公主为他满上佳酿。
阿姐不吃吗?
长公主道:不饿,你难得来一次宫里,还不给阿姐多看看你。
说完,温热的手指顺过白承珏的发丝。
模样越发标致了,你年岁已经不小了,何时才娶妻生子?
阿姐不都还未婚配吗?
长公主轻笑,指尖温柔的一点白承珏额角道:若不是你这家不行,那家不配,我又何须二十有四还待字闺中,想来是你这个弟弟太过挑剔,现在倒还用这个堵起我的话来。
想当初那纪家小姐不错,常来宫中陪我,你一拖再拖,拖得那纪家小姐嫁做昭王妇,再拖下去,我看全皇城的好姑娘都要被你拖没了。
说完长公主为自己满上一杯花酿:说来都是珏儿过于挑剔,娶妻求贤,样貌好,品性好便已足矣。
白承珏岔开话题道:那些世家公子都不是好相与,何况阿姐不也觉得我说的有理。
想和皇族攀上亲家,多少是百香楼阁的常客,还有些公子哥平日里常常出入暗//娼//馆。
大约是在百香楼阁见的人多了,总觉得那些下三滥的货色配不上白青璃,所以每每白彦丘谈及白青璃的婚事都被他敷衍了事。
对于吴国,他已经做了极大牺牲,若还是不能让长公主嫁个好人家,从前到如今所受的苦楚,都算是白挨了。
照我说,灯会阿姐就应当多出去走走,圣上已经下了恩典,常在宫中又哪能觅得知心人,你想嫁谁,喜欢谁便都是自由,难道我还护不住你和未来姐夫?
长公主长叹道:珏儿不能因为圣上的喜爱,就恃宠而骄。
白承珏望着长公主面露责备的模样,掩笑饮下花酿。
当年那场变故,他已是生不由己。
却不希望,在他付出了那么多后,至亲仍是被锁在笼中的鸟
第11章 首先要戏好
只有留在长姐身边,白承珏才仿若像个孩子。
午膳过后,他躺在侧厅的塌上,白青璃坐在床边轻声哼唱着,这曲子是生母还在时哄他和阿姐入睡的歌谣。
伴着悠扬悦耳的歌声,难得熟睡了一回。
待再度醒来已经傍晚,白承珏睁眼便见长姐靠着塌边,单手杵着额角。
他起身时尽可能放轻动作,还未下榻。
还是扰的白青璃惊醒。
白青璃杵着软塌站起身道:珏儿,时候不早,应当出宫了。
嗯。
外面风寒,离开时披件氅衣,你刚醒,出去容易着凉。
白青璃说着拿起搁在一旁的铁盔为白承珏戴上,指端不住停在脖颈上被划开的红痕,又缓缓收拢掌心,珏儿,阿姐很好,不必常入宫探望,我不求别的,只希望我的珏儿安顺欢喜。
他心知白青璃心疼他每每进宫都要戴着这宛若枷锁般的铁盔。
可宫中寂寥,只有这些年陪她的宫婢,方寸之地,除了他白青璃恐怕再无盼头。
白青璃为他披上氅衣,他轻声道:再过两日,宫外会有灯会,阿姐出宫走走。
珏儿
他先一步打断道:你若再拒绝,我恐怕只只有让殿下出面了。
白青璃无奈轻叹道:已过弱冠之年,行事作风怎还同个孩子,我命运不是嫁给达官贵人笼络前朝,便是和亲异族,珏儿你已是大人,要知道享受这深宫中的锦衣玉食,哪有事事顺遂的
当真要我抬出圣上不可?
白青璃眉心微蹙,自认说不动白承珏,到了只能点头应下。
出宫前,为了灯会的事,白承珏特意去同白彦丘告别。
刚开口提及白青璃出宫一事,那孩子没有半点犹豫一口应下,并允诺一定会派侍卫随同,保证白青璃的安危。
白彦丘道:我应承了小皇叔,小皇叔是不是也当答应我今年生辰陪我一同度过。
宫中摆宴,我自当会来。
我的意思是,小皇叔可否在宫中留宿一宿?白彦丘攥紧他袖口,见他迟迟没有答复,缓缓松开手,失落的脸上强撑着笑容,彦丘知道了,本不该勉强的。
好。
听他答应,白彦丘脸上神情一松,终是有了些笑意。
一路送白承珏到屋门外,才依依不舍的望着白承珏的背影远去。
宫外,白承珏坐在马车内,拉开车帘看着外面正当热闹的晚市。
宫中的事已经解决,接下来的时间,当将重心放在薛北望身上。
以退为进,方为长久之策。
那夜主仆二人在床边的顾虑到给白承珏提醒。
以现在的关系,顺顺利利的走下去,事情终归到不了他想要的结果。
客栈内的人只剩寥寥。
小木子气喘吁吁的回到客栈,抬头对向薛北望的双眼,心下一惊,转头正欲想走,便被薛北望冷声叫住。
薛北望缓步走向小木子,眸光渐冷:跑什么?
小木子支吾道:人还没找到,我不好意思见公子。
薛北望垂眸道:都这么晚了,还没找到
爷,我们从天亮就找到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想必是绝玉公子故意躲着我们。
薛北望长叹:算了睡吧,我自己再出去找,等绝玉回来,你也不要再做那些无谓的猜测。
是。
薛北望离开客栈。
看着逐渐安静的夜市,竟不知该往哪走。
漫无目的时,倒想到了另一处绝玉会去的安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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