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1(1 / 2)
埃文为什么没被提到?
因为他被关禁闭了。斐克达一想到哥哥就来气。他向来不喜欢卡佩拉·诺特,不要说见到,就算是听到她的名字他也会炸毛。但是在十月的第一个星期六晚上,他们俩居然一起去禁林探索奥秘了!
本学年第一个被禁闭的不是傻贼,竟然是两个斯莱特林。这简直是斯莱特林的奇耻大辱。不知道西尔玛·伯斯德有没有被气得半死。
斐克达在崩溃的边缘又创造了历史:她是霍格沃茨近百年来头一个自己关自己禁闭的学生。她实在快憋死了,只好跑到哥哥那里去帮他干活。
“晚上好,斐克达!”卡佩拉像往常一样高声问候。
魔药教室里雾气弥漫。一股浓浓的药味直冲进斐克达的鼻子。她的直觉告诉她埃文似乎搞砸了什么。
“你们干什么呢?”斐克达问。
“哎吖,斐克达你来得正好!快来帮我看看这些蟹爪兰……”
斐克达凑近了才看到埃文正在拼命往面前的坩埚里施清水咒。她一下子就看出来他在用完全错误的方式煎熬那一堆蟹爪兰。
“斯拉格霍恩教授放心让你们做这个?”斐克达不可置信道。
“是啊。”卡佩拉的眼睛眨巴着。“他说他没什么可罚我们的,只能让我们准备材料。”
“好吧,”斐克达一把推开了埃文,“你让开,别把它们毁了,你这满脑子蜂蜜蛋糕的玩意。”
“你才满脑子蜂蜜蛋糕呢!”埃文嘴上骂着,脚倒是移得很快。
“你的一年级考试到底是怎么过的,埃文·花名册?”斐克达一边收拾烂摊子一边骂,“一盎司材料加一品脱水才叫煎熬,你一下子放那么多蟹爪兰,你以为你是厨房的小精灵啊?”
“我那是为了方便好不好?”埃文不甘心地嚷嚷。
“那你倒是按比例加水啊!”
“我不是加了么?”
“我不跟你吵。”斐克达盖上坩埚。“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愚蠢的人。”
埃文伸手要打妹妹(斐克达赶紧往后一躲),又苦大仇深地收回了手。“我要不是你哥哥我早就剁了你了。”
“我要不是你妹妹我现在就剁了你。”斐克达抱起手臂。
“哇,斐克达你好厉害噢。”卡佩拉掀开坩埚盖好奇地往里面看。
“盖上它!”斐克达大吼一声。任何有关魔药的事情她都不能忍受瑕疵。单单掀开盖子这一举动就有可能影响材料的成效。
卡佩拉吓得一激灵,连忙盖上盖子,然后站到了三米开外。斐克达觉得如果她愿意,她会是一个好魔药老师的。可惜她不想当老师,尤其是有像埃文这样错了还理直气壮的学生的老师。
“对了,埃文,你到底是出于什么心态去破坏校规的?”斐克达边盯着火候边问。
“好奇呗。”埃文冷冷道。
斐克达把埃文拉到魔药教室另一边。“你少给我演。全校都知道你讨厌卡佩拉·诺特,你怎么会傻到跟她一起出去?”她忍着怒气低声问。
“你这么逼问我是什么意思?”埃文尖利地问。
“我是你妹妹,我不能问?”
“你还知道我是你哥哥啊?”埃文嗤之以鼻道,“你没资格管我。”
“那我就去问卡佩拉,”斐克达作势要走,“我顺便把你背地里说她的坏话告诉她。”
“回来!”埃文大喝一声,一把拉住她。
“你的脑回路也是诡异了。一边说着讨厌她一边又不想让她知道,她又不会吃了你。”
“这不一样!”埃文的脸好像变了颜色。
但是斐克达还是没能知道她想知道的东西,因为斯拉格霍恩教授回来了。
“蟹爪兰加工好了吗?”斯拉格霍恩看起来很愉快,“噢,斐克达,你在这里做什么?”
“噢,噢,教授,”斐克达窘迫道,“我来找我哥哥。”
“好了,谢谢你们,你们可以走了。”斯拉格霍恩笑着说。
“真的——?”埃文看起来还未反应过来。
“是的,罗齐尔先生。”
埃文这下才醒过味来他被提早放出去了。“谢谢教授!”他兴高采烈道。
三人走出魔药教室。“这算什么禁闭?”卡佩拉傻笑着问。
没有人回答她。
一切都要从星期五魔法史单元测验那天的一个错误的决定开始说起。
像埃文这样的人,给他再少的功课他也只会记一半。他当然有好好学习的能力,他只不过是懒而已。在魔法史考试上打小抄已经是懒人们的家常便饭——更何况这仅仅是一个小测验,反正宾斯教授年纪大了基本上看不见。不过一旦被逮住后果就严重了,宾斯教授的特殊体质可以把作弊者弄得鸡犬不宁,可不止禁闭那么简单。埃文相信自己的运气没有那么差,因为过去两年他一直都是这么干的,毫发无损。
测验进行得十分顺利,埃文是一边做着霍格莫德的美梦一边做完答卷的。他身边的卡梅洛·帕金森比他还丧心病狂,抄完了马上趴下睡觉,梦话说的都是“啊佐科我用生命爱着你”。
问题就出在埃文那一瞬间的愚蠢。他已经忘了(其实是不想忆起)自己当时是出于什么心态,要把他那本做得精致小巧轻便实用功能齐全技术高超的小抄拿给波拉里斯看。以上的形容词都是他本想说给波拉里斯听的。
结果埃文连波拉里斯的影都没见着就被一位不速之客堵住了。
“日安吖,埃文!能借支羽毛笔吗?”卡佩拉·诺特声嘶力竭地问。整条走廊的人都看了过来。
“你自己没有吗?”埃文鄙夷道。
“当然有了!”诺特欢快道,“我下节课有测验,用你的笔运气好一点啊。”
埃文全程都盯着诺特那双随着她摇头晃脑动来动去的精灵耳朵。一个人类的耳朵怎么可能这么尖?埃文怀疑诺特祖上可能是只小精灵或者妖精。
“这算什么理由?”埃文无奈地问。
“求你了嘛,埃文!”卡佩拉疯狂地摇着埃文的手臂,后者觉得自己全身都跟着晃了起来。个子这么矮劲倒挺大,他心想。
然后埃文就做出了他人生中最最愚蠢的决定,这个决定后来一直影响到他后半生的个人幸福。
埃文把书包从肩膀上拉下来,拉开拉链,拿出他那脏兮兮、皱巴巴、被他画得花里胡哨、看起来早就应该被扔掉的笔袋。他有两支羽毛笔,都被他咬得遍体鳞伤。他故意把那支秃一点的羽毛笔递给诺特。
诺特看起来高兴得快要昏过去了。然后……
埃文听到什么东西“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在他脑子里激起无数电闪雷鸣的回声。他吓得心脏都漏跳了一拍,气差点喘不上来。
——他的小抄。
诺特已经先他一步捡起了它。个子矮到底快。
“还给我。”埃文伸出手。
“等等。”诺特打开了小抄,迅速浏览一遍后把它放进了口袋。
“还给我!”埃文几乎是在大吼。要是诺特去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斐克达会在他被关禁闭之前杀了他的。埃文忽然意识到,比起各位教授,他居然更怕他妹妹。
“我留着自有用处。”诺特坏笑一下,一溜烟跑了。
“卡佩拉·诺特,你给我回来!”埃文拔腿就追。
诺特——这只矮得像只老鼠的土豆精灵——一下子就消失在了熙熙攘攘的走廊里。埃文,由于他这两天开始抽条所以身高有很大改观,刚想追上去结果被一位拉文克劳级长拦住了。
“罗齐尔,你为什么在走廊里追跑打闹?”这位长着一张多管闲事的脸的女生严肃地问。难得有会管闲事的拉文克劳。
“别拦着我,我要去找卡佩拉·诺特,她偷了我的东西!”埃文心急如焚道。
“站好了!”拉文克劳级长在埃文肩膀上重拍一掌,“你觉得欺负一个一年级小女生像样吗?”
“明明是她欺负我!”埃文刹那间回到了去年的开学晚宴,他那时在塞尔温的手中像只小狗一样踢打吵闹。现在时过境迁了。
埃文展现出了一个打魁地奇的人的专业素养,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但他跑得再怎么快,也追不上诺特了。人都找不着了怎么追?
星期六一整天,埃文都在和诺特谈判。他甚至牺牲了去霍格莫德的机会。诺特的要求很简单——埃文晚上跟她一起去禁林。埃文说破了嘴皮也没能改变她的想法。他后悔得肠子都青了,他怎么会蠢到在小抄上写名字的地步?!
万念俱灰的埃文决定去走哥哥路线。曼卡利南·诺特拿着从霍格莫德血拼回来的大包小包,让埃文嫉妒得浑身哆嗦。
“我又有什么办法?我哪知道我妹妹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曼卡利南连笑话也不讲了,居然在那儿摊手!
埃文绝望了。
——“这都是你的错,诺特,都是你的错。”埃文被海格拎往院长办公室时如是说。他们连禁林都没进就被海格逮住了。
“斯拉格霍恩教授!你的两个学生半夜不睡觉在禁林边缘晃荡,我把他们带回来了。”
天花板在海格的身高的衬托下越发低了。
“好的,谢谢你,海格。”斯拉格霍恩教授揉着惺忪的睡眼说。
门在海格身后关上,办公室顿时陷入安静。
“解释解释吧,你们两个。”斯拉格霍恩教授说。
“这都是诺特的主意,教授,我是被逼的。”埃文立刻说。他只想尽快和诺特撇清关系,至于道德啦良心啦都是身外之物。
“是的,是的,教授,这都是我的错。埃文只是善良地跟着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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