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不去,出不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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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微凉,裴既明孤单地坐在窗前,心里觉得空落落的,他丝毫没有解脱的释然。

紫色衣角翻飞,裴既明没有回身也知道是谁,他沉声问道:“他回去了?”

容旭遥抱臂靠在窗前,点了点头:“已经到客栈了,不过摔了好几跤。”

裴既明攥紧了身侧的衣襟,简单地嗯了声。

“话说,你们发生什么了?”容旭遥疑惑道:“我还从未见过言神医那样狼狈呢。”

那样?是哪样?言砚摔得严重吗?裴既明强压下心中的担心,眉心动了动,缓声道:“阿遥,你以后别再把他跟我扯上关系了。”

容旭遥揉了揉鼻子,故作轻松道:“我看你们还挺乐在其中的。”

“六合司声名狼藉,传出去对言砚名声不好。”裴既明道。

容旭遥小心翼翼问道:“那你们算…完了?”

裴既明盯着桌上闪着寒光的短剑,语气毫无波澜起伏道:“从未开始,何谈结束?”

“是峰主对你说什么了吧?”容旭遥推测道。

裴既明没有应答,容旭遥耸了耸肩膀,嗤道:“我师父说,峰主惯会耍嘴皮子,最会搅弄人心,你以前从不在意,为何现在反倒在意起来了?”

裴既明不发一语,容旭遥深呼一口气,犹豫道:“都督,你是不是在自卑?”

裴既明摊在桌上的手掌蓦地收拢,容旭遥叹气道:“你怕言神医觉得你冷血成性,残忍弑杀,对吗?”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去亲自问他?问问他的想法。”容旭遥略显激动道:“或许他不在乎呢?你以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寡言少语也就罢了,现在呢?你明明很喜欢他,很在意他,有很多话想对他说,你为何要憋着?”

“你就藏在过往的影子下,不敢出来,打着对他好的幌子,用你自以为是的刺,将自己,将他,扎的遍体鳞伤!”

“阿遥,”裴既明低吼道:“你别说了!”

容旭遥偏不闭嘴:“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喜欢上别人,与别人洞房花烛,子孙满堂,你甘心吗?!”

甘心吗?他从喜欢上言砚的那一刻,就没奢望过言砚会应了他,他那时觉得呆在言砚身边很舒服,要是能一直呆在言砚身边,那也挺好的。

到后来记忆恢复,他更不敢再见言砚,直到重逢…言砚竟然也喜欢他,可他…不能再给他回应了。

若是言砚与别人洞房花烛,儿孙满堂…光是想想,裴既明就觉得喉咙哽得发痛,心里像是缺了一块,有些喘不过气。

他觉得言砚属于江湖,应该潇洒于世间,如闲云野鹤,自在一生,他陪伴不了他,只能选择放手,可现在…他放手了,但也好像伤害了言砚,而且心里…为何这么难过?

啪嗒一声,一滴眼泪落在了桌子上,接着,第二滴,第三滴…接连不断的,裴既明觉得自责,难过又无奈…

“都督…”容旭遥难以置信地看着裴既明。

裴既明任眼泪簌簌落下,他双手无措地交叉握拳,垂下眼帘看着桌面,像是问自己,也像是在问别人,他喃喃道:“那怎么办?”

裴既明前十八年从未被当成过正常人,有事也是憋在心里自己消化,这是习惯,很难改变,有些事他必须得自己摸索,少不得要走弯路,他本就茫然,自己还这样一通指责,容旭遥心里自责不已。

“都督,我话说重了,对不…”

“阿遥…你去歇吧。”裴既明背对着容旭遥道。

容旭遥只得告辞了,离开前,容旭遥又道:“都督,你还记得,当时在京口你还没恢复记忆时,你说过的话吗?”

“你那时天真的很,觉得什么也没有言神医重要…”容旭遥不由得勾了勾唇角:“现在呢?”

说完,容旭遥就离开了,裴既明闭了闭眼睛,将眼泪关在了眼睛里。

次日,言砚睡到中午才醒来,下楼时孙百草和齐昭正在吃午饭,言砚要了副碗筷,就坐了下来。

孙百草和齐昭面面相觑,两人打量着言砚,发现言砚脸上并无异色。

齐昭给言砚夹了个鸡腿,嘿嘿道:“师兄你吃,多吃点!”

“呦!”言砚玩笑道:“这么懂事儿?”

孙百草叹气,他抹了一把脸,语重心长道:“砚砚,我们都在呢,都在!”

“不然呢?”言砚翻了个白眼儿:“你们还能驾鹤西去啊?”

齐昭和孙百草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没事儿,这还能磕碜人呢。

孙百草问道:“你…昨晚那是?”

“爱而不得。”言砚哼哼唧唧地放下筷子:“伤心失落,不行吗?”

“哦——”孙百草也放下筷子,看了眼齐昭,磨磨蹭蹭道:“其实啊,不说别的,师父也觉得…你们是不是差距有点大啊?”

言砚抬眸,脸色开始不好看了。

孙百草搓了搓手,继续道:“你说你…何时受过这种委屈啊,师父是心疼来着,就凭你这身段儿…啊不,是风姿…啊也不对…咋说来着?”

齐昭连忙提醒道:“风度翩翩!风度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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