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疾而终,何其幸也(2 / 2)
“驾”抽一鞭马儿,骏马跑得更快,大铁锤、逍遥子已经在来接头的路上,青龙计划容不得半点耽搁......他实在没有太多的时间花在别的事情上,即便抽出片刻的时间去打听子文是死是活。
暴雨之前,天气闷热难耐,山里蚊虫多到成群结队出入屋舍,更是难以入眠。
自小生长在皇宫又住在最低处茅屋里的公子高,在这样的夜晚,有点小小的不适应。
出门洗把冷水脸,挽起袖子看到右臂上凹陷的疤痕,公子高哑然失笑,没了牙还能咬的这么厉害,真是服了她了~
“嘶~”涂了药半夜痒得睡不着的子文挠着背从房间里出来......然后赶紧走回去!
“子文?”
我慌什么?!淡定,一定要目不斜视,视若无睹,目中无人,趾高气扬......子文悻悻地走过去,怂得把手背在身后,这么点动静也能被发现。
看子文后颈的领子有些张开,公子高将擦手的布一放,严厉道,“不是说过不准挠么,你身上的疤痕还不够多吗?”
哟嚯,“要你管!我喜......嗯?”他是怎么知道我身上有很多疤痕的?
“臭流氓!”子文立即涨红了脸,指着公子高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你你...你怎么能这样,我我我我...你,你太欺负人啦!”结巴地不知道脏话怎么骂。
饶是再好的修养,被人喷了满脸吐沫星子,也是不舒坦的,但看子文发抖得嘴唇都在颤,抓得身侧的衣服皱成一团,眼神又怂又气,比自己还委屈,似乎是......
公子高轻拍子文脑门,“你瞎想些什么,从头到尾的上药换衣服,都是小宛帮你做的。”
啥?子文捂脸,瞬间恍然大悟,“......”然而刚刚那种傻逼表现,实在是丢人呐~
天杀的,我怎么会有这种肮脏龌龊的想法,但素...但素真的一点点也没有?虽然说你为人正直,但是我人不怎么样啊~
保不齐...我对你......做过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看子文捂着脸的手分开一条缝隙,尴尬又想问的模样,公子高摸着自己的心窝,近到她跟前,直接了当,“我向你保证,我没有与你有任何‘直接接触’,即便是你梦魇的时候,我也只是看着你,以免你伤到小宛和自己。”
子文当然明白他说的‘直接接触’是什么......可这下,更尴尬了,手根本没敢放下来。
像是七八十岁的老大爷,公子高的耐心总是用不完,心平气和的继续解释,“我并不是急色之徒,再者我视你为友,断然不会如此,信我就点点头,嗯?”
子文缩成一团,“......”乖乖点点头~
“好了,伤口应该没那么痒了,去睡吧。”
“嗯...”子文捂着脸再次点点头,透过指间的缝隙看路回房。
哎,公子高低眼看了看衣服,无奈地朝后山走去,必须得洗个澡了。
等公子高回来的时候,屋里多了淡淡的香味,茅屋三米之内再没蚊虫,放眼扫过,窗台上的一只盘子里,梧桐树皮飘着袅袅青烟......
龙飞过高,便是亢,从来没有一种事物会无限制的兴盛下去,生而预死,是宇宙变化的自然规律。
阴阳家曾经协助秦国对抗诸子百家,自觉从日月星辰中掌握了天地万物的运行规律,却忘记流转始终的道理,有朝一日会被诸子百家与秦国一起逼入死胡同。
“阳极生阴,蜃楼起航之日也是阴阳家覆灭之时。”
人在赢得彩头的时候,最易自我膨胀,卫庄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张良,阴阳家是怎样的对手,“洪水决堤的瞬间最为凶险,你有把握?”
面对卫庄的质疑,张良的决心没有受到丝毫影响,“阴阳家的那几位绝非善类,要将阴阳家连根拔起,当然不能只靠我们自己。”
天空刮过一阵大风,机关朱雀降落在茂密的树林里,随着张良的目光望去,不一会儿,三个少年从林中走来。
为首天明身背墨眉,一见了盖聂便冲过来抱住他,“大叔,我好想你啊~”
欣慰地摸摸少年又高了的头,盖聂感觉到这孩子的步伐轻了很多,“天明,你长大了。”
石兰少羽紧随其后,见天明直直地盯着卫庄,少羽赶紧捶他后脑勺一下,并未多说什么,“诸位久等了,要再上蜃楼,石兰可以带路。”
天明摸了摸后脑勺,闷闷地哼了一声,想着少羽的眼睛才刚好,没有打回去。
石兰有些为难,虽然蜃楼上很多东西她都很熟,“再上蜃楼不难,可要找到蜃楼的总控制机关,还缺一样东西。”
引人侧目的身姿婀娜而来,入耳的女声无比妩媚,“这是白凤刚从麟儿那里带回来的。”
卫庄意料之中地看着赤练递出一卷略有分量的皮帛,“有了蜃楼的总图,蜀山可以行动了。”
受惊的野鸡一家各自扑腾着翅膀努力高飞,子文一脚踏过地面,连着几个前空翻超过野鸡,手里的树枝以自身为中心旋转三百六十度,依次打落野鸡父亲、儿子、母亲。
看着树枝上的血迹,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地了,手脚关节完全恢复灵敏度......捡起三只野鸡,子文苦笑,是说再见的时候了。
“哇!疯婆子,你不但人变好看了,菜也做得啦~”看着一桌子精致的菜肴,小宛直流口水,觉得疯婆子也蛮可爱的。
“嗯~好吃好吃~”
对比胡吃海塞的小宛,公子高吃得斯文有礼,发现子文在看他,礼貌地笑笑,接着细嚼慢咽,这么多菜,小宛塞不完的。
安心坐在大树下乘凉,几米开外都能闻见梧桐树皮的清香,子文去后山洗完澡回来,径直过来挨着他坐下。
就这么坐了半个时辰,看了看换回男装的子文,望着自己那间茅屋,公子高说了句意料之外的话,“多亏了你,我这自小养在四四方方天地里的人才能好眠。”
子文自嘲地笑笑,“喝,原是我拖累了你,有什么好在意的,你......不该救我。”
看着她透亮的眼睛,“十天前,看你被困在水里的时候,起初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都没关系了。”
随心而去,不问因果。
子文好气叹了叹,自己都为他鸣不平,“为什么不问?”
为什么不问我这狠毒的武功是哪儿学的,为什么不问我找十四干嘛,为什么不问十四的秘密是什么,为什么不问我是不是墨家的叛逆分子......
公子高清淡地笑着,“我无权过问你的私事”更不想变成一个让你讨厌的人。
对于公子高这种毫无危机意识的态度,我很不满!
“如果我现在把刀架你脖子上,你还觉得是私事?”你这不是缺心眼是啥!
“从前我说过,你不说,我不问,无论何时何地何事”公子高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的姑娘,“哪怕有一日你我性命相搏,依旧如此。”
“你...”你回去以后,该怎么办。
见子文眼中闪闪烁烁,公子高藏着袖子里的手动了动,终是什么也没做,“无妨,我...定会无事。”
我撇过头,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他的脸,只觉得心里堵的慌,甚至觉得跟他坐在一起的资格都没有......连忙装做要回屋睡觉,却听他在身后说,“散伙饭都吃了,就别一个人连夜离开了,这儿的山路极易迷路,明早我送你。”
良久,子文应了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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