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 第685节(2 / 2)
帐篷外面,南竹不让其他人靠近,自己却在那竖起个耳朵偷听,不知老十五这贼头贼脑的家伙又在搞哪一出。
面对同桌二人的反复盘问,庾庆突然又拿起了酒盏,昂头一口干了,酒盏啪回桌上后,他也发脾性了,“我说二位先生,你们让我怎么说?说出来了吧,你们又怪我不该泄露,不说吧,你们又非要逼我说,横竖都是我的错,做人怎么这么难,我还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现在我也没了办法,我就问你们一句,是不是你们要让我说的?”
“……”
刚才还嘎嘎叫的苏半许和时甲同时凝噎,皆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般干瞪眼。
帐篷外的南竹赶紧咬住了舌头,抿紧了嘴唇,不敢笑出声来,此时此刻他才意识到老十五这家伙在这兜圈子是什么意思,真贼溜啊。
皆不敢吭声的苏半许和时甲同时都意识到了什么,皆以惊疑不定的目光看向对方。
现在,他们就算想拦庾庆的嘴巴也拦不住了,庾庆自斟自饮,一副说开了真痛快的样子,小指指尖时而刮着小胡子,带着悠闲的腔调道:“抡笔杆子我在行,打打杀杀的事情我还差点火候,在下这点虚名,能博两位先生相助,也算是不负当年的寒窗苦读。
事到如今,我也不遮遮掩掩了,既然二位先生都有心相助,不妨协同合作,也算是互相攥着彼此的把柄,应该没人会泄露什么吧?我的想法是,褚平昆那边人手也不少,二位先生联手的话,力出之时游刃有余,想必处理起来也更顺当,能减少出意外的可能,毕竟这是在大荒祀期间,真出了意外可承受不起呀。小小拙见,不知二位先生意下如何?”
二位先生此刻顾不上意下如何,皆满脸惊疑地看着对方,之前都没想到对方还会再应下干掉褚平昆的活。
帐篷里陷入了安静,庾庆开始吧嗒吧嗒喝酒吃肉,嘴里塞肉时看看这边,端碗喝酒时又看看那边,从容不迫的吃,不疾不徐的喝,静候佳音的感觉。
还是那句话,他很自信,给坨屎他们也要吃。
两位先生也不知脑海里到底转过了多少念头,若有若无打量彼此的目光放下后,也开始闷声喝酒吃肉了。
门口偷听的南竹掏了掏耳朵,很想看看里面现在是什么样情形,被老十五这样搞一通,应该会很尴尬吧?
好一会儿后,苏半许一口酒带下了嘴里嚼的残余,放下酒盏问:“老弟,这跟你打包行囊有关系吗?”
也是,时甲也盯向了庾庆,以眼神要答案。
庾庆从容道:“这主要是我的事,你们是帮忙,我不能光等着你们干活,自己却坐着看热闹,我总得出把力吧?在这里动手确实不合适,我在做试探,看能不能把褚平昆给调离出去,好创造动手的机会。”
大问题已经扯过去了,没了大碍,小问题现在还不是他想怎么扯都行,信口就来,搞的二人好无语。
时甲闷声干了一盏酒后,问:“你想怎么把人给调出去?”
庾庆:“我还在斟酌,不过二位先生放心,把人调离的事由我来办,二位只需准备抹脖子的人手便可,只要妥善可行了,我会立刻告诉二位先生。若因我做不到而事败,那是我的事,不怨二位先生不出力。”
二位先生或支支吾吾,或皮笑肉不笑,都没表示反对,等于是默许了。
二人也没久留,稍作吃喝便陆续离场了。
南竹随后钻入,见庾庆依然在悠哉吃喝,走去坐在了苏半许刚坐过的位置上,也伸手扯了肉吃,边吃边问,“干嘛自己揽事干,他们都答应了帮忙,让他们自己折腾不就行了,犯不着自找麻烦。”
咀嚼中的庾庆摇头,“等他们慢慢谋划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再耗下去,搞不好我要先被褚平昆干掉,不如咱们自己参与进去加快进度,争取今晚就把事给办了。”
“今晚?”嘴上叼着肉的南竹含糊惊问,快速嚼了嚼咽下后,急道:“这也太匆忙了,什么准备都没有,拿什么把褚平昆给诱出去?”
庾庆:“撮合好了他们两个,诱出褚平昆的事就简单了。先选好一个动手的位置,再直接找个人假冒龙行云的人,帮龙行云传话,约褚平昆去见面,让那两家人的事先去相中的地点埋伏便可,人一到咔咔动手就完了。
对了,回头你们三个商量一下,看由谁去假冒龙行云的人去向褚平昆传话,算了,也别商量了,就拜托向真去吧,他不是喜欢跟着我们掺和吗?那就让他掺和吧。”
“啊?”南竹差点惊掉下巴,“我们自己假冒龙行云的人传话?你还真够直接,一点都不带拐弯的,还急乎乎的就今晚,这可是一点多余的准备都没有,我说老十五,你这是不是草率的不能再草率了?”
庾庆回以白眼,“不草率怎么能引起褚平昆的怀疑?”
“……”南竹张着嘴,瞬间哑口无言,懂了。
第864章 子时之约
回到帐篷内的时甲第一时间跪坐在了禅知一跟前,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进行了禀报,最后说出了自己的怀疑,“这种事,苏半许怎么还可能答应?庄主,我怀疑这个苏半许出现在探花郎的身边,搞不好跟我们是同样的目的。”
禅知一反问道:“也就是说,我们在他的眼里也有了同样的嫌疑?”
时甲沉默了,神情也凝重了,庄主说到了致命的关键。
禅知一忽轻轻叹息一声,“这就暴露了么?看来是真没回头路了。”
时甲试着问道:“我传消息去那边,看那边如何定夺?”
禅知一闭上了眼静坐,不吭声了。
时甲俯身拜了拜爬起,快步离开了。
一直守在边上的剑侍挪动目光,多看了禅知一一眼,他在某方面很了解禅知一,禅知一看似在闭目打坐修炼,却没有那种修炼时惯有的气息,他知道禅知一这次自从出山以来,心已经乱了。
回到帐内的苏半许神情也很沉重,徘徊又徘徊后,也将事发经过迅速写成了密信,然后交由手下送了出去……
南竹又混进了干活的凤族人员中,打探有无此地地图,这是庾庆的交代。
然这些凤族人员身上怎么可能有此地详图,只怕连族长凤金旗都拿不出来,大荒原整图倒是有,那是一张大范围概图,对观察此地周围的详细地形没用。
一无所获后,南竹找到庾庆,将情况告知了,也提醒了一句,“这是天族的地盘,天族人手上也许有。”
庾庆:“我们跟天族素无来往,跑去找人要人家家里的地图,动静有点不正常。算了,反正拿到了地图也还是要去实地观察的,你和老九亲自走一趟吧。不要直接走,在营地里溜达,趁人不注意的时候从其他方向离开……”
得了一堆详细交代后,南竹出去拉上了牧傲铁一起离开。
庾庆随后也出了帐篷,找向真聊天,纯粹是闲聊,思之再三后,他还得决定放弃之前让向真参与今晚行动的计划。
不是放弃了拖向真下水,而是为了计划能顺利,毕竟不能确定向真来路,万一向真搞破坏怎么办?
聊着聊着,一名天族人员的出现,吸引了庾庆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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