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1 / 2)
漱鸢听了他的分析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关心道,“那你呢,你在哪支队伍里?方将军在前头作战的时候,谁来保护你呢?”
她实在想像不出房相如穿铠甲的模样,那么重的铠甲,他穿上,能行吗?
房相如不禁弯唇笑了笑,道,“臣可不穿什么铠甲。将军在前方攻敌,臣则坐阵大营指挥。”
漱鸢哦了一声,心情松了下去,这样还算安全些……她瞥了撇嘴,枕着他的胳膊翻来覆去,依旧有些烦躁,转过身惆怅道,“我……我还是很担心。既然你说不会太久,那不如,我跟着你一起去?”
“绝对不可!”
果然,得到的是房相如果断的的拒绝。
漱鸢挨了一声批,抬臂抱上他的腰身,好声好气地软声絮叨起来,“你不要担心……你看,内侍我也扮过了,小兵也可以吧。反正你在大营,安全的很。我扮作给你端茶倒水的贴身护卫,怎么样!”
她说完,嘿嘿一笑,低声贴了过去,“到了晚上,还可以伺候你这个大都督被寝之事……” ,说着,她凑到他的耳边,轻轻呵气起来。
热气呼在他的脖子上,烧起一片**,他只觉得脑子一涨,沉闷喘息一声,直接将她压倒过去,没好气地沉沉道,“你这招对我不管用的!再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去!”
胡来!这么大的事情上,李漱鸢她简直改不了那任性的脾气。
漱鸢在暗夜中眨了眨眼,抬手摸上他的交领,手指不规矩地缠缠绵绵起来,一点点勾画过他的锁骨和前胸,低低蛊惑道,“那你不让我去,不如就生个孩子吧。我听说,那些出战前的将士都会在前几天和自己的夫人多待。人走了,总要留个后。”
房相如一听,怔忡片刻,眉头不经意地拧了起来,却也没有什么动静。过了一会儿,只见他身影一斜,又翻身躺了回去,不再和她缱绻。
刚刚撩拨起来的火热顿时消散了,漱鸢不知道自己说错什么了,游过去抱住他的胳膊,晃了晃,“怎么了?你不想吗?”
其实关于孩子,他的确还没想太多。她自己还是个孩子心性的人,怎么能再生个孩子。更何况,眼下这个时候,根本不是做这种事情的好时机,为了生而生的孩子,又有什么意义?
再说了,生孩子的苦,他也是知道的,那可是千百倍的痛楚。如果他走了,她一个人要面临这些,这怎么可以?也太不负责了……
房相如沉默了一会儿,道,“今夜我们不做别的,只是抱在一起睡觉。”
说着,他长臂将她揽入怀中,一把按住她的脑袋,叫她安安静静地埋在他的肩头,坚定道,“乖乖睡觉。”
漱鸢挣扎了几分,不由得有些不快,本来期待的一场缠绵就这么没了,若是再见,可是来年春天了,难道他能忍得住吗?
“你这是对我没什么感觉了吗?” 她攀着他的肩头,闷声问道,实在是心有不甘。
“不是。”
“那是什么?” 她说着,悄悄向下伸手,想要查看一下他到底如何,谁知,刚触及到那已然坚硬的东西,忽然手腕一紧,就被房相如拉了起来。
房相如低沉警告,“不许乱摸。”
“为什么啊……”公主委屈得有些甜腻,叫人很难拒绝这样的请求。
房相如咽了一下喉头,垂眸看了一会儿她纯稚无辜的眼,支支吾吾起来,“万一……万一出事了。臣不在,你怎么办?”
“出事了?” 她很懵懂。
房相如抿唇,说起来孩子的问题,他居然有些难为情起来,闷声道,“如果……臣回不来了,你有了孩子,不就成了孤儿寡母了?臣不想这么不负责,所以,今天,不打算做什么了。”
漱鸢才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他这样细心,这么为她着想,叫她心里不由得暖暖的,她低笑一声,重新扑了过去,死死抱着他,道,“还没去呢,就说这些晦气话……再说了,就算真那样,我心甘情愿……我后半辈子就守着他了,至少有个念想。”
房相如欣慰笑了笑,回搂住她,道,“我都知道……都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说起历史上唐朝和突厥的战争,实在是大大小小打过太多次。
隋朝的时候突厥也是个令人头疼的地方,义成公主作为和亲对象,先后嫁了父兄弟三人,直到唐朝灭隋朝,她还活着。她为了报复,鼓动自己儿子积极与唐朝迎战,最终失败,死于唐朝将领的剑下。其实也是个很传奇的女子。
不得不说,唐朝宫廷中的女性参与政治程度非常高,平阳公主为父亲李世民镇守战地,高阳公主撺掇丈夫争夺哥哥的爵位,武则天登基,太平公主谋权,安乐公主和韦后希望复制武则天的经历,上官婉儿更是从中游走。所以,一个时代,女性的地位和自由,往往更能凸显它是不是向上发展的趋势。
说起唐朝和突厥战争,阴山之战是的确存在的。突厥残余困于阴山,归顺投降,皇帝下令前方将军受降,又派使者前去安抚突厥部族。可将军却反对,说,若不追击,便失去战机。突厥北上后东山再起,恐难降服。他更觉得,突厥是诈降。因此,顾不得太多,直接追进阴山,活捉敌方将领。所以说,唐朝的战争大部分都是打到归顺就可以,而且他们只打'不听话'的头目,其他无辜部落,从来不会动手。
另外和亲:古代对于和亲有两种看法,一种,是送去和亲。一种是对方求娶。前者是耻辱,而后者是荣耀。因为前者是国家被迫,无可奈何;而后者求娶,是对方求着联姻,求着想尚主,于是会被众人认为,是一种“国家强大的象征”
以上几点,都是架空到文里了~做个小小的说明和解释,也当作对唐朝的一点点科普吧~
第81章
生擒了阿史那思力, 各突厥散部没了主心骨, 想来也会归顺不少, 从此太平日子就要来了。
房相如走得匆匆, 离开南山后,转日与明威将军碰了面,后日整顿一番后,于夜里率一千精骑出发,北上阴山,直往边关去了。
此战并非是什么大的兵革之祸, 而是乘胜追击,颇有些以战止战的意味, 又因为是秘密突击,不可过分张扬, 因此宰相临行前,没有什么帝王相送、群臣祭酒之类的场面。
漱鸢本来想站在城北上送送他的,可被房相如拒绝了。
“山回路转不见君, 雪上空留马行处。” 他当时点了点她的鼻尖, 淡淡笑道, “这种离别的时候, 最不宜相送。让你一个人空落落的回去,我不忍心呐。”
她满腔落寞着,说也是,想了一会儿,转手拿起一把小刀, 将一缕青丝割下,打成一束用红线系好,将它装在一个锦袋里,交给他,“那我不去了,这个,你贴身带着它,长路漫漫……也好记得我时时都记挂你。”
他郑重地接过来说好,放入怀中,“我夜宿不眠的时候,拿出来瞧瞧。”
城北,浩浩荡荡的快马一路北去,火把的光点在茫茫黑夜中快速地移动着,自重玄门而出,往那更浓重之处行去。站在城墙之上望着,仿佛那黑暗将人吞噬了似的。
漱鸢难得起的这么早,裹着毛氅在城墙头探着半个身子巴望着,咕哝黑的天,连影子都瞧不见,眼见那队伍一溜烟的没了,只剩黯然叹息。
冬鹃挑着宫灯,喋喋不休地劝了又劝,“公主,咱们回吧,天寒地冻的,上次您那急症的病根犯了可就不好了。而且房相不是说了,此行能打胜仗。”
耳边的马蹄声渐渐远去了,天上星子寥落,百无聊赖地黏在上头,漱鸢抬着脑袋看,不禁皱了眉头,一口白色的哈气淡淡飘了出来,“边关冷月啊……狼烟牧笛的地方,能不担心吗?” 她将那手中的玉香囊抚了又抚,失望地喃喃道,“若都是梦就好了,明日一早醒来,我还在弘文馆能见到他……如果那般,我早起两个时辰都愿意……”
转眼就快冬至了。长安的冬天极冷,雪满长街,日子也是漫长。城外的河上都结了厚厚的冰层,有人家已经开始趁着这个时候去开凿冰块,为来年入夏的时候做些准备。毕竟是年末了,大华的人一向洒脱又爱热闹,那些悲情的事情渐渐淡忘在脑后,一心盼望起元日的到来。
凡岁之常祀二十有二,冬至这天的祭祀是重中之重。皇帝即便才好不久,也坚持一定要亲自前往长安南郊的圜丘祭天。
“听说圣人特许贤妃娘娘跟着去了,皇后娘娘身子骨差,畏寒的紧,如今贤妃娘娘常伴圣人左右,会不会……” 冬鹃一面戳着木炭,想把火弄得旺一些,一面和漱鸢有的没的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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