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忧外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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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立马直起身子望着付其参,付其参缓缓后退几步,灰色的军服格外臃肿,他露出一丝微笑,一转身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着,边写边说着。

#付其参(中年)大家知不知道我们这个训练班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啊?

众人互相看了看,一个人一拍桌子站起身,目露凶光,开口说道。

“为了什么!当然是为了尽快向蒋中正复仇!这个国贼!害死咱们多少人,咱们必须叫他们血债血偿!”

众人听后,纷纷附和着,付其参听后哈哈一笑,那个人坐回椅子上,付其参深吸一口气,望着黑板上的字,用粉笔一划横线转过身,用粉笔一点上面的字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这个才是我们最终目的!

众人纷纷侧着头看向黑板,一阵阵金灿灿的光芒从窗户透进房间,尘埃在金灿灿的光柱中飘摇,众人眯着眼睛,断断续续地念道。

“抗日…民族…统一战线?”

#付其参(中年)没错!什么内战,什么复仇,那是后话,他蒋中正搞不明白,可我们要搞清楚谁才是最大的敌人!

付其参缓缓垂下手,几缕黄土因为他敲黑板又落在军帽和身上,这次没有人再笑,而是静静望着他,付其参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付其参(中年)咱们这个学校啊,师资匮乏不用说了,没几个专业的教读书教识字,教得都是政治,比如,我们军队如何适应不久将来的抗战,以及我们应该制定哪些政策,所以明儿啊,主席就会亲自给你们来上一课。

众人纷纷抬起手来鼓着掌,哈哈笑着,付其参露出一丝微笑,金灿灿的光芒划过他的侧脸,黑板摇摇晃晃地,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掌声,画面定格在黑板上的字。

一个人的背影在走廊大步走着,走廊天花板一盏盏灯散发着黄灿灿的光芒,灯光不时一闪一闪着,他的手不时缓缓翘起,手指如弹钢琴一般轮着一起一落。

几个国军军官划过他身侧,一面面窗户外的夜色格外璀璨,星星点点的金光在南京市区的黑夜微微摇晃,如同城市里的萤火虫,窗帘不时随着风起着涟漪,窗外的黄月随着于先词的前进缓慢移动着。

他的背影走入一间房间,只见陈博术站在桌前手中握着电话,脸色阴沉,桌上摆着几个白色的药瓶,蒋中正的相框歪着挂在墙壁上,他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什么对日不作为,攘外必先安内,抗日必先实现统一!委员长都强调几遍了!他们是聋了吗!你们立刻回电告诉他们,两广若不接受改编执意独立,我军将派大军包围!还有,你告诉陈济棠!委员长好心好意将他保荐为总司令!现如今和那些鸡鸣狗盗之辈联合起来反对中央!若再执迷不悟!别怪我南京国民政府不念他十几年的交情!

说罢陈博术一下将电话扣回桌上,他低下头大口喘着气,眉间的汗珠摇摇欲坠,他的手发着抖,颤颤巍巍抓住桌上的药瓶,药瓶随着他抖动的手发出阵阵咔啦咔啦的声音。

于先词默默望着他,抿着嘴神情格外复杂,几枚白色的药片被磕进陈博术发抖的手心,陈博术眼眶发红,瞳孔晃动,他张大着嘴巴,几滴汗珠划过他的侧脸,脸颊也逐渐红了,气息粗犷而急促,他的手抽搐着缓缓抬起,颤颤巍巍一翻手心将药送进嘴里。

他嘴里来回动着,颤颤巍巍将手伸向桌子上的玻璃杯,他的手贴着桌面缓缓前进着,手指抬着微微晃动着,手指在玻璃杯的影子变形,随着手指一下勾住杯子,陈博术大口喘着气,几滴水洋洋洒洒落在地上,他一下将水一饮而尽。

他眼眶泛着红,缓缓挪着身子坐在桌上,于先词神情复杂地望着他的背影,听着逐渐平缓下来的喘息声,一阵阵风泛起陈博术的发丝,他低着头,手握着杯子,轻声说道。

#陈博术(中年)别在那站着了,过来吧…

于先词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桌前,默默望着陈博术,陈博术缓缓将玻璃杯放在桌上,微微侧头看向一旁起伏的窗帘,他脸上湿漉漉的,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陈济棠当时答应得好好的,对中央绝对拥护以及配合中央进行统一大业,驱除一切反对中央决意的势力,结果回了广东,就和李宗仁他们勾结在一起通电反蒋。

一阵阵白光划过于先词衣领上的上将勋章,他默默看着陈博术的背影,缓缓将手落在桌上,用手划着桌子,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先生这次太心急了,胡汉民刚死,便着急向本就不忠心的粤系透露战略意图,还公开对两广宣布接受改编的条例,他们能不反吗。

陈博术深吸一口气,抬起手一捋头发,眼眶湿漉漉得,他缓缓转过头看向站在身后的于先词,手缓缓一抬,重重落在桌上,压着声音说道。

#陈博术(中年)能不急吗,眼下共军即将在陕北大会师,而各方却按兵不动一副坐山观虎斗的态势,只能靠我军进行调转剿共事宜,颇有孤军奋战之势,而日本人却在那煽动华北自治,企图进一步侵略我国领土,现如今两广又开始闹兵变,先词,你告诉我,如何不急?

于先词神情复杂,微微叹了口气,缓缓将落在桌上的手垂下,陈博术扭回头去,后背起伏着,他抿着嘴,一吸鼻子抬起手一抹脸,低声说道。

#陈博术(中年)戴笠向我汇报,东北军最近在延安共窝活动频繁,张学良亲自到访,会见何人不知,但以他的影响力,至少是付其参,周翔宇那一派的,什么是内忧外患,先词。

#陈博术(中年)蒋先生告诉我,张学良意志摇摆不定,两广事件发生之前,就严令杨虎城他们剿共,结果他们各种理由推脱…这就是内忧外患。

于先词神情复杂,重重呼出一口气,他缓缓伸出手拿起桌上的药瓶看着,眼珠左右动着,抬眼一看陈博术的背影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精神镇定药物少吃吧,彦引。

陈博术嘴唇发抖,一直背对着于先词,他的手垂在桌上,发着抖逐渐屈起,他深吸一口气,后脑勺的发丝随着风发着颤,他低下头开口说道。

#陈博术(中年)他们现在打的旗帜和陕甘宁苏区的共产党一个模样,反蒋抗日,就连汪精卫那个大亲日派!都在跟着他们指责先生消极抗日!

于先词平静地听着,手在腿侧微微一动,缓缓转过身走向窗户,飘摇的白色窗帘不时划过于先词的背影,他的手搭在窗户框上,仰头看着夜空,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日本人咄咄逼人,党内又要闹这样一出,恐叫世人耻笑,所以这个仗,我们不能打,打起来消耗的是自己的实力,对日对共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于先词低下头,几根发丝垂在脑门,他缓缓抬起手,手伸出窗外,手侧的星辰闪闪发光,黑夜里他的手来回摇晃着,一阵阵风吹来,将他偏分的发丝泛起涟漪,他开口说道。

#于先词(中年)请转告委员长,想稳定局势,就要把优势抓在自己手中,军中已传桂系欲取道湖南,所以我军衡阳这条交通要道是首要占领的。

于先词在窗外晃动的手掌逐渐变成重影缓缓落下,一阵阵红绿紫色的光芒闪烁在于先词的脸上,他嘴角勾起露出一丝微笑。

#于先词(中年)阻止两广兵将会师,于他们进驻湖南前,抢占衡阳之地,他们便会知难而退,局势则定,剩下的,以不出一兵一卒为准则,逐步分化他们内部,内部分崩离析不战而降,两广事变自然消退。

陈博术缓缓侧头看向站在床边的于先词,窗帘如浪花般翻滚,于先词缓缓转过身,风声呼啸,窗帘不时模糊了他的脸颊,陈博术红着眼眶挤出笑,轻声说道。

#陈博术(中年)谢谢,先词,还要麻烦你赴粤一趟设立广州行营,随时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及时汇报军情,力求和平解决。

于先词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手一挡飞舞的窗帘,一阵阵风泛起他垂落的发丝,他轻轻点了点头,便垂下手大步走出房间。

于先词的脚步踏在门口时,身后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于先词眉毛动了动,惊愕地转头看向身后,只见陈博术双手捂着脸,张大着嘴巴哀嚎着。

他的身影逐渐变成黑白色,天旋地转着,四周的一切缓缓转动着,一朵唯一彩色的花随着风飘摇着,划过陈博术的悲痛的侧脸,神情恍惚地正脸,带着微笑的侧脸,背影。

于先词眼珠左右动着,缓缓扭回头去,朝着远方走去,来时的金灿灿光芒包裹的长廊,去时只剩下无尽的黑暗,陈博术垂下手,眼眶里满是泪珠,他抽泣着,肩膀一抽一抽着,嘴巴微张,泪珠打落在他紧攥的拳头上。

一个人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一个个穿着厨师服的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那个人不时停下脚步左右看着,嘴里催促着。

#龙云你们快点…快点…这么多年了难得和我兄弟,弟妹见一面,你们可别出什么差错,我兄弟一来就得吃上热乎的,多一秒少一秒都不行。

那几个厨师听后,立马跑了起来,他们怀里抱着冰桶,冰桶里装着几瓶酒,随着一阵叮铃声响起,龙云一下迈开步冲向大门,他抬起手一下将大门掀开。

龙云垂目看着站在面前的王断红,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深吸一口气,微微一躬身子,笑着望着她,王断红开口说道。

##王断红(少年)您就是龙云先生?

龙云哈哈一笑,轻轻一点头,开口说道。

#龙云你是…陈华伟的二女儿?长得真快…

一只手出现在王断红的肩膀上,龙云缓缓抬起头看向王断红身后,只见陈华伟露着两排牙齿笑着望着龙云,龙云一时说不出话来,脸上的笑仿佛也僵住了,陈华伟嘴里“喂”得一声,开口说道。

#陈华伟(中年)被姓胡的关迟钝了?不认识我了?

龙云眼珠一偏看着站在一旁的楚书甄,他轻轻一点头,又垂目看着站在王断红身边的陈德海,他抬起手一模陈德海的脸颊,抬起手揽着王断红的肩膀牵着陈德海的手大步走进房间里。

王断红和陈德海愣愣地仰起头看着龙云,只见龙云又满脸堆笑起来,一拉两只椅子,便自顾自地坐在桌子最前面,拿起碗旁的筷子,朝着王断红和陈德海面前的碗里夹着菜,开口说着。

#龙云风尘仆仆,你们多吃点啊,多吃点。

楚书甄侧头看了一眼陈华伟,抿着嘴哼哼一声笑了出来,抬起手捂着嘴绕过陈华伟走进大厅,陈华伟笑着望着坐在桌前的龙云,抬起手一指他哈哈大笑起来,大步走进大厅中。

龙云站起身将一旁的椅子一拉对着楚书甄一点头,便坐回自己位置上,默默看着站在桌子对面的陈华伟,他一仰头,开口说道。

#龙云没准备你的,你就回呗。

陈华伟侧头一看桌上冰桶里的几瓶酒,一挑眉开口说道。

#陈华伟(中年)没准备我的整那么多酒干什么?

龙云双手抱着胸口一歪头,深吸一口气翘着腿,眼珠一偏,一下将腿落下,拿起桶里的酒,一拔瓶塞,他走到楚书甄身边,往她杯子里倒着酒开口说道。

#龙云来,弟妹!喝!

楚书甄愣了一下,抬头一看龙云,又侧头一看陈华伟,她笑了出来,龙云直起身,将酒瓶子往桌上一蹲,便坐回椅子上,开口说道。

#龙云我和弟妹喝!怎么了!

楚书甄忍着笑,缓缓抬起手握住一旁的杯子端起喝了一口,嘴角来回动着,陈华伟笑了笑,缓缓拉开椅子坐了上去,开口说道。

#陈华伟(中年)这是生我躲清闲的气呢?

龙云一白他,手落在桌上攥着拳头,王断红侧头愣愣地看着龙云,又侧头看着陈华伟,她眉毛动了动,凑近陈德海耳边小声说道。

##王断红(少年)真的挺可怕…和我干爹说话都敢这么摆架子…

陈德海嘴里来回嚼着菜,侧头看着王断红,脸上有些茫然,龙云深吸一口气,手来回敲着桌子,边敲边说着。

#龙云你是真能躲啊,这一躲七八年,中间一封信也不来,我不给你写你就不给我写吗?你不写我凭什么给你写!哦,老子写封信把你招回来了,你也不说一声到哪了,我去翻出入境记录!才知道你小子已经入云南了!这么多年了,不见,也不说一声要不要我去接你,自己闷头闷脑回家了,要不是我派士兵在你门前逛一圈!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我差点就下命令给你家轰成废墟看看你小子到底回没回来!

#龙云打二几年就是,你啥也没个征兆,直接就留下一封信带着军队跑去和朱培德汇合了!

王断红愣了一下,抬眼看着低着头用手捂着嘴的楚书甄,只见她肩膀发着抖,使劲忍着笑,陈华伟默默望着他,开口说道。

#陈华伟(中年)不习惯麻烦别人,也不想麻烦自己。

龙云“嚯”得一声,侧头看向一旁,手一下缩下桌子,他眼珠左右动着,开口说道。

#龙云我是你兄弟!你不麻烦我,你去麻烦蒋中正吗?不麻烦自己?麻烦自己你回来干什么…你来我这旅游的?

王断红噗嗤一声,低下头肩膀发着抖哈哈笑着,龙云和陈华伟愣了一下侧头看向王断红,王断红眉毛动了动,缓缓抬起头,努力忍着笑,开口说道。

##王断红(少年)我…我把家里蒋中正的相框打歪了…

楚书甄也一个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王断红望着楚书甄,嘴角抽搐着,二人哈哈笑着,龙云的眼珠左右动着,一侧头“呵”得一声笑了出来,他哎呀一声摇着头,一同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说道。

#龙云这孩子甚是古灵精怪,完全不像你,你疯疯癫癫的,是又和弟妹生了一个?肯定托弟妹的福,性格像弟妹!

龙云笑眯眯的侧头看着王断红,陈华伟笑了笑,摇了摇头,侧头一看王断红,开口说道。

#陈华伟(中年)这孩子不是我的,她叫王断红,是我干女儿,出境去见老朋友的时候,他托我带过来照料的。

龙云“哦”得一声点了点头,抬起手一指陈华伟,冷哼一声开口说道。

#龙云还好不是你的,这么好的孩子要是随你那性格,我看是废了。

坐在一旁的陈德海愣了一下,侧头看着龙云,龙云嗤得一声,低下头笑着,陈华伟哎呀一声,开口说道。

#陈华伟(中年)骂我就算了啊,别朝着孩子使劲了,断红,他就是你龙云伯伯。

王断红侧头看向龙云,连忙站起身开口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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