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2 / 2)
弟子不妨事,单渊站起身,朝着沈白幸伸手。
沈白幸没察觉到不对劲,伸出自己的手,被握住从地上拉起来。他看着树根部罪魁祸首的一团白毛,冷喝道:莫要装死,还不滚过来!
狮子猫颤巍巍的抬起圆圆的脑袋,两只耳朵动动,满是心虚,小白,猫猫不是故意的。
罚你一天的口粮。
小白不要,狮子猫一听自己一天的饭要没了,也不装死了,灵活的从地上蹦起来,呼哧着跑到沈白幸脚边,用肥肥的身躯拱对方小腿,小白不要嘛,猫猫这么可爱以后肯定听话。
沈白幸觉得这话莫名耳熟,他余光瞥到单渊,心想狮子猫这积极认错死不悔改的毛病跟他徒弟如出一撤!
徒儿。
弟子在。
把这撒娇的猫丢到烈炎峰流烟那里去。
闻言,狮子猫全身的猫炸起,要知道宋流烟那小姑娘最近不知抽什么风,看见它就欢喜的左揉揉右摸摸,还爱给猫穿小裙子,简直是猫生耻辱!它是绝对不会去的!
沈白幸想得好,这招既能吓唬狮子猫又能增进单渊跟宋流烟的感情,一举两得何乐不为,可惜狮子猫胖归胖,但身手矫健。单渊没来及的抓它,狮子猫就一溜烟的爬树逃走了。
白色的毛团化成闪电,嗖的一下跑出沈白幸视野。
桃林的小路上,单渊跟在后边,他想起那个光怪陆离甚至不知道是不是梦的世界。他的内丹被灵清一击破碎,堕入无尽的黑暗深渊,无数的红线散发着光芒从脚底宛如旭日冉冉升起。红线化作长桥,他一身黑衣踩在桥上,朝着雪白的山巅走去。跟师尊一模一样的容貌,应瑄唤玉微的声线犹言在耳。单渊不是没听过玉微仙君的称号,但从来没想过这个被神州尊为神明的人会跟他师尊有关系。
单渊看着沈白幸的背影,站在原地,似乎自言自语:玉微。
沈白幸脚步一僵,回过头,你在喊谁?
单渊敛起异色,弟子上午路过合光殿,听人说起这名字,不知不觉就喊了出来。
知道沈白幸是玉微仙君身份就凌云宗三位主事的大能,他不打算刻意瞒着也不打算就此告知,而是说:你对这位玉微是何看法?
他很强。
然后呢?
识海中,应瑄的影子又冒出来。从上一次开始,单渊识海的范围仿佛更大了,生长在其中的树木更加粗壮,汹涌的河流从脚边流过。应瑄立在水流滔天的岸边,衣袍不沾染水花,说:你不用试探,你师尊他就是玉微,看见他跟我肆意欢笑,你有没有嫉妒呢?
发什么愣呢?
沈白幸的声音唤回单渊的神志,他勾出一抹笑意,师尊就是师尊,是独一无二的,在弟子心里比其他什么人都好。
沈白幸:花言巧话,他以前怎么不觉得单渊这么会说话?要是拿这一套去哄骗小姑娘,一手一个准。
就在这时,天空突然响起惊雷,滚滚黑云快速聚拢在落雪峰某个山顶。
沈白幸被雷声惊得差点崴脚,举目看去,只见落雪峰黑压压一片,蕴含着某种力量。
单渊没见过这种情形,问道:师尊,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在渡劫。
第41章 它为什么劈我?
乌云压顶,雷声滚滚,天空像破了一个口子,道道劈下来的光电中隐含着紫色,倏然打在落雪峰的一座山上。
草木被烧的焦黑,躲在灵力屏障里面的人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但仍然牙关紧咬的对抗天雷。
修士渡劫大同小异,无非是上苍感应到某个人的修为变化,要试探你够不够格进入下一轮的修炼。雷劫对每一个修仙的人来说都至关重要,扛不过天雷的人不禁修为止步,就连性命都要搭上。
凌云宗已经修多年没有过天雷了,闻声出来的弟子脸上有喜有忧。沈白幸闲着也是闲着,带着徒弟朝落雪峰飞去。
好担心大师兄啊,宋流烟离白常闭关的山洞隔得远远的,毕竟靠近渡劫之人,天雷可不管你是谁,照样劈。
师妹放心,大师兄那么厉害,肯定没问题。
雷光带紫,看着就可怕。
像我们这些门外弟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修炼到金丹期。真羡慕白常师兄,我要是有他那样的天分,做梦都要笑醒。
护身屏障越来越薄弱了,但闪电还没有停止,白师兄会不会扛住呀?
不会吧,他要是死了,咱们凌云宗可就后继无望。
呸呸呸,你们这些盼坏不盼好的东西,别乌鸦嘴!
那几个碎嘴的弟子被高一级别的修士痛骂几句,讪讪告饶躲到角落去。
淡蓝色的人影从天际踏风而来,脚尖点过落雪枝头,行云流水的停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白常作为凌云宗的出名人物,他渡劫将大半个凌云宗的弟子都吸引到落雪峰。人满为患,将雪地踩得一片狼藉。
单渊静静立在沈白幸身后,他看了几眼雷电,就将目光放回师尊身上。毛茸茸的狐裘被冷风吹的往一边倒,露出对方雪白的一截后颈。
深邃的眼眸被肌肤上一点细小的红痣吸引,那红痣比芝麻还要小,却红得跟胭脂似的。慢慢地,单渊眼神越来越耐人寻味,握住破焱剑鞘的五指骨骼发出轻微咯咯声,捏的武器死紧。
胸口发热的症状又出现了,晶莹的碎片在识海中聚拢成人形。白光过后,露出应瑄那张熟悉到不想再看见的脸。他以高高在上的姿势盯着单渊,你在臆想他。
我如何做,不干你事。
我同玉微的关系,比你想的还要深,应瑄走近几步,面上虽然波澜不惊,但语气锋芒,你看到了,不是么?
单渊从不觉得应瑄只单单是自己从前的执念,听着对方不疾不徐的继续叙说。
你我同为一体,我能感受你的情绪。你心中有怒火,你嫉妒,你讨厌阿水讨厌萧瑾言,因为他们惦记着玉微,甚至连宋流烟,你都是不愿意见到的,但为了
够了!,单渊突然喝道,目光凌冽,就算能猜透我的心思,那又怎样?总有一天,我会弄清楚你是谁,杀掉你。
应瑄仿佛听到了笑话,嘴边漫出愉悦的笑容,我等着。
徒儿?
一双手从狐裘里面伸出来,用手背探上单渊的额头,没发烧,怎么脸色那么难看?
沈白幸的手即使藏在温暖的袖子里面,也依旧暖和不起来,他刚才回头去看单渊,才发现后者在愣神,是不是背上的伤口在痛?
单渊顺着话茬接住,点头。
沈白幸心中一时自责,都怪自己走路不稳,才让徒弟帮自己挨树枝砸,等会回去,为师亲自给你疗伤。
单渊摇头:弟子皮糙肉厚,不能让师尊消耗灵力,再不济吃些丹药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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