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动物世界[快穿] 第234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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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英翻过一页草稿纸,飞快记录着研究人员报过来的数据,一边记录一边做推演。她是三年前国家调来对接绿孔雀繁育放归工程的专家,在这之前已有近二十年追踪研究云省地区野生绿孔雀种群状态的经验。

云省过去的几期自然保护计划卓有成效,大项目被叫停,保护区监控设置被完善,宣传工作和普法工作也在迅速跟上,绿孔雀野外种群数量不断在增加,传来的都是好消息。

然而专家组看到了这些信息背后的东西。

现在被统计到的绿孔雀分散在十几个栖息地里,或许曾经还有雄孔雀跋山涉水去寻找领地和配偶,但随着车行道的铺设、建筑的增加,这些栖息地当中隔着人造的“天堑”,雄孔雀就是再努力都没法飞跃。不同种群之间缺乏有效接触,保护计划施展后增加的个体都会被困在出生地里。

这样下去就完蛋了。

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近亲繁殖的未来是可以预见的。

专家们为这件事愁白了头发,并且一时半会儿也没有起效快的方法,绿孔雀毕竟听不懂人话,不可能建个喇叭架在那里搞宣传;绿孔雀有领地之分,有繁殖季,选配偶挑剔,还特别胆小,也不可能随随便便去a地绑架一只雄性丢到b地,再从b地绑架一只雄性丢到a地。

但是问题总要解决。

肩上承担着一个种族的重量,专家们必须走一步看三步。

“还是得建生态走廊。”有人就认真提出,“虽然现在看可能工程量很大,需要的资金很多,后期还要不断保护维护,但真建起来了一定会有效果的。看看甘省的生态廊道,再看看东北的生态走廊,结果不是都很好吗?东北那边这两年拍到东北虎和金钱豹的次数都变多了。”

这话不假。

生态走廊对所有迁徙困难的物种来说都是最优解,只是等待的时间长,一但见效就会一直有效。

只是还有一个小问题:绿孔雀抱团抱得太紧,平时也不怎么挪窝,等生态走廊建好了拿什么把它们引过去呢?食物吗?现在到处都在补饲,它们并不缺少食物。

于是又有专家提出:“不如把建生态走廊和培养野外种群一起进行,将来可以直接把这些种群放归到生态走廊附近。这样相当于一个跳板,一座桥梁,两边的种群在和这个新种群接触的同时就有机会和更远的种群接触。”

完美。

这两位专家的意见高票通过。

消息下来后,陈英意识到原本就重要的繁育任务变得更重要了,笔都写没墨了好几根。

在繁育小组的不懈努力下,上个月在十五枚鸟蛋中一共孵出了五只绿孔雀雏鸟,这个孵化率较之以往几批有大幅提升,而且证明了几个关键变量预定数据的正确性。

大家都知道这五只雏鸟将来或许即使第一批被派出去搞“外交”的人才,所以照看得非常精心,然而一精心照看就发现不对了——

怎么有只雏鸟不动弹啊?

刚孵出来时其他雏鸟都都在鸣叫,就这只雏鸟一声不吭,吓得研究员差点抓起急救设备。出生两天,它勉强活动了一下,四处扭头,好像在找什么东西(大家都认为是在找妈妈),但很快就发现自己什么都找不到,于是又躺下不动了,隔着玻璃都能嗅到一股听天由命的味道。

出生三天,研究员们准备给雏鸟做一次全面检查。

出于检查需要,陈英把小孔雀轻轻地抓在手里,飞速进行观察。其他雏鸟都叫得好像世界末日,爪子脖子小肉翅都在使劲挣扎,就这只小孔雀翻过来一动不动,脖子还往外歪,让老人家一下就想起了小时候在农村里养死过的小鸡崽,不放心地看了好几眼才把它放走。

这只小孔雀也有积极的时候,就两样——吃饭和睡觉。

不管研究员什么时候进去投食,它都能第一时间挤小食盆边上,偶尔还会把兄弟姐妹挤得摔倒在地;不管换成什么样的繁育箱,保温灯挂在哪里,它都能第一时间找到,抢占最好的地形睡觉,其他小孔雀只能挨着它挤着睡,挤猛了就会挨叨。

再资深的研究员看了都要挠头。

好不容易碍到八天大,繁育小组光速把雏鸟转移进了育雏笼。

隔了一道笼壁谁也欺负不了谁,其他小孔雀顿时觉得自己又行了,全然不知道悲惨的命运正在前方等待着它们。

曾经繁育小组试过亲鸟一产蛋就把蛋挪走,这样一来每对亲鸟一年下的蛋数量可以突破20枚,然而那段时间蛋的质量大幅下降,不仅没有达到提高孵化率的效果,反而导致死蛋变多,于是作罢。

没有鸟蛋,哪里来雏鸟。

加上亲鸟自己孵出来的独苗苗,今年这批总共六只,数量少到都不用分群,将来会一起长大,一起接受训练,说不定还会一起放归。

该被叨的……还得被叨。

第287章

安澜在空中飘了整整四个星期。

在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她主要干了三件事:把每只出现在视野范围里的绿孔雀认熟(至今为止只出现了四只),完成自己的绝世著作《生活中那些能使鸟受惊的大事小事》,以及尝试发掘一种盯久了就能生效的意念超能力。

当然了——

不管盯多少时间都没有用。

哪怕安澜已经把剩下两枚鸟蛋上每个细小的斑点都记在心里,该死掉的蛋还是会死掉,该孵不出来的还是孵不出来。

三周大时绿孔雀妈妈咔嚓掉了倒数第二枚蛋,至此,起初好好的四枚鸟蛋只剩下硕果仅存的一枚,这淘汰率高得惊人,以至于安澜在身体开始下沉时脑海中闪过的不是“太好了我活了”,而是“震惊我竟然能活”。

根据以往的经验,沉入蛋壳后就要开始用力。

安澜在破壳这方面已然是个老手,虽然环境很暗看不清东西,她仍然非常精准地找到了薄弱点,几下开凿出足够多的裂纹,然后将挡在前方的一小块蛋壳顶了出去。

天光倾泻。

起初只能看见朦胧的光影,待到完全破壳而出后,各种细腻的颜色便扑面而来,仅仅一根雀翎便变幻出了数十种深浅不一的色泽。

安澜先是一愣,旋即恍然大悟。

是了,金雕和鹦鹉都是晚成雏,两个世界下来她习惯了做晚成雏,竟然忘记了孔雀作为早成雏破壳时已经羽毛丰满、视力完整,等到羽毛干透后就可以跟随亲鸟行走、觅食。

她试着活动身体,发现翅膀和脚杆都很有力气,干脆脚下用力。

正在这时,一只从底下看颇为巨大的脑袋移到了跟前。绿孔雀妈妈歪头看了好一会儿,然后用鸟喙轻轻托了一下。这一托像是及时雨,安澜撑拐杖般撑住母亲的脑袋,踉跄两步,成功地站稳了脚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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