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9)(2 / 2)
楼连低头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个荧光绿的狗盆,里面放着水和饼干,距离刚好够他弯下腰、嘴能够到的位置。
然后就是借这骚包颜色,照出的自己的膝盖。
看起来挺正常的,不红也不紫,就是下面仿佛垫着几片铁锈,深红,偶尔还有银色的锐光在其间闪烁。
楼连看了会儿,越看心里越没底。
主要是太黑了,十分有发展成噩梦的前奏。
就在他开始怀疑这个梦真实性的时候,不远处凭空出现了一道金光,从小及大,芒分九瓣,仿若绽莲,最终变成个男人的模样。
由于这是除了那两个荧光的狗盆外,唯一的光源了,所以楼连看得很仔细
凤眸俊脸挺鼻梁,一袭长袍仙人姿。
额前有莲印,袖边有卍纹。
眼前实在好景色,楼连不停咽口水。
好好看啊。他眼冒绿光,非常花痴地说,大美人,你好好看啊。
大美人没有说话,只是向这边快步走来。
他死死抿着唇,眸中情绪滚动,小心翼翼地把楼连解救下来,抱入怀中,搓揉双腿。
与此同时,硬物落地的那种大珠小珠落玉盘的bgm环绕在楼连耳边。
但是楼连并没有关注那些,因为他太激动了。
美人在怀,楼连瞪着眼睛,只觉这个梦实在太美好。
直到
男人手中莫名出现了一把刀。
紧接着,温柔、而不容拒绝地,分开了他的两条青白蹄子,目标直指中间。
那一对挨着的圆形兄弟。
楼连:
滚啊!莫挨老子蛋蛋!!啊啊啊不做公公不要!
你走开啊啊啊啊
楼连飙泪地吼了个惊天动地,一屁股弹了起来。
十分不巧,他这一猛猫弹起,刚好撞在了去而复返前来查看的秦方飞胸口。
砰的一声闷响,楼连捂着鼻子涕泗横流:喵*%¥#
秦方飞也捂着心口,喘息艰难,半天没说出句话来。
疼啊。很久很久,楼连终于才终于捡回了句人话。
虽然叫着疼,但是他并没有再捂鼻子,而是抱着膝盖。
楼连揉了揉太阳穴,总觉得方才做了一个残酷又美丽的梦,但是内容想不起来了。
然后没一会儿,楼连抬起头,刚好对上了秦方飞的目光。
楼连只呆愣一秒,就露出了白痴的笑脸:你是谁呀?
秦方飞:
楼连想了想,腆着张脸说:我是谁?我在哪?
秦方飞干脆拖了把椅子过来,语气很是淡定:我是这里的主人,你叫秦猫猫,你在我的卧室里。
秦猫猫!?
楼连心里已经炸了,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装傻:噢,你好呀,你好呀。
我不好。我的猫不见了,你见过吗?
楼连躺了回去,表情特安详:什么样的猫?
一只狸花猫,性子非常野,秦方飞起身,居高临下看着楼连,影子把后者完全笼罩进去,它的耳朵和尾巴
他压低了嗓音:就跟你一样。
楼连彻底没声了,微颤着伸出手,往上摸,再往下摸,都是毛茸茸的。
楼连,秦方飞坐回去,缓缓说,你没有什么要说的?
楼连又沉默了会儿,回答:有。
秦方飞作洗耳恭听状。
但是楼连很久都没有再说话,目光闪烁几度,还是原地躺尸。
秦方飞眼中的笑意淡了些:我可以听到实话吗?
其实疑点不是没有。相反,还非常多,只要仔细去想,可以说是处处都是破绽。
比如,为什么一觉醒来,他的师弟就从林朗变成了楼连。
再比如,为什么这个楼连从言行到举止,都有着浓浓的违和感。
非常非常地多。
但是秦方飞每次都否定了自己大胆的猜测。
原因很简单。
他的秦猫猫,是个出生才半岁不到的小猫咪,而他这个突然出现的师弟,是个一看就直到活了不止半年的存在。
他知道一切人类的生存方式,知道一切过去发生过的历史。
甚至会唱几十年前的老歌,会跳没有十数年功力基本没可能跳出的舞。
秦方飞可以容忍一只有人类智商的天真猫妖在自己腿上撒娇,但绝对无法接受一个有成熟人类思想的、完全能自力更生的个体,将他愚弄于鼓掌之间。
这是件非常令人心头发毛的事。
咳咳,只听那楼连清了清嗓子,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密匝匝的睫毛颤动。
他勉强撑起来了点,露出大半截脖子和锁骨,乱糟糟的灰发翘起几根,碧眸透亮,嗓音绵软:秦先生。
少年的咬字非常特别,带着三分熟悉的软糯口音,秦方飞呼吸一窒,再后呼出的气也莫名灼热起来。
其实,我颈前空荡,哪怕是温暖的室内风也显得寒凉,楼连的耳尖簌簌抖了抖,这才惊觉,自己竟是赤着被卷在被子里!
这个认知轰的一下,把楼连整个人都烧得更厉害了,舌头开始打结。
先前不知道还没怎样,现下发现了这桩事,他只觉有被子覆着都浑身不对劲尤其是对比起眼前坐着衣冠齐整的秦方飞,以及对方漆黑眸子中的倒影。
他呆呆坐在那里。
心头滚了岩浆,惊雷炸入颅海。
蓄谋已久的火舌席遍全身,榨干为数不多的神智。
楼连迷茫地舔了舔嘴唇,润湿干涩的尖齿,然后用人类绝对达不到的速度扑将出去
椅子是绝对稳固的椅子,就算多出一只猫的重量,也没有就此被掀翻,牢牢钉在地上。
上面坐着的人也是绝对稳的人,哪怕突然被猫肉炮弹扑倒,也只是轻哼着撞上椅背,下意识伸手接住味道熟悉的生物。
只有猫不是很稳的猫,披着人类的皮,尽干禽兽的事。
左颈忽地发疼,像是被粗粝的沙皮纸用力滑过,秦方飞瞳孔猛然收缩然而不待他做出反应,将手里软绵绵的生物扔回去,颈间又是一阵锐利的痛!
非常熟悉,也非常陌生。
秦方飞惊怒地低头,侧颊划过毛茸茸的软耳朵,余光瞥见一个脑袋正埋在自己颈间,此刻正忙着舔那道新出现的伤口。
这下好了,左右脖子各一个猫牙咬痕,除了一大一小,其余非常对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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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身上这只色胆包天的猫,口齿不清地在重复一句话,然后引着颈子蹭他。
手中触感温软,脑子却如敲闷棍。
秦方飞猛地起身,想把猫摔回床上,然而对方明显不肯,像只八爪鱼一样挂着,死都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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