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狈为奸(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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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意我了。”良久的沉默后,姜拂北开口。

韩子扬知道她嘴里的“他”是谁。

姜拂北抓了把沙子,她的手心里有常年握竹剑磨出来的薄茧,沙子在这里滚落的时候触感很不一样,像隔着一层盔甲。

她嘴上的语气平平淡淡,有一种历经八十一难却还在山脚的疲。

能让贺柏廷注意到她确实不容易。

知道他的名字六年,真正开始筹划有四年,这期间反复的思索,她身上有什么地方可以吸引他。

漂亮么,太基础的东西,围绕着贺柏廷的女生长相都不差,清纯的,妖艳的,温柔的,火辣的,绝对不乏拿捏男女心思的老手,她凭什么杀出重围?贺柏廷人低调,唯一的社交账号还是姜拂北扒了两天才扒到的ins号,号很干净,什么照片都没发过,头像是加州悬崖图书馆的照片,其他的就只有围绕这个人展开地毯式的查找,从那些想暗戳戳跟他搭边关系的人有意无意po出来炫耀的东西里找蛛丝马迹。

这么一点一点抠出来的碎片信息,拼凑不出一个完整的他。

知道他练国摩剑,知道他大学时交往过一个女朋友,分分合合在一起有两年。那女孩儿是个御姐气的美女,家世也牛,看见过有一线女明星的小号在她评论区留言,姑娘根本不回。除此之外,贺柏廷身边就跟异性绝缘了。姜拂北抱着那女孩儿的ins研究好几天,看到疑似他的车载音箱截图,hbt的缩写下面,一溜的jazzhiphop,角落里男生的一只手臂入镜,这条po里评论最多。陆续还有别的照,姜拂北就像一个变态偷窥者,一个细节一个细节记录,比起来欧洲那些超跑,他更喜欢开gtr,公寓书架堆地乱糟糟,但能瞧出来那几百本书起码不是摆设,女孩儿评论里提到过他,没说名字,可语气很明显是在讲男友,说他报复心超强。

很巧,姜拂北也是。

报复心强的人都好胜。

心底隐隐约约有了个思路,那就在他擅长的领域打败他。

比如国摩剑。

高强度的练习两年,姜拂北水平是够了,也认识到男女的差距了,力量这种先天差异,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是无法逾越的鸿沟,后来教练点醒她,不如去增加柔术的训练试试。柔术是最适合女生练习的格斗术之一,攻击方式出其不意,以柔克刚,能够最大限度的弥补力量上的不足,所以姜拂北又去学了一年柔术。

最后,是成为施丞祺的女朋友。

看过一个男性为主的论坛发起的匿名投票,百分之八十的男人都意淫过自己兄弟的女人。

兄弟妻这种身份,似乎自带天然的禁忌背德感。

现在,贺柏廷终于注意到她了。

一把沙流完,韩子扬也没回她,姜拂北别头看过去,对视上,他眼底映着漫天星光,里面有小小的她,姜拂北微愣。

韩子扬长得也帅,和施丞祺贺柏廷完全不是一个帅法,没有少爷味儿,是市井烟火的辛辣爽,干脆又利落,22岁了还跟刚高中毕业一样,少年气很足,但他现在眼睛里好像有一丝愁。

“怎么了,你不高兴?”她话问完,韩子扬就坐了起来,帽衫被风吹得鼓起,没回她这句话,自己拿起一罐啤酒拉了环开始喝,等姜拂北快忘了他还欠自己一句回答的时候,他才说:“没有,高兴。”

看着海面,没回头。

或许因为今天是俞望潮的生日,就算两个人都不提,到底情绪失落。

姜拂北没多想。

施丞萱要跟沉笃行订婚了,广晟又给续一波,施丞萱华丽丽的头衔后又要再增加一个金光闪闪的title。

得破坏他们的联姻。

也挺难,她没什么头绪,只能先接近沉笃行。

啤酒一口接一口,等走的时候,姜拂北半醉半醒,坐在韩子扬电瓶车后座上,脑袋贴着他的背,韩子扬怕她万一睡着掉下来,单手控车,另一只手牢牢把着她环抱在自己身前的手,在夜风中,一路贴地紧。

俞望潮死后,韩子扬接替了她的位置,亦友亦兄,相依为命。

没回姜拂北的出租屋,害怕万一施丞祺哪天问起管理员,说有男人大晚上把喝醉酒的姜拂北送回家惹事儿,韩子扬带姜拂北回自己的房子,两室一厅,韩子希早早睡了,韩子扬把姜拂北抱他主卧里。

姜拂北现在迷迷瞪瞪,有点意识但不多,贴住床就开始脱衣服,先脱的还是裙子。

她的小裙是松紧腰,一扯就掉,她扭着腰蹭到一半的时候,韩子扬给她拿新毯子返回,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她长发全披散在枕上,脸颊的红烧到脖子上,因为穿着衣物躺在床上而不舒服地抿着嘴,一边扭一边脱,裙子挂到膝盖上,又去掀自己外套。

他呼吸停顿。

姜拂北觉得热,耳根快烫熟的热,浑身软塌塌,什么时候被人脱了衣服又换上t恤她也不知道,朦胧中似乎睡着了,没多久习惯性翻身,但韩子扬的床只有一米二,强烈的落空感让她猛然惊醒,抓紧床单小腿移下去点地,好悬才稳住没掉下去。

这个激灵打完了,酒精又开始弥上头,眼睛重新慢慢涣散,姜拂北环顾四周,微末的意识让她认出来自己是在韩子扬卧室,但他没在房间里,或许在客厅睡,她起身,晃悠悠地要去主卧卫生间。

离卫生间还有两步的时候,听见一点动静,当下还没反应过来,她继续走,手握上门把,一声压抑的,带着喘的,低沉的男声,在里面叫她的名字。

“拂北……”

紧接着,是闷声如兽的喘,在窄小的卫生间里回荡。

一瞬间,姜拂北什么酒劲儿都散完了。

惊过之后,心里先起来的是慌,一种事情有点不受控的,预定轨迹忽然出现了偏差的慌,到底哪里不对,韩子扬什么时候对她有这样的心思?她记得一开始他们认识,韩子扬还说她性格像男孩子,叫她北北弟弟。

所以兄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

千头万绪,抓着门把的手还在用力,因为太过于专注想事情,而忽略了里面的动静停下,对面忽然一个拉扯的力道,她蓦地抬头,一个同样惊怔的韩子扬站在她对面。

不知道要说什么,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脑子热心里慌,姜拂北第一反应就是转身离开,但她这样的举动,却让韩子扬的心里也只剩下一个念头,不能让她走。

手臂被他扯住,软瘫的骨头架子没什么跟他拉扯的资本,姜拂北腿一弯,半个身子差点跌地上,韩子扬提起她腰,带着她往旁边挪一步,姜拂北整个人被他按在衣柜上,衣柜撞到墙壁发出砰响,而她也跟着回弹,跟韩子扬紧紧贴在一块。

姜拂北没敢看他的眼睛,脑子混乱的快炸了,只听到他在几个粗重的呼吸后凑近她一点儿,灼热的气息全扑到她门面上。

“我不想做你哥哥,姜拂北。”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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