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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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多个三品指挥使,六十多双眼睛,眼睁睁看着一袭青衫的张君挑开帐帘。他是御前红人,又是永国府的二公子,在座的虽是武夫,就算有不认识的,一看他的相貌也能猜到几分。

他随即便扔了佩剑在帐外,赤手空拳进帐,眼瞅着齐楚坐在帐中最高处的大榻上,抱拳叫道:“齐统兵?”

齐楚在等京城的飞马传信,他当然认识张君,因为张君就是赵荡的门生,出入瑞王府多少回。

但问题是,飞马传信的那个人,不该是张君,因为张君是永国府的人,而永国府又是太子一系。赵荡今天要杀的,恰就是太子。

就在齐楚脑子里仍还在细细分辩张君究竟为何而来时,张君已经到了他面前,大榻筑于高台之上,张君仰面,自袖中掏出一份卷轴来,低声道:“先生命我传信来,概因京中已生变,飞马传信之人已经……”

直到被一刀抹喉时,齐楚才知道什么叫他妈的图穷匕现。他就那么低头看着那份卷轴,卷尽而匕首现,张君匕首飞过,他脖子上血流如注。

齐森派出来追他的五百多人已经涌到了军帐外,快马驰来的信使也在高喝:“瑞王有旨,命令西京大营将士们,即刻前往京城,发兵围成!

齐楚将军出来回话!

齐楚将军出来回话!

……”

信使连着喝了两遍,忽而大帐之中一把匕首飞出,一刀封喉,哽得一口气,直接倒栽到了马蹄之下。

齐楚脖子上血一圈儿细细往外渗着,接着变成了喷射。这时候六十多个三品指挥使才发现来了个不要命的,同时抽出佩刀,将张君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张君跳到那大榻上,一把将齐楚推远,高声叫道:“皇上口谕:瑞王赵荡私谋篡位,意图谋杀朕,如今已被朕拿下。

张虎与张向二位将军勤王在即,西京大营三品以上将士,只要静待圣令,忠于职守,不生哗变,朕自会嘉奖尔等。

若有寻衅滋事,集结围京,或不束勒下属,于兵中造谣生乱蛊惑人心,传朕之死者,杀无赦!”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今□□斗戏码比较多一点,不过这是绕不过的,这一次之后,张君的使命就完成了。

我不知道我表达的清楚与否,所以在这里又赘余的解释一下。

赵荡和端妃合谋要杀皇帝,张君阻止了,但并没有指出加害人是谁,因为说白了,他也不是想救皇帝,只是想拖延皇帝死的时间而已。

太子放进来的花剌兵,是张震所带。大约就是两兄弟打架,赵荡手下人多,赵宣干不过,花钱请了一帮打手来,但这些打手杀完赵荡还要杀他,从此连他的家产都给占了。

不过这个情节到目前基本就完了。

下章开始张君和如玉要撕啦,撕啦。

很多读者觉得赵荡既然喜欢,为什么不抢如玉。他当然知道如玉不会弃年青帅气的张君而喜欢自己,所以他一步一步戳破了如玉天真的爱情梦。

第102章 合离

这座大营, 虽然三年换了三茬统兵,但仅仅是换统兵而已。三等指挥使及下层兵士们, 大多还是当初张登的部下, 与张虎、张震几兄弟皆一同在边关打过仗,所以内囊仍还是张登的底子。

六十多个三品指挥使, 一人一把刀若是戳到张君身上, 得将他戳成只刺猬。他反手将归元帝手谕递给离自己最近,长剑指喉的那位, 朗声道:“黄杞,你是天武军厢指挥使, 手下至少一万人, 皇上特地点名于你, 说你自十三岁与他征边, 到如今每日三更便起,亲自巡营从未间掇, 他信你必不会带兵煽乱,意图谋反,黄指挥使, 您自己说了?”

年青小书生, 叫六十多个武夫围于中央,面庞白净气息温和,腔有正气,落口朗朗,说到最后微微一笑, 锋眉轻挑去望那黄杞。

黄杞草草阅罢,见果真是归元帝亲笔,戳着私印,随即便收了佩剑,将归元帝亲笔递于身边另一厢指挥使。

这六十多人中,像他这样能辖一万人的厢指挥使,总共有二十个,这二十人仍还相互牵制,在兵法中,也是要防着他们其中有一人生叛心要起兵造反。

张君目光随即扫到那名厢指挥使身上,朗声道:“白勇,振武节度使白奢之三子,一门之中,边关三人,禁军四人,七子从军,皇上亦遥思你老父天年,前些日子还曾托我父亲登你白府之门,抚慰你之寡母。皇上曾说,就算西京大营整营之人反,他敢担保白勇不反,白指挥使,您说了?”

白勇默了片刻,一脸讪讪也收了刀。

不过半个时辰,归元帝亲笔手书之谕便已传遍帐中六十位指挥使,而张君站于那高台之上,两手负于身后,一袭青衫落落,如数家珍一般,或以帝王之言抚之,或已父亲张登之言抚之。

直到最后一把佩剑落下,他仍是面不改色,收回圣谕,松柏一般,颌首而笑:“本官即奉圣谕前来,在无新谕送来之前,便不会离开。

诸位也请稍安勿躁,大营之中,本官与尔等静待圣谕,如何?”

擒贼先擒王,帐内帐外两具尸首,也无人将他们抬扔出去。一众武夫目睽睽,便见张君再不言语,转身到那张京畿地形图畔,负手背身,静静的站着。

直到文泛之与廖奇龙两位翰林学士,并宰执姜顺三人宣读诏书时,赵宣仍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太子妃姜氏在下面轻拽了拽赵宣的衣袖,给了个眼色,赵宣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福宁殿内,内侍们全被制服,张君所辖的禁军侍卫们掌握了整座宫廷,于是,遗诏才得已顺利宣读。

赵荡最终没有等来他寄予希望的开封大营与西京大营,年近三十,如狼似虎的哥哥与兄弟总算没能挣得过面瓜儿一样的赵宣。随着他的一声哀嚎,一朝文武,无论看热闹的,站队的,抑或是真正关乎朝廷基业的,大家齐齐而嚎,太子赵宣,在储君之位上越二十三年,总算是登基为帝了

东宫妃嫔本就不多,个个儿的肚子仿如盐碱地一般,生不出孩子来。虽太子妃姜映玺还无子,总算膝下有两位公主。她双手抚着肚子,肚子里还孕育着一个新生命。赵荡千般谋算,失在没有一个好贤内助,才会叫他与帝位失之交臂。

她向远远坐在龙椅上的赵宣投之会心一笑,赵宣还在拗哭,当然,因为紧张也还笑不出来,伸手指了指下首,姜氏转身回头四顾,后心瞬时一阵冰凉:带着内侍们谋杀亲爹,谋求篡位不成的瑞王赵荡,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

如玉腹中空空如也,坐着等了半天,眼看日落西山也不见邓姨娘给自己弄点吃得来,正饿的肚子咕咕叫,便闻得外面一股焦糊之味。

她巡着味道进了厨房,便见邓姨娘正在一只吊锅子上忙碌着,眼看满满一锅子的粥快要溢了出来,去端那锅子又烫到了手,一生没下过厨的妇人,在厨房里手忙脚乱。

如玉抽下一块抹布垫底,端过那满满一锅子粥不像粥饭不像饭的东西,问邓姨娘:“姨娘在此几日,平日吃的什么?”

邓姨娘道:“敢出门的时候,买些点心回来充饥也就过了,今儿二少奶奶来了,我琢磨做顿饭出来,只是一生未做过饭,想熬碗粥,瞧着像是米多了的样子。”

满满一锅子夹生的米,如玉找只海碗将好的拨出来,把焦糊掉的全倒给了鸡,重新生火熬煮,又简单炒了两盘菜,二人摆在厨房里吃。

邓姨娘见如玉做饭炒菜极其麻利,尝了一口豆芽,咸鲜足味而又脆生生的,远不是自己往日所炒那焦糊样子。她还将馒头重新腾热过,吃起来软嫩嫩全不是往日自己冷吃时的又干又硬。

她吃了一口粥,捂唇过得许久,眼圈浮着一抹子的红。她道:“我是个奴婢,说了错话二少奶奶莫要见怪。我曾听老三说,他在西京见过你,还与你说过话儿,可是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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