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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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淮也不知道去了何处,慢悠悠的这会才到,看见脸色煞白的三个小家伙,赶紧来打圆场。

“他们还小,想出来玩玩也没什么,谁喜欢一整日的闷在屋里,就算真要教训孩子,等回去再说。”周淮边说边往他身后努了努嘴,是沈承泽提着鞠杖来了。

沈鹤之看着眼前泪汪汪的小姑娘,眼里闪过一丝阴鸷,上前半步拉着周淮背对着来人,将两个小姑娘彻底的遮盖住,不让来人窥探分毫。

沈承泽原本只是想要出口气,没想到彩球还被人给弄破了,更是气甚,就想借此来生事,他从身后根本认不出眼前人是谁,见他们身形穿着差不多,就满口的嚷嚷了起来。

“知道小爷是谁吗?连小爷我的东西都敢弄坏,你们好大的胆子啊。”

他的态度嚣张,丝毫都没有险些砸伤人的歉意,周文彬本是谦和的性子,但一想到险些被砸中的秦欢,忍无可忍的抬头:“沈承泽,那你可知道你的球险些砸伤了我……我家小弟。”

沈承泽这才看到周文彬,但也只是略微的诧异了声,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嬉笑,周家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不就是命好出了个皇后和太子,这才飞上枝头成了权贵。

好好的白鹭书院不上,非要去什么国子监,他最讨厌的就是周家这几个自命清高的伪君子。别人恭维避让周家,他可不怕。

“哟,原来是周二公子啊,我说是谁呢,远远就闻着股清高味,真是对不住,没砸伤周小公子吧。你瞧瞧我这球啊,它也不长眼,怎么专挑高枝砸呢。”

跟着沈承泽的都是爱拍他马屁的跟班,闻言就明白了他话中的深意,跟着哄笑起来。

“你,沈承泽你怎么敢!”

“有何不敢,你要是觉得委屈,去告状啊,最好是找太子殿下去哭诉,我倒要看看太子殿下会不会为你出这个头……”

话音还未落下,沈承泽就突然感觉到腿弯一阵剧痛,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倾,直直地跪了下去。

随即便是他的哀嚎声响起:“是谁!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小爷,一个都不许放走,小爷要让你们知道知道厉害……”

“打便打了,孤打人,还需管你是谁。”

等看清眼前人的脸,沈承泽口中的那些咒骂之言,顿时卡在了喉间,悉数吞回了肚子里,刚被扶起来的身子一颤,生生的又跪了下去。

“殿,殿下……太子殿下,叩见太子殿下。”

方才还骂骂咧咧的众人瞬间熄了声,齐刷刷的跪了一地,头磕得一个比一个响。

按辈分算起来,平阳王世子应当是沈鹤之的堂弟,但他一贯不喜这辈中的子弟纨绔张扬,尤其是平阳王与二皇子走得近,他平日素少往来。

见此,一声未吭,任由他们继续磕着头,似在思考该如何处置他们。

这无疑不是对沈承泽等人的煎熬,一个个都是家中的长子嫡孙,金尊玉贵的长大,哪受过这样的苦,没跪多久双膝便疼痛难耐,连后背都直不起来了。偏偏头顶着压力,深陷未知的恐慌中,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好在很快就有人来救场了,“皇兄,果真是您,臣弟远远瞧着便觉得此处华光熠熠,没想到真能在此处遇上皇兄。皇兄不是去巡河堤河道,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倒是没听父皇提起,不然定是要亲自出城去迎皇兄的。”

方才在看台之上观战的便是二皇子沈元徽,他酷爱击鞠,平时也与沈承泽等人走得近,今日便是听说两大书院在此比试,才会特意过来观看,谁能想到在这碰上了沈鹤之。

不免在心中痛骂沈承泽这个蠢货,便是他碰上周家人都要带着笑脸,他这个蠢货竟然敢去闹事,实在是不知所谓。

偏偏他要拉拢平阳王,不得不出头来保这蠢货。

沈鹤之闻言面色不改,淡声道:“孤若不来,岂不是错过了出好戏。”

他其实早就到了,见比试还未结束,也懒得打断,回去再教训不听话的小孩也无妨。只是没想到会有不长眼的人,不仅仗势欺人,还欺负到了他的人头上。

二皇子见他不松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他面子,脸色也有些难看,只能咬着牙也跪了下来,“皇兄息怒,臣弟代承泽给皇兄请罪,是臣弟平日没能约束好弟弟们。”

“孤竟不知,何时连平阳王的家事都归二弟管了。”

沈鹤之眼神很冷,刺的人生疼,沈元徽的脸色也挂不住了,父皇生性多疑,最讨厌的便是结党营私者,若非当年出了那事,他母妃早就该被册封为皇后了。

他与沈承泽等人走得近还可以说是自小感情好,若是真牵扯到党派,父皇指不定要如何猜度他。这样莫须有的罪名,他可担不起。

“皇兄误会了,王叔远在封地,将承泽留在京中,臣弟也只是偶尔帮着看顾罢了。”

他说的动听,沈鹤之却依旧没什么反应,不知到底是信了几分。

这么一来,反倒是把沈元徽给架在了台面上,帮或不帮都显得有些不妥。

最后还是沈承泽撑不住了,开口求饶:“是弟弟有眼不识泰山,胡言乱语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恕罪。”

周淮适时的清了清嗓子,摇着手中的折扇笑得意味深长,沈承泽这才不得不咬着牙,低声下气的向周家等人致歉:“是我太过莽撞,险些伤着周小公子,还不知悔改口出妄言,还请周家兄弟原谅。”

“这就没了?”周淮脸上在笑,可语气却是难得的严肃,别看他平日嬉皮笑脸的,碰上自家人被欺负,那是绝不轻易松口的。

“我回去便带着赔礼亲自登门致歉。”沈承泽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而后许是觉得这般实在太过丢脸,忍不住的又加了一句,“若是殿下还不满意,弟弟只能去陛下面前叩头请罪了。”

秦欢头次见到如此新奇之事,从惊吓中缓过神来了,好奇的从沈鹤之的手臂间探出脑袋,偷偷的往外看。

听到沈承泽这句,别说是别人了,连她都听出威胁的意味了,要是舅舅和周家人不原谅他,他就要去陛下面前告状,气得秦欢忍不住跺脚。

小孩子才告状,他这人不仅坏还不要脸。

气得手指不停地在抠沈鹤之的衣袖,就被沈鹤之点着脑袋摁回了身后,换来她一声委屈的:“舅舅。”

沈鹤之当然不可能受他威胁,欺负了他的人,想口头致歉就了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他从秦欢手中把自己的衣服解救出来,居高临下地盯着沈承泽突得道:“此事倒也简单,既因击鞠而起,那便以击鞠结束,你这般喜欢玩,孤便陪你们玩玩。”

第19章 舅舅什么都会,是天底下……

此话一出,别说是在场之人,就连周淮也愣了,他有多少年未曾见过沈鹤之击鞠了。

击鞠在大朝尤为盛行,全因高祖皇帝喜欢在军营时以马球的形式练兵,待山河一统后,将这马球之技带到了宫中,加入竞技和观赏性,演变成了如今的击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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