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花魁大比下(1 / 2)
“一号,正阳县丽闺坊元兴儿上场!”
于官人坐下,随即唱名声响起,一位穿着红绡衣、杏眼桃腮巧笑嫣然的女伎扭动腰肢走上台来,立时引来一片惊叹。随即那女伎将面孔朝向乐天盈盈一笑,遥遥的道个万福,再向其他几位考官行礼。
见这女伎最先向自己道福,乐天心中暗道不妙,这些考官中于若琢与自己交好,还有其余绅宦也便罢了,但这位李相公虽不知是官居何位,却是颇有头脸的人物,这元兴儿先向自己道福而后向这位李相公等人施礼,会不会使的这位李相公心中对自己生恙?
心中思虑间,乐天看了眼那李相公,果然发现其的面色中有几分不愉。
按照乐天之前定下的章程,本次花魁大比依照印像、自我介绍、才艺、机智问答、观众评比五项进行,女伎只需完成前四项,这第五项观众评比只能由恩客照顾了。
曾有人言,(女昌)是没有才艺的,(女支)是色艺双全的,此言未必全对,却也是有几分依据的。
是凡从其他州县来赴花魁大比的女伎,哪个不是姿色姝人之辈。这元兴儿上得台来便落落大方明艳照人,给人印像颇佳;待第二项考评做自我介绍时,话音宛转有若莺啼,更是愉悦人心;随即有婢女送上去玉笛演奏,做为第三项考评的内容。
出色的伎家女子哪有不擅长些乐器的道理,才能称得上是色艺俱佳。至于乐天抄袭后世选美中的第四项机智问答,则不会有什么太难的问题,无非都是些寻常的女伎职业素养,女伎们被伎家妈妈调教了良久,又如何回答不出来。
“二号,平舆平乐轩曲凌儿上场!”
四项考核步骤完成,元兴儿退下。随着唱名声响起,立刻又出来位身披白纱衫裙,十四、五岁的小女伎。虽然年纪不大,神态间略有些青涩却己是光采照人,清艳而不俗气,便是有画师圣手在此,也是难画其神韵。
这名唤曲凌儿的小女伎虽颜色明艳,然而在举止神态间却有几分羞涩与畏惧感,并不如其他女伎那般胆大。上台之后,依旧学着如元兴儿那般,先向着乐天遥遥道了个万福,之后才向其余几人行礼。
“在前些时日,于某曾见过这丫头的,记得这丫头还不曾挂牌出闺!”看到这曲凌儿,一旁的于官人低声说道。
对女伎之道不解的乐天,压低声音疑问道:“于官人何意?”
“原来贤弟不知?”看着乐天疑问的眼神,于若琢接着说道:“这曲凌儿与那盈盈姑娘都是清水巷平乐轩中的清倌人,虽然眼下盈盈姑娘是平乐轩中的头牌清倌人,但这曲凌儿却做为第二个盈盈姑娘来培养的,眼下还未挂牌出闺,想来是借今日花魁大比出了名气,再行出闺!”
平乐轩馆?此前乐天止去过盈盈姑娘那里一次,眼下才知道那里唤做平乐轩。
“这平乐轩向来只做清倌人的生意,通常由人牙子手里买下对曲乐有天赋的小女孩,经馆中乐师调教成为清倌人,也可以再转手卖与商贾官宦做妾!”于若琢在乐天耳边低声道,随即话音一转:“乐兄弟想来不知道,这平乐轩是吕家的产业!”
听到这个消息,乐天也是有些惊讶。
随即于若琢又是一笑:“原以贤弟有意沾染那修建福田院的差事,没想到却是有意摆了那吕押司一道!”
突然有错音声入耳,只见那李相公眉头轻挑,嚷道:“上台这般畏畏缩缩模样,还不如焌糟女子落落大方,这曲子弹的与荒板鼓又有何异?”
原来这曲凌儿终是年纪幼小了些,抽签时名次又抽的靠前,上台说话时声音里带着几分惧意的颤抖,及到才艺表演,抚琴时不小心弹错了几个音调。
对于这李相公的言谈,乐天吃惊异常,便是一旁的于若琢闻言,面色上也是露出几分尴尬。
古人喝酒需要加热,焌糟二字意为给酒加热的意思,这焌糟女子实为俗语陪酒女子之意,若从贩夫走卒口出说出,倒让人不觉有何怪异,然而此言却从一朝中官员口中说出,却让人有些难以接受;特别后边这荒板鼓三字更是俗言哩语,意思表演的不够专业专唱艺人。
这李相公说话声音甚是响亮,惊的那台上的曲凌儿心神颤动,眸间竟有泪水滴出,竟是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乐天双眼微眯,似乎意识到为什么这李相公不满,悄悄起身向女伎等候出场的后场走去。
刚刚来到后台,竟然让乐天失神了片刻,入眼处数十位姿色上佳的女伎坐在一起,怕是任何人此时都惊的合不拢嘴。
“乐先生不在台前做考官,来这后台是要见哪个相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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