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府嫡女之后 第66节(2 / 2)
萧隽指着她,向皇帝告状,“皇叔,你看她,她瞪我!”
皇帝额边两穴突突直跳,脑仁已是疼得厉害。
他后悔了!
怪不得先人说宁与智者争辩,莫与愚者言语。早知这蠢货蠢到如此地步,他真不应该同意这门亲事。
“太医,太医呢!”
早有太监去请了,这时一个年迈的太医被拽着跑得飞起进了殿,气喘吁吁地给萧隽的额头上药包扎。
在此期间,姜觅已经被皇帝刀子般的目光凌迟了无数遍。
她像是感受不到一般,还有心情打量着殿内的布置。在那张薄皮卷上,除了皇宫整体的布局图外,还有几处宫殿的构造图,其一就是这座勤政殿。
这里正是当年先帝与南平王争执之地,听说南平王离开之后先帝一直待在殿中,直至怒火攻心而亡。
先帝驾崩之后,传国玉玺也跟着消失,所以萧昶才会用窃玉之罪抄了南平王府。若此案是他设计,那么查抄南平王府之后玉玺便应该被找到。
但事实并非如此,哪怕南平王府被抄了一个底朝天,玉玺依然无所踪。这些年来萧昶所用的玉玺是宫廷巧匠仿制,并非那枚元祖皇帝传下来的传国玉玺。
她望着头顶精美的绘顶,再流转到四面的雕梁画柱,脑海中浮现的是薄皮卷上的构造图,并与之一一对应。如果玉玺并未丢失,而是被先帝临终之前放在某处了呢?
她若有所思之时,萧隽已经上完了药。
老太医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皇帝让太监一一记下。如此看重仔细,谁不说他是一个疼爱侄子的好皇叔。
包扎好的萧隽看上去惨兮兮,十足一个受尽欺凌的小可怜。好在一张脸十分能打,便是小可怜那也是好看的小可怜。
或许是他的惨状让皇帝的心情好了些,那如阴沟老鼠的眼神里多了一丝隐蔽的痛快,在看向姜觅时的目光也少了几分杀气。
姜觅冷笑,这黑心肝的玩意儿怕不是还指望她日后折磨萧隽呢。
果然连她刚才的不敬都计较了,还摆出一副长辈的模样对她宽仁交待。“姜氏,如今你已是萧家妇,好生照顾隽儿,以前的事朕既往不咎。”
“臣妇知道了,以后一定好好照顾王爷。”
照顾两个字,她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但凡是长了耳朵的人都知道,她说的照顾可不是真正的照顾。
萧隽拼命摇头,“皇叔,隽儿怕。”
殿外也有人摇头。
可怜这位慎王殿下,人都已经傻了这么多年,还娶了这么一位王妃,日后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好过。
还有人记得十八年的那位冰雪聪明的皇长孙,何等的聪慧过人,何等的天赋绝伦。先帝曾不仅一次带他上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夸他有先祖之风。
那时谁不知道先帝对他的喜爱之情,没有人怀疑他会成为将来的储君,也没有人怀疑他会继先太子之后登上帝位。然而世事难料,无人想到先帝之后坐上龙椅的居然是当时毫不起眼的二皇子。
皇帝正在温和地安慰萧隽,“隽儿不怕,有皇叔在呢。你们去给你皇祖母请安,你皇祖母会好好教她以后如何以夫为尊。”
一个嫔妾,哪里是什么皇祖母。
姜觅不耻着,垂了垂眼眸。
萧隽空洞的眼神全是茫然,木木地点着头。
“姜氏,你切记好好照顾隽儿,若是照顾得好,朕必重重有赏!”
若是照顾得不好呢,是不是就装作看不到?
这个老阴阳人!
姜觅心下冷笑,不太甘愿却恭敬地应了。
在皇帝让他们退下时,她走在了前面。萧隽可怜巴巴地跟在她的身后出殿,殿外的那些臣子们不少人对萧隽投以同情怜悯的目光。
她抬着下颌,面上尽是娇纵与嫌弃。走了几步之后她故意装模作样地去扶萧隽,不冷不淡地说着,“王爷,我扶你。”
富丽的宫殿重重,衬得他们的身影是那般的渺小,却又艳绝无双无法忽视。众人看着他们的背影,有人摇头叹息。
从前殿去后宫,途中会经过东宫。东宫如今的主子是柳皇后所出的皇长子萧仁,萧仁三岁时被封为太子,此后一直住在东宫。
东宫是萧隽五岁以前的居所,他记忆中所有美好的一切都发生在这里。宫殿前的那处角亭,曾是父亲最喜欢读书之处,也是母亲最喜欢小憩的地方。
他记得宫墙的一隅被开辟出一小片花圃,平日里母亲极爱在那小花圃中种花养草。不论茶菊兰梅,母亲总能侍弄得极好。
他们一家三口居于此,如同世间最为寻常普通的人家。双亲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在,父亲爽朗的大笑声,母亲温婉的叮咛声,仿佛穿透过去的岁月,再一次浮现回想。
“父亲,母亲。”他低喃着。
姜觅听得仔细,不由得握紧了他的手。
他立马反握,紧紧不愿松开。
孤苦多年,他已不再是一个人。
喧闹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听着像是太子与几位皇子在游戏。其中一人看到外面的萧隽和姜觅,便朝旁人使着促狭的眼色。随后一位紫色华服的少年一抬脚,一个球形状的物体便呈抛物线朝他们袭来。
姜觅一个扫腿,将那东西反踢回去,正好砸在那紫衣少年张狂的笑脸上。那少年被砸得倒在地上,因为太懵而一时忘了呼痛。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暗算我二皇兄!”
先前那个最先发现他们的少年高喊着,看他的年纪应该是三皇子萧益,而那位倒在地上的华服少年便是二皇子萧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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