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不善 第2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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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公主之名,公荐考生十四人,这十四人,全部考中进士,其中一人更是荣得榜眼之位。

御史台将证据一一呈于殿前。

白银去向,宅院与园林位置,姬妾姓名,还有那公荐的十四人,姓甚名谁,出身何处。

看到这所谓考中进士的十四人中,有一人来自平康坊的章台街时,皇上再也忍受不住,勃然大怒。

当场从龙椅上冲到那吏部尚书面前,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证据确凿,不容狡辩,皇上对常宁公主也彻底失望,直接下令贬为庶民,从此不得踏足京城半步,而那吏部尚书,所杖一百,全族发配烟瘴之地。

至于那十四人,为表公允,今年春闱作废,推至关试日,交由礼部主持重考,皇上亲自监考。

方才青才去还那箱子时,路过大房院后的一处小路,他原本只是靠着墙想在那里歇口气,却听墙那边,传来几人说话的声音。

青才怕是自己听错了,他将东西还给珍珠时,又问了珍珠,珍珠也是这样说,但他还是不放心,又亲自跑出府去。

“郎君,是真的,是真的啊,那皇榜就贴在路口,我亲眼看到的!”

如今上京街头,人人都在议论此事,这事已成定局,做不得假。

“我听珍珠说,宁家三郎的探花之名也跟着作废了,方才宁家派人过来,要将婚期推至重考放榜之后,那宁家三郎想要专心备考,等这一次再考中三鼎甲,以三鼎甲的身份来迎娶三娘子。”

珍珠原本不想和青才说那么多,可青才当时那般激动的询问重考之事,她一个没忍住,多说了几句。

一直沉默无声的顾诚因,慢慢松开已经僵硬的手,将那刺入掌心的竹刺一根根拔出,随后拿起帕子,缓缓擦拭着手中的混合着鲜血的墨迹。

“的确,她不能受委屈。”顾诚因眼眸微眯,眸中有股说不出的情绪,青才蓦地打了个冷颤,这才看到顾诚因手心鲜血直流,而他却像是根本感受不到疼痛,只静静地说着:“状元的身份才够资格。”

青才有些发懵,支支吾吾道:“三娘子那样好,的确该配状元郎的,不过……不过这次是今上亲自监考,不知道宁三郎能不能考得状元……”

顾诚因没有说话,只唇角浮出一丝带着寒意的笑。

青才默默又在心里将顾诚因的话琢磨了一遍,忽然意识到一件事,郎君没有在说宁家三郎,他是在说他自己!

青才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顾诚因,“郎君,三娘子已经和……”

“这世间,最不缺的就是变数。”顾诚因声音沉冷,语气决绝。

只要她一日未成亲,便一日可生变,便是她成了亲,又何妨?

第29章

往届春闱前, 总会有人以增长名气为目的,游走于各种诗会,而不是安心备考, 这次科举重考, 一时间上京城中的大小诗会,却都不见了应考学子们的身影, 那卢萧从前出诗集时何等风光,如今也只能闷头在家背书。

这一次的春闱可是皇上亲自监考,不管这学子来自氏族公荐,还是什么名门世家的子弟,又或是诗集传遍盛安文豪,只要能通过礼部审核, 德行无差,在皇上眼中, 一视同仁, 只论科举,不论其他。

只剩三月时间备考,学子们的压力也是空前绝后,林温温倒是不介意婚事推后,只忧心宁轩能否再考中三鼎甲。

如今正是暑气逼人的时候, 林温温坐在窗边绣香懿驊囊, 翡翠在一旁帮她摇扇子。

这香囊是给林二爷绣的, 青色的锦布,上面用银线绣出祥云,仕途之人尤其喜爱这种样式, 有平步青云的寓意。

林温温收好线脚, 检查一番后, 放在一旁,对翡翠道:“我给宁轩阿兄也绣一个吧?”

翡翠应道:“好啊,娘子的女红做得最好,宁三郎一定喜欢。”

可顿了一下,翡翠又道:“那绣好后如何送到宁三郎手中呢?”

只剩两月时间便至科举,宁府大门紧闭,宁轩几乎不在出门,林温温便是绣好了,也得等科举结束之后再送。

林温温转着手腕,小嘴里吐出一口气,“也不知这次重考,宁轩阿兄还能不能中三鼎甲……”

屋中再无旁人,翡翠也必不顾忌,笑着安抚她道:“三娘就别担心了,咱们二爷不是都说了么,宁三郎学识才气俱佳,不会比上一次差。”

说着,她朝林温温身旁探了探,将声音低下几分,“也许还能更好呢。”

这话是林二爷在床头和冯氏说的,让冯氏不要向外传,冯氏却见林温温成日里忧心忡忡,便没忍住与她说了。

想来也是,上次春闱的榜眼就是常宁公主公荐之人,若他本事不高,只因暗箱操作才中的榜眼,那这次定是要落榜的,可宁轩不同,连宋先生和爹爹都夸赞的人,定是凭借自己真凭实干才考中的探花。

这次公允,兴许宁轩阿兄也能考中榜眼,甚至状元也不是不可以。

若当真中了状元,她岂不就是状元夫人了?

林温温心里既期待又紧张。

珍珠拿着配好的药草走进屋,林温温用小镊子将药草装进绣好的香囊里。

还剩些草药,林温温无事可做,便想着再绣一个好了。

她又裁下一块青色布料,珍珠在旁边多嘴问了一句,“娘子是要给谁绣?”

林温温没想那么多,被这样一问,自己也愣了一下,恍然间便想起了顾诚因,其实自打她不去流景院后,很多次都会想起顾诚因,吃到好吃的,用到好用的,都忍不住想拿去流景院。

这是今日刚配的草药,效果正是最好的时候,想到前两年他们同乘马车那次,顾诚因手臂上骇人的红包,她便觉得头皮发麻,又一次忍不住想送香囊给她。

她之前总往流景院跑的时候,给他送过香囊,但香囊是有时效的,顶多一个月味道就会散掉,如今早就不管用了。

他如今该是努力读书的时候,要是没有香囊护着,被蚊虫叮一身包,怎么能安心备考?

林温温细眉轻拧,看了珍珠一眼,“要不然,绣一个送去流景院?”

珍珠面露难色道:“上次娘子让送那两箱东西,将奴婢的腰都要闪了,结果搬过去,顾郎君根本不收啊……”

是了,顾诚因可能已经知道,他被掳走的事与她有关,所以一气之下,便不愿意再收她的东西,那这香囊他肯定也不愿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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