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一心只为找出她,其它的,他再也无心多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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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这样失魂落魄,实在跟印象中那个就算眼见父王驾崩,也能稳如泰山的主持大礼的他判若两人,还记得在祭天的时候,他甚至还能沉着的为自己祈福祝祷,如今的他却是神形消瘦。

「所以你才会一进客栈就拼命找她。」看来晴师姐在四哥心中的份量非常重,这简直出乎他的想像。

他不由得猜想,倘若四哥找着了晴师姐,以炼的个性,他俩未来的路未必好走……不行,他朱佑樘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他说什么也要让四哥与晴师姐两人情有所归。

扯开嘴笑,朱佑樘安慰道:「四哥甭担心,像晴师姐那样聪明的人,是不会让危险找上门的。」

竇初开却无法这么想,晴的生死未卜始终是他心中最大的痛,然除了深藏起这抹痛,不让它影响到君王的心情,他也只能淡笑言谢。

「好了,四哥走吧,咱若再不下去,苏师父就要叫炼那张脸给闷坏了。」

竇初开闻言失笑,只得跟着朱佑樘下楼,走向苏武与炼。

才走近,竇初开就向苏师父弯身问候。

「苏师父,许久不见,您老人家可安好?」

一见到初开,苏武就开口问道:「初开小子,你总算现身了。我说你呀,跟晴是怎么回事?不是去当官吗?怎么当着当着就找起晴来着。」

回苏武门就听门徒说了,还以为他错听了呢。

对情感淡泊的初开动心了,对象还是那个小辣椒晴儿?这真是叫他讶愕极了。

他还以为晴儿对初开的情得不到半丝回应,现在看来……是他太操心了。

竇初开脸色微微一黯。「苏师父,晴还是没回苏武门吗?」

「回苏武门?早在四年前你离开之后,晴儿就不曾上我那儿,怎么?小俩口吵嘴了?」不过这架也吵得太兇了些,晴儿居然来个避不见面了。

竇初开面容染忧,才想简单说明来由,便让炼的一句冷言给打断。

「她的去向与你何干?难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初开眉目微敛,淡答。「我没忘。」

炼冷眉挑起。「是吗?那么你现在又是为了谁在奔波?」

「我必须知道她是生是死。」他简而答之,不想让炼知道太多关于晴的事。

炼目光如炬。「她是生是死都不该是你的责任。现在的你该做的是留在朝廷,并为皇上奔走效命。」

「我无意留在宫廷。」他一心只想找出晴,根本没有多馀的心思顾及皇上。

炼冷哼出声。「那可由不得你,你的身份已然确定,留在宫廷,守着新皇,永续国祚之安,更是你此生无法逃脱的宿命。」

「昔日之诺我会守,但该找的人我也不会放弃。」这是他的坚持。

炼瞇起冷光。「你!」

气氛徒地紧绷,朱佑樘赶紧出声道:「现在四哥回来的正好,咱们很多计划就可以开始进行了。」

「心迷失了,留人何用。」炼冷哼,探手拿酒便喝。

「嘿,你这冷小子,喝老人家的酒做啥,真失敬哩。」苏武嚷着,大手一伸,将炼手中的酒抢了过来。

哪知炼没给老人家脸面,不客气的探手向苏武,苏武老脸涨红,不想输给徒弟的他,开始跟炼较劲起来。

在苏武门以武力较劲,无所谓让长之说,但下了苏武门,可就得礼让长辈。

然,炼像是要跟苏武桿上似的,硬是喝了他不少酒,就在老人家气唬唬,吹鬍子瞪眼时,一瓶香气袭人的美酒忽尔送上自己的鼻稍。

香酒诱人,自然吸引了苏武的全副注意,他笑咪咪地接过美酒啜了口,赞道:「还是初开这徒儿贴心,知老人家爱喝这香酒……」

话未尽,一张笑脸随即凑到他的眼前,像是讨赏道:「师父,你错了,不是四哥,是我是我,我送的啦!」

看那灿烂笑顏,苏武愣了半晌,随后便瞪着朱佑樘深思了起来。

他想不透。明明就是两兄弟,即便不是同一个娘所生,却同是皇室血脉,怎么性情差那么多?

一个温如清泉,一个热如炙阳,脑袋却都是同样的聪颖,心事也藏得让人猜不透。而眼前这张笑意盎然的脸,看起来最藏不住秘密,却将身份隐了十八载。

欸!当年收留他们,他就该先查清楚来龙去脉,才不至让情况变得这么乱七八糟,伤透他脑袋。

挥挥手,将眼前那张笑得太过灿烂的脑袋拨开,他转头望向身边不落坐,也不发一语的温顺小子。

「我说初开,你刚刚话说到一半就让炼这小子打断,现在趁这小子喝闷酒的时候,跟苏师父说一说,你和晴儿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会说不知道晴是生是死,莫非她又闯祸了?」

竇初开瞥了眼炼,斟酌字眼道:「她遇上了祸事,之后便形踪成谜。」

「所以你以为她会到乌里山避祸?」是什么样的祸事让初开的神情如此凝重?

「初开以为如此,但……」他等了多日,却等不到她的人,就连託人代找,也没得来半点消息。

她的人,似乎彻底消失在这世间了。

这突然蹦出的想法,让竇初开的心蒙上了阴影,向来带笑的温和脸庞此时也变得黯然失色,这神情看在炼的眼底,脸色随之一沉,冷目透着诡光。

就在两人各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时,耳边忽然传来细不可闻的声响,初开与炼同时抬眼,齐喊了声小心。

只见几粒不起眼的白米饭破空朝四人飞来,四人随即侧身闪过,险险闪过那迅如闪电的米粒,只见那米粒若刀,登登登地钉在后方柱子上。

苏武等人往白米饭射来的方向看去,只见所有人仍自在吃食、笑谈,而这些人不外乎都是寻常百姓、商贩,不像是有功夫底子的。

再见那钉在柱上的米粒,他们不禁面面相覷,直觉这人功夫深不可侧,内力之深更是叫人不可等间视之。

忽地,朱佑樘叫出声。

「咦!四哥人不见了!」

炼起身往外疾走,朱佑樘自然也不闲着,也起身跟上,见状,苏武捞起酒,留下几锭闪亮亮银子也急急忙忙尾随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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