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悸动 第1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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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昭意心跳的厉害,低着眼睫,手指颤抖打燃打火机,火苗在夜里摇摇晃晃,她举起手臂,小心翼翼给裴延点燃了烟。

一时间,烟雾蔓延,模糊了男人利落眉眼。

江昭意合上打火机,想要收回手,手腕却被裴延紧紧攥住,他咬着烟,火星明明灭灭,看着她说:“我记得你是会抽烟的。”

“嗯。”江昭意乖巧点头。

裴延只手环住她纤细的腰,俯身凑近她耳边,轻吹了一口气,酥酥麻麻的痒,让江昭意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脖颈。

“所以——”裴延刻意拖长腔调,痞里痞气地笑,“你刚才手抖什么?”

江昭意:“……”

分明是他故意捉弄她,她才会紧张到手抖。

见江昭意未搭腔,裴延搂着她的腰往栏杆上一靠,一只手夹着冒着猩红的烟,风一吹过,烟灰簌簌地往下掉。

江昭意整个身子都压在裴延身上,她能清楚感受到男人薄薄衣料下的肌肉,很硬,她脸迅速红了起来,在灯下,细细瞧去,还有几分娇艳欲滴的模样。

裴延挑眉,像是起了兴逗她,弯下脖颈,和她鼻尖相抵,彼此呼吸勾缠着,江昭意脸颊愈来愈红。

“问你话呢,脸红什么?”裴延吻她的唇,语气是一贯的坏。

江昭意以自己想抽烟为由转移话题:“烟还有吗?我也想抽。”

裴延把烟盒打火机递给江昭意,她道谢接过,扫了眼亮黄长方盒上的“沉香”二字,眼底掠过怀念,转瞬即逝。

江昭意背靠着护栏,纤细的手指虚拢着火苗,低头凑近,点燃了烟。

江昭意下巴微扬,天鹅颈弧线流畅,她红唇微张,朝着幽蓝的天际吐出一圈圈灰白的烟雾,清冷眉眼在此刻变得昳丽。

这是裴延第二次看见江昭意抽烟,说不出的迷人。

裴延虚眯起眼睛,叫她:“江昭。”

江昭意轻嗯一声,原本软糯声线被烟草浸染后变得沙哑,她偏着脑袋,透过袅袅烟雾去看裴延,茫茫夜色下,男人一双眼睛漆黑明亮。

裴延看着她问:“谁教你抽的烟。”

江昭意看着裴延被烟雾模糊的俊逸眉眼,放在身侧手紧握成拳,修剪整齐的指甲陷入肉里,她却感觉不到一点疼。

她抽的第一支烟,是裴延教的。

自从听见裴延说那句“是我喜欢的类型”后,江昭意就不由自主地关注他。

会在女生们说有关裴延话题时,一边假装戴着耳机练习英语听力,实际耳机里什么也没有放,专注听着她们说起那个极受欢迎,分外优秀的男生。

会在班上所有人推托不当英语课代表,她自告奋勇担任,只为在每天早上交作业的路上,路过十班教室,多看一眼坐在后门靠窗的那个懒散背影。

会在每天练完大提琴的间隙,坐在阶梯教室窗口,看着在球场上矫健奔跑的白色15号球衣少年,为他进球时,在内心欢呼,见他接过其他女生手中矿泉水,又忍不住失落。

……

那时的江昭意不懂自己为什么这么关注裴延,他不仅是她以前最讨厌的那类坏男孩,还是她最讨厌的江枝意喜欢的人。

可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甚至在知道艺校钢琴班的同学裴珩是裴延哥哥,会不着痕迹和裴珩拉拢关系,只为多知道一点儿有关裴延的消息。

随着越来越关注裴延,江昭意进一步了解了他。

他是一个极其矛盾的人,学习成绩好,为学校捧回的奥赛奖杯数不胜数,但又爱逃课打架,每次周一朝会,刚上去做完检讨,下一秒,又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去讲话。

他生于大院家庭,骨子里却没那些矜贵少爷的娇脾气,高一时请假两个月,一个人骑着摩托车,横穿大西北的戈壁沙滩,只为一首曲子寻找创作灵感。

他在学校人缘很好,从不缺女孩的喜欢,却是来者皆拒,从不为谁多留情,看起来放浪不羁,实际上对谁都谦逊有礼。

江昭意和裴延的交集永远只限于每周一的朝会结束,她会刻意放慢步子,精准计算他和朋友走过来的时间,然后,再佯装不经意和他擦肩而过。

那一刻,男生校服衣角会轻轻擦过她紧张的指尖,她能清晰闻见他身上还未消散的烟草气息,凶猛又热烈,令她心跳如鼓。

或许是上帝也不愿看她苦苦追随他背影那么辛苦,在二〇〇八年的十月深秋,随手给了她一个恩赐。

平京十月,盛夏暑气还未消退,秋老虎正猖獗,傍晚六点,金乌西坠,橘色晚霞在蓝色天际大面积铺开,偶有一两只鸟雀从头顶飞过。

江昭意上完大提琴课,背着沉重的琴包从艺校走出来,视线睃巡一圈,没看见来往日停在路边接她回家的车。

江昭意拿出手机给司机平叔打电话,忙音响了几分钟,电话才接通,平叔在电话那边满含歉意地和她说:

“抱歉啊大小姐,二小姐和几位少爷小姐临时要一起去郊外滑雪场,打电话叫我送他们过去,这一来一回估计得花不少时间,您看……”

话没说完,江昭意已知其意,我现在没空来接你,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没事,”江昭意好脾气的回,“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麻烦您了。”

挂断电话,江昭意看着主干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走神,像今天这样的事,从她回江家三个月来,发生了不知多少次。

最开始江枝意在江舒慧夫妻面前,还会和她装一下姐妹情深的戏码。

可自从国庆长假第一天,江枝意故意弄坏养父母为她祈求平安的项链,两人大打一架,她被江舒慧打了一巴掌,怒斥接她回来就是个错误。

偏祝诚济只会和稀泥,江昭意觉得委屈,等江家人睡着后,深夜溜出门,一个人坐长途火车,转乘大巴回到栖塘镇,想重回养父母身边。

等江昭意拖着疲惫身体爬上楼,才发现养父母一家已经搬走,她无助坐在台阶上,夜风肆虐,眼泪流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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