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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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是习惯了夜里来看看丛孺睡没睡,他睡了,他就能进去光明正大看看他,他没睡他就去女儿那里转一圈。

结果今晚一来,就听见里面传来他浮想联翩的声音,以为他是在里面忙什么事,一时冲动便冲进去看看,结果没想到是那样深刻的印在他脑海中的一幕。

那一闪而过的器具和奶瓶让贺松彧看丛孺的眼神变了又变,最后恢复成一汪深潭。

不用。丛孺曾经觉得最丢脸的是和贺松彧刚开始认识时,他找自己麻烦,在酒店里被他破坏好事的那次,他因病不得发泄,在浴室里贺松彧把他摁的跪在地上清洗,他以为那时足够让他尴尬和羞怒了,结果原来上限就是用来打破的。

他因为胸部胀痛不舒服,自己一个人偷偷在卫生间里,生疏痛苦的使用着产妇专用的工具来缓解疼痛,却被贺松彧一把将门推开,一切都暴露在他眼里被他发现。

丛孺深感丢脸的同时有些自暴自弃的适应了被贺松彧发现他各种难堪的场面,好在他没问他当时在做什么,问他手里拿的是什么,哪怕两人都看到了彼此眼中心照不宣的真相。

丛孺目光锐利的逼视贺松彧:你在医院就证明你什么都知道了,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贺松彧听他语气肯定,就知道这时已经不适合再瞒下去,他可以直接利落的承认自己确实什么都知道,但是他必须得注意和考虑到丛孺的情绪,他现在本来就在火气上,以为自己算策无疑瞒天过海,却都不过是人眼皮子底下的小打小闹,他羞怒是必然的。

贺松彧不想继续火上浇油,他看丛孺实在难受,抬手帮他把鬓边的汗珠用指腹抹开,平静的说:回去吧,我在病房跟你说。

这么晚了还是有护士来查房,丛孺这里有特别交代过,即便看见他病房里多了个人也没说什么,门关上后丛孺当着贺松彧的面直接把衣服脱了,前面皮肤敏感到穿着衣服,磨蹭到布料都难受。

他直接去了卫生间拿毛巾打湿了水,轻轻的敷在胸膛上,贺松彧目光一直跟随着他,直到丛孺把门关上,他才收回视线,随意一瞥,在桌子上定住,那上面放着一瓶不久之前刚被挤出来的女乃水,颜色已经沉淀成了白色。

丛孺打着赤膊满脸暴躁的出来,看贺松彧的眼神很是不满,他觉得导致他身体发生变化的原因,最主要的元凶就是贺松彧。

看屁看。

他轻声短促的骂道,眼梢提起,自有一股自暴自弃摈弃了羞耻的冷意,可他脸和胸都是红的,空气让胀痛的地方变成凸出的颗粒。经过冬天和长衣长袖的裹藏,丛孺的皮肤更加秀白,胸膛肌理的线条因为变大的弧度更加分明。生下孩子后肚子恢复不少,看的见开刀的痕迹,长长的一条,宛如艳雪初融后,袒露在野外的红梅花枝,狰狞又不失艳色。

贺松彧看的很仔细,丛孺感觉自己像被他的目光一层一层细细的剖开,宛如精密的仪器没有死角的打量过。

在丛孺认为很丑的那条疤上,贺松彧其实很想蹲下身搂过他的腰亲吻那道伤口,哪怕别人会认为那条疤像条小肉虫影响了那具身体的美观,哪怕丛孺自己也不喜欢它,可贺松彧看着就是很想珍重的舔舐那道伤疤,那是他的勋章,他多么勇敢。

别看了。或许是因为贺松彧的目光没有半点不尊重的地方,丛孺没有跟他生气。只是揉了两把耷拉到额头上的头发,捋到后面,顶着湿濡的上半身,从简易的柜子里拿了件新的衣服出来,只是穿上,并没有扣上扣子,因为胸口那一片敏感的让他碰到意料都觉得细微的疼。

明天他得让医生开点药,不然胸上的皮肤得破了。

这时他的情绪和贺松彧的情绪都已经渐渐平静下来了,不过还有随时就能产生波动的可能,贺松彧告诉他,他知道他真正怀孕是在丛孺去他房间夜袭的第一个晚上。

贺松彧还贴心的为他找了个借口,什么当时夜太深,房间太黑,丛孺情动,他被丛孺愈来愈大的动静弄的悠悠转醒,当然他是不会说第一时间就醒了,当时根本没睡着。他还理所当然的说当时的那种情况谁不醒谁才是废物,但他贺松彧肯定不是废物,所以他被丛孺弄醒了。

是的他说的他被丛孺弄醒的,不是他自愿醒的,然后就听见了他在难耐间的自爆。

丛孺当下脸色就变了,他早就该想到有这种可能的,他不该太自以为是侥幸以为贺松彧当时根本没醒,还以为他应该是在做梦。

但他也没有全信,掀着眼皮一副追究到底的模样,翘着二郎腿,衣服大敞,胸口红艳艳的。他不知道自己多生香活色,也没挺直腰脊,跟没骨头似的坐在沙发上,明明矮了贺松彧许多,视线也需要去抬头仰视,却摆出了审讯的盛气凌人的气势。

我当时要是是胡说八道的鬼话,你也信?他毫不客气的对贺松彧冷嘲热讽,我要说我是个女的你也觉得我是女的?你没脑子啊。

贺松彧知道他一生气就喜欢咄咄逼人,被说了也不痛不痒的,只是耷拉着眼皮,较为沉默。

丛孺很想来根烟,他孩子都生完了,又开始想念起这些东西,有烟没有。他打算抽根烟了再继续审讯贺松彧这阴险的老东西。

贺松彧把烟乖顺的掏出来,走过去翻开烟盒给丛孺,让他自己拿,然后在他身旁坐下,两人贴的比较近。丛孺一看烟盒里的情况,哦豁,最近抽的不少啊。都只剩零星几根了。

贺松彧抓住他往自己口袋里掏打火机的手,别抽,含着。

丛孺瞪他,现在就开始管他,连烟都不许他抽了。

贺松彧冷硬的声音着实软和不少,别抽,你还在养身体,医生也不许你抽。

丛孺只好偃旗息鼓的愤愤的把烟咬在嘴边,说啊,继续。

贺松彧跟着交代,我知道你不想让我知道,所以我只好装作不知情。他看了眼丛孺的腹部,你肚子太大,不大正常,我去拷贝了一份你的检查记录,问过医生,就知道你的情况了。你确实是怀孕了,我很惊讶,意想不到,也怀疑过检查结果是不是错的。

你说你身体是病,我也怀疑是肿瘤,直到你照了四维,渺渺他念到这个名字时,舌尖抵着上唇,有一股铁汉柔情在里面,渺渺已经看的出五官了,她在你身体里发育的很好,事实摆在我面前,我不得不相信,我内心也十分惊喜。

丛孺听到这儿冷哼了一声,你有什么资格不惊喜。

贺松彧敢嫌弃吗,他敢丛孺就要跟他拼了。

贺松彧语气低沉下来,可你不肯让我知道。

我就知道你刚开始肯定不会信,我告诉你干吗啊,我活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竟然能怀孕,我跟你说了你不会把我查个底朝天?我脸不要了啊?他心里就过不去那关,我没躲着你带孩子跑路已经算好事!

贺松彧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至少丛孺没想过躲到外地去生孩子,他还在本市,如果能瞒下去,也没打算说这是贺松彧的孩子,应该说他还是会带着孩子出现在贺松彧面前,知不知道就都随缘了。

丛孺现在还觉得有点气,都是男人,凭什么就得老子给你生孩子。

贺松彧:我没有生孩子的基因。

丛孺低声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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