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在动物世界[快穿] 第9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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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上午卡班拜都会骑马带着安澜出去晃一圈,寻找猎物的踪迹。

正常鹰猎时猎手需要蒙住鹰的眼睛和耳朵,避免它们在看到猎物时表现异常,然后由人类自己先行寻找猎物的大致踪迹,在确定后才脱帽放鹰;但在小男孩这里,他完全省掉了前面的所有步骤。

有时候安澜会感到一阵不合时宜的嫉妒——

她在护臂上累死累活地用猛禽视野疯狂搜索猎物,而她的“驯鹰人”在干什么?在骑着马发呆想心事加摸鱼。

人家是人鹰合一。

她这里是全自动捕猎模式。

卡班拜要做的全部工作就是在她抓踩护臂时朝猎鹰身体倾斜的方向摆手,提供一个更易起飞的初始动力,然后就是等待。

安澜的第一次成功狩猎发生在夏天尾巴。

当时在离山坡半公里开外处奔跑的是一只毛色暗淡得快和荒漠融为一体的赤狐,如果没有猛禽高达3公里的动态鹰眼视距,可能真的会把它漏过去。

可安澜并没有漏掉这个目标。

从某种程度上这也宣告了赤狐的终结。

她从卡班拜的护臂上蹬爪起飞,羽翼在空中有力地上下拍打,尾巴和腿也随着羽翼的活动而不停起落。

风在耳边疯狂呼啸,但在瞬膜的保护下,安澜死死盯住猎物,不给它任何逃出视线焦点的机会,如同一枚精确制导导弹一样,朝目的地俯冲而去。

四百米,三百米,两百米……

当距离近无可近时,她正对上赤狐惊骇欲绝的眼神,看着它徒劳地尝试扭身奔逃,两条粗壮有力的腿朝前抓送,腿羽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同样在发光的还有人类半个拳头那么大的尖利指爪,一共八根钩爪像八把弯刀一样,尤其是那根最粗壮也最狰狞的后爪,在抓住猎物时直直地刺进了它的身体。

第一次自由捕猎,安澜抓握的位置并不妥当。

但她仍然感觉到一股让人牙酸的摩擦感从爪子底下传来,好像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正在钩爪之下破碎。

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体验。

即使对安澜来说,也是从未有过的体验。

她曾经变身为狮虎,用尖锐的犬齿锁住敌人的咽喉,感受最后一缕呼吸从晶须边划过;她也曾经化身为虎鲸,用牙齿和不可匹敌的力量将敌人压入水下,赐予其惨痛的溺亡。

但这次抓握不一样——这次抓握是一个完全不同的层级,是一种连她都会胆寒的层级。

那是一种纯粹的暴力美学,是一种压倒性的最残酷的生命毁灭,而它只属于一台翱翔在天空的精妙而无解的杀戮机器。

她的利爪带着万钧之力抓出收拢,像刺破泡沫纸箱一样轻易地击穿了狐狸的头骨。

一击毙命。

第112章

卡班拜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

当初他从鹰巢里把奄奄一息的小金雕抱出来,骑着马心不在焉地跟长辈回家,一路上都在下决心要去承担一条生命的重量,哪怕要去学自己不想学的东西也在所不惜。

接下来几个月,他将想法付诸行动。

每天早上起来去给鹰做身体检查,然后用电机连吹风把上了露的羽毛吹干,特别要注意不能选购有涂层的吹风,否则容易让鸟暴毙。

羽毛全部烘干后就是聊天陪养感情的时间,每隔几天给吞一次线轴,然后在上午或者中午或者下午被爷爷骂一顿——取决于他在哪个时间段驯鹰——晚上睡觉前用温水给鸟泡泡脚爪,然后再用柔软的布擦干,完成一天的劳作。

一开始他做什么都会出错,到后来慢慢地入了门,那本画着宇宙奥秘的图画书也在主人有意无意的忽视之下落满了灰。

他的想法是哪怕鹰没有独立生活能力,既然养了,也要负起责任,好好养它一辈子。

所以在鹰迟迟学不会飞行时,卡班拜一方面想着这肯定是因为他在训练上出了问题,一方面想着完了人不能乌鸦嘴这一下不就给嘴中了么。

抱着点隐秘的担忧,他每天早上出门上马前都脸色惨白,生怕这只小鹰一辈子都飞不起来。

好在事态扭转,鹰不仅学会了飞行,在接下来的训练课上也进展迅速,哪怕是最严厉的爷爷也没法说它的扑猎动作有问题。

事实上,进展是好像太迅速了一点。

不知从那天开始,卡班拜陡然意识到他从来没有在任何口令或手势指令的训练中重复三遍以上,在野外实战训练中更是直接把鹰往外一放,然后等着骑马下山去捡猎物就行。

如果没有把鹰帽挪开,让小家伙自由发挥,他自己来的话从太阳升起等到落山都追踪不到一只狐狸,顶多是盯着狐狸脚印当神棍,对着狐狸粑粑苦大仇深,能不能碰到真狐狸全靠缘分。

他曾经担心鹰不能行。

事实证明,鹰可太行了,是他不行。

十几岁大的卡班拜经历了这个年纪不应该经历的自闭,并且还对那些喜欢在聚会时相互吹牛炫耀自己曾经鹰猎过什么大块头猎物的老人们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如果安澜知道小男孩正从一个担心她不行的极端走向另一个觉得她什么都行的极端,一定会无语望天。

此时此刻她就有件做不到的事:

负重飞行。

许多猛禽都可以带起超过自己体重的猎物,眼前这只赤狐并不大,提起来应该不难。

安澜抽出一只脚爪抓紧赤狐的脊背,翅膀用力向下一振,平地拔高了半米,然后重重地落回了地面上。赤狐挂在她脚底下,就好像一根软绵绵的狐皮围脖。

带着个重物,她腿不知道该怎么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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