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婿 第35节(2 / 2)
红烟已然等在那里,今夜月色更亮,在月色照耀下,红烟仍是规矩地坐在床边,手里拿着副手帕,交错放在腿上,见了他,轻声道:“将军。”
秦阙闻到了一股脂粉味。
这个女人,大半夜的竟还涂脂抹粉!
但他没必要去对人家的打扮指指点点,也懒得去管,只说道:“我需要你替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将军说。”红烟道。
秦阙回答:“拿到宁王手下之人一样能证明身份的东西,比如宁王府上的刀,匕首,或是特殊的信物,能办到吗?”
红烟想了想:“刀,匕首之类的,我很少碰到,但我知道魏绪手上会戴个扳指,是宁王送他的,还有个一模一样的,宁王送给了他老师家的儿子,叫杨什么,如今在做个什么官。”
“杨嘉勇,上骑都尉?”
“对,是他,将军果真厉害,这也知道。”红烟看着他赞叹道。
秦阙仍是面无表情,问她:“这扳指你能弄到?”
红烟为难道:“那当然需要机会……至少要能出去和魏绪见到面。”
“我助你出去和他见面。”秦阙道。
红烟看着他,满脸娇柔与委屈:“那个人,每次见了都要在床上熬大半天,将军既需要,我去便是,只盼将军能怜惜我今日这番牺牲。”
秦阙竟有些语拙起来,不知说什么,在他这里,能答应就答应,不能答应就不答应,这本就是交易,她口中的“怜惜”又是什么意思?
他问:“你想提条件?”
红烟摇头:“那倒没有,我只要能回家乡与我妹妹团聚就好。”
既如此,秦阙不再纠结这个问题:“那你什么时候见魏绪?”
红烟幽怨地看他,无奈道:“我先与那边通信看看,等那边有了消息,我再告诉将军。”
“好,尽快。”秦阙说着要走,红烟立刻起身问:“听说将军昨日遇险,没事吧?”
若有事,还能站在这里吗?秦阙懒得回答这样的废话,转身走了。
红烟在后面忍不住叹息,决定打消心底的念头,此人不懂风情,实在是没什么希望。
……
羡容在睡梦中,隐约感觉到薛柯从外面进来,站到了床边。
以及他看了看自己,将她抱起来挪了个位置,理好被子,给她盖上,然后自己也盖着被子睡下。
怎么他又睡不着出去走了吗?
怎么会有人睡不着呢?
羡容很想问他这个问题,但她实在太困了,没力气睁眼,更没力气张口,躺着躺着,就又继续睡了过去。
直到早上起来,秦阙已经去了京兆府,羡容才突然想起晚上的事,觉得他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才总会半夜睡不着。
而且睡不着可以待房里干点别的啊,为什么总要出去走?出去走不是会更清醒吗?
睡不着可真是她不理解的世界。
王焕的婚事定下了,两边都挺急,虽然婚期还没定,但显然不会太久,于是王家趁此机会开始修整起屋子。羡容的婚事办得太仓促,什么都没修,这次便一起了。
该刷新漆的刷新漆,该种花苗的种花苗,太旧的家具也换了,羡容在院中溜达,就见院里四处都忙着,直到她走到竹林后的那个小院子。
里面向来就清静,此时也是,她忍不住走了进去。
这是她娘亲死去时待过的院子。
那时她很小,大约是两三岁?她对娘亲没什么记忆,所以一直就没心没肺的,只是在她大了,才从娘身边的妈妈口中知道娘病逝前的事。
娘那时生重病,眼看着不行了,娘便自己从院子里搬出来,住到了这小院里,将才两岁多的她交给奶娘带着四处玩,不让她见到母亲病重的样子。
娘亲觉得,这样的话,小女儿就不会对病中的娘有什么印象,甚至不会对自己的娘有什么太多的记忆,等娘不在了,也没有那么怀念伤心。
更何况那时爹还年轻,一定会再娶,娘希望爹能娶个贤惠的女人,就告诉女儿那是她亲娘,让她对后娘不要有戒心,不要和亲娘作比较,便不会自怨自艾,这样长大了,也就像个有娘的孩子。
后来爹却没有再娶,娘的一番苦心白费了,只是她确实对娘亲早逝这件事没有太多的感觉,因为留存的记忆太少。
是什么样的感情,能让一个人有意抹去自己存在的记忆呢?
她的娘,一定是个很温柔的人吧?
她打开房间的门进去,里面一切都是沉旧的,却也看得出来常有人打扫,还不算太脏。
房里没有一点生活的痕迹,只是那张旧床上放了一副手帕。
是丫鬟的手帕掉这儿了?
她过去拿起来一看,上面绣的竟然不是梅兰竹菊,而是一只……猫头鹰。
真是个奇怪的图案,但羡容觉得有点眼熟,想了想,她记得大伯纳进房的那个红烟就挺喜欢这东西的,当初她小欢还没死时,红烟看到她的小欢,还问有没有猫头鹰卖呢,她想养。
所以是红烟来过这里?对,她突然想起另外一件事,红烟之前还真来过这里……可恨,这女人又不老实了,也不知又勾搭了哪个色胚在这儿鬼混,这可是她娘亲去世的地方!
羡容觉得很气,但红烟是大伯的人,她觉得跑去找大伯告状不太好,再说仅凭一个手帕也说明不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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