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往(1 / 2)
萤和炼狱杏寿郎有了固定见面的时间,一个月之内会见上两次,地点就在和歌山县那个被她藏起来的异世界。
两个人并没有完全信任对方,但是胆子都大得出奇,硬是抱着这样质疑的心态见了好几次。有时候萤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不当人太久,对人类的胆量已经没有概念。
这里的人类包括了那个企图和她取得联系的产屋敷。
鬼杀队的主公产屋敷一直在追踪她,从她和炼狱第一次见面开始,并且试图和她这个上弦鬼做一场没有任何担保的交易。这个一生都在和鬼舞辻无惨作对的男人是她见过的最有胆量的人,胆大妄为到和一个鬼合作。
毕竟,就连她自己都信不过自己。
想到这,她回过神,听到童磨的声音,“撒谎的味道。”童磨这么说着,在她身边来来回回走了几圈,企图从她的神色上看出些什么。
“有一点,”她并不慌,反而认真地摸了摸下巴,“最近有一个特别在意的男人,我想我爱上他了。”
“诶,是怎样的男人?”童磨有些意外,好奇地问。
“唔,是个热情,正直,年轻俊朗的好男人。”她毫不避讳。
“听起来是很美味的男人,”童磨点头,“难怪最近你总是心情不错。”
“是,我和他在一起,心情很好,这点你应该比我清楚。”她戳着他的胸口,被他抓住了手腕。
“是的,所以我的心情也很好,”他吻了吻她的指尖,感受着心脏砰砰直跳的快感,摸着自己的心脏说,“我很高兴,你这里又活了过来,也重新令我感受了活着的乐趣。”
“我以为你会更在意我的心不在你的身上。”
“人类寿命极短,我已经占有了你一生之中绝大多数的时间,稍微匀出去一些又有什么关系。你的心在谁那都无所谓,”他稍稍用力就将她带进怀里,吻着她的发顶,颇为着迷,“只要吃掉他,就和上次的那个一样,享受了甜美的一餐之后再回到我身边就够了。”
“再长的寿命也会有尽头的时候,大人。”她仰头看着他,看他毫无情绪的双眼。
童磨先是一愣,随后灿烂一笑,“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就请萤和我一起下地狱吧。”他低下头用力的与她接吻,“我很高兴能够和你共享这一生,不论生或者死。”
她扬起头接纳他冰冷的吻,突然问,“你高兴的是和我共享一生,还是共享情感?”
对视时,童磨那双欺骗性极强的瞳孔正饱含深情,神色无辜地应道,“这有什么不同吗?我依赖着你,舍不得你,只要一想到你会离开我,心脏就会开始不舍。”
她自嘲般说:“你真吝啬。”吝啬到只一昧的索取,连一丁点的情感都给不了她。
说完,她的手掌抵住了童磨快要埋到她怀里的额头,“我晚上约了人哦。”
“那早去早回。”童磨爽快地站直了身体,笑眯眯地目送她离开。
她其实并没有约人,而是要单方面赴一场没有预定的约会。
萤眯起眼睛,仔细地嗅了嗅留下痕迹的地方,空气里那股微弱的气味被她紧紧抓住,目标的气息突然就明显了起来,她飞奔而去。
这点线索让奔波多年的她兴奋到瞳孔都要缩起来了。
“喵——”林中骤然传来一声猫叫,不远处一只玳瑁没入了漆黑的深林,眨眼间没了踪迹。
她停下脚步,四周逛了一圈,深呼吸,将意识笼盖整片森林,喃喃自语,“还真是走运。”
萤抬起头打量四周环绕的林木,直到被目光锁定,她朝确定的方向展颜一笑。霎时间,冲天而起的绿炎忽然就气势汹汹的烧了过去,立刻就吞没了整片森林。
“窥视女士可不是什么绅士行为。”抬手一压,悬挂在林中的咒文被烧得一干二净。
她踏出一步,火焰自发的向两边散开,开出一条一人宽的小道。小道尽头是一座静静伫立的木屋,和屋子一块凭空出现的还有一个青黑色短发的少年,对方正站在屋前死死盯着她,四目相对,杀意便直冲面门。
还没等萤说上一句话,少年已经攻了上来。
这少年并不是个特别强的鬼,硬要说的话,实力和经验都格外稚嫩。所以在诡异的花香和明亮繁茂的幻境缠绕在脚踝之前,她控制住了少年。
身旁的火焰烧得如火如荼,旺盛明亮的绿色焰火包裹着她,将那些香味一点不剩的吞没,绿莹莹的暗光照到脸上,让她看起来特别像反派中的反派。
紧接着她学着露出一个合格的反派专属的邪魅一笑,“不出来见见吗?珠世小姐。”
气氛陡然剑拔弩张。
·
珠世是萤成为鬼之前成功叛逃鬼舞辻无惨的鬼,她花了不少功夫才从无惨的记忆里挖出她的消息,当然仅仅是知道消息并没有用,得见到本人才算是达到目的。只是想要找到一个在躲藏逃跑方面有着相当丰富的经验的鬼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这一找,就过去了几十年。
好在最后她还是找到了。
萤的话刚说完,那座木屋的大门就被打开了。
手边的少年顿时不老实地挣扎着,在她手里大喊,“珠世小姐,请不要出来!”
不过珠世还是推开门慢吞吞地走了出来,她迈着小步子靠近,温婉的模样与人无异。当然,如果不看她鲜血淋漓的手臂和周身快要凝成实体的杀意的话。
“允许我自我介绍,我叫萤。”她轻而易举地压制住身边愈发浓烈的异香,萤火烧得繁茂,在蔓延的血鬼术中悠然自在,“是特地拜访珠世小姐的。”
“既然是拜访我,那么就和愈史郎没有关系了。”珠世只是看着她手边被摁住的愈史郎。
在手边聒噪的少年发出类似’就算要死我也会死在珠世小姐前面’这样壮烈的台词后,萤非常有礼貌地松开了手,“当然。”就是把人丢过去时用的力气没控制好,这个叫愈史郎的少年落地有些狼狈。
“特地拜访,没有带上些礼物实在是非常失礼。”萤装模作样地道歉。
“哈?你这个家伙贸然闯到别人家里,装什么呢?”愈史郎刚一站定就拦在了珠世身前,“是鬼舞辻无惨派你来的吧,我不管你今天想做什么,想动珠世小姐,除非我死了。”
萤无奈地说:“我不是那家伙派来的。”
被单方面摁着打了一顿的愈史郎显然不信:“花言巧语的骗子。”
“我说的是真的呀。”萤很苦恼,因为每次都没有人愿意相信她的实话。
“萤小姐,”珠世开口打断二人,“你是上弦鬼,我们无法相信你所说的每一句话。”
“我想摆脱上弦鬼的身份,”萤无奈地说,“如果珠世小姐愿意教我如何摆脱无惨,你可以开个价。”
“这家伙肯定没安好心。”愈史郎小声说。
萤:我听得见。
“鬼舞辻无惨能够监视他手下的每一个鬼,你知道你这句话说出口,会引来什么后果吗?”
萤满不在乎地笑了,“我既然敢肆意妄为,当然有把握让无惨监控不到我的行踪。”
“那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还跑过来问什么,多此一举。”愈史郎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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