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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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在个性上有多少坑洞,但羽多野并没有戀童癖。只是人多半在长大后便失去了那股靈气,所以他对于自己这种总在寻找着脱離尘世的完美的习惯,心里也感到很无奈。无論如何,他就是喜欢风韵或气质清纯的人。在这方面,白石仍然是他最珍爱的宝贝。他总是觉得,一旦踏进了演艺界,公司里的男孩们大多在超过十八岁以后便渐渐失去了透明的感觉,但在他眼中白石是不同的,虽然已经成年了,但全身还是溢满了彷彿水晶般地气息。

羽多野经常陪着自己旗下的孩子们出去巡回演唱,这次也一样。于是在今天晚上,当白石带着复杂的心情回到房间时,照例看見了他。

这表示,又有一个浓烈地夜既将要开始了。

职位够高的工作人员心里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剩下來无关轻重的另一些自然是不敢去过问的。一直都没有出过问题,要是所有事都一如往常的话,那今天也不该会有事。

可是白石,刚刚已经在浴池里被自己的思想给电击了。

又偏偏平野在过了午夜后反常地还是失眠,一点四十几分时,他决定要出去透透气,便轻轻拉开纸门,静悄悄地转向庭院。

走出房间,踏进了长廊,他最先注意到的是那斜斜镶在夜空中的下弦月。在这之后,跳进他眼里的却是轻飘飘地一个人影。坐在水池边,身上只系着件浴衣,那削瘦的影子看起來简直像是用纸剪成的一样。

没错,那个人就是白石敏。

实在没想到他会在这里,怎么了?还没睡?平野锁紧眉头望了望他,快步走过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因为看得出他似乎在微微发抖。季节正是快要开始的初春,夜风依然冷冷的,穿的这么薄,又坐在这儿吹风,是会病的了。

白石沉溺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完全没听見他的脚步声,脑中什么也没有,呆呆望着月影在水面摇晃。刚被羽多野彻底地折磨过,他整个人现在是一片空白。

太过强烈的肉体感觉空自残留下自我厌惡的砂,慾望掀起的潮水也已退去了,只留下那一片被风搅动着的茫然空虚,逕自黏在仍然发烫的肌肤上。

他忽然想对着月亮许个愿。希望....,有个人能在自己身边...。羽多野教会他的那种快樂不真实,他希望能得到更真实的保护。他想要的是个可以随时让他逃进怀里的人,想要的是个能毫无理由便接受他的人,想要的是个...爱上的是他的心而不是他的脸的人。

这时,平野已经到了他面前。

「敏?」平野那质料很好的低沉声音在空中浮现。「很晚了,怎么还不睡?」白石迷迷糊糊地抬起头來,迷迷糊糊地看着他。紧绷着的心跳还没缓下來,鼓声般地响着,敲得他捉不回理智。

「坐在这儿会着凉的,快回去睡了,明天还得忙呢!」

白石没什么反应,恍惚地浮出了一个稀薄的微笑,整个人向前倾,双手顺势抱住平野的腰。

平野停了一下,让他惊讶的原因有兩个。一个当然是因为这动作,而另一个...,天啊,他抖得好厉害!

「敏,怎么了?」

白石根本没听清楚,结结实实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平野的体温。他真的开始发烧了,意識逐渐模糊,只知道,那个挑逗起他的情欲的男人现在在他身边....。

「好冷.....。」他梦囈般地喃喃自语,觉得这样暖呼呼地好舒服,乾脆把整个侧面都贴了上去。

于是那一阵灼热便烘着平野的肚子,他倒吸一口气,确定白石是发烧了。烧得烫手!怎么办?明天还得演唱。

「坐在这里吹风当然会冷了,來,回去睡觉去。」平野伸手去扣住了他的肩膀。

「不要....。」

听得出这声音完全是鼻音,平野心里莫名地觉得有点不妙。可是如今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得先把他带回去再說。还好这不是难事,他整整比白石高出七公分,便俯下身去,硬生生地一提一揽,把他收进了怀中。

自己臂弯里像是搂着一团火似地!平野真的紧张了起來。

「敏!」

「嗯.....。」白石动了动,把耳朵贴近那心跳声的來处,没错,是人的感觉...。

平野知道事态不对劲,急急地把他抱回了房间。

看着摊在榻榻米上一塌糊涂的被褥,他没觉得怎么样,只顺脚把它踢了踢,先把白石放下來,再拉扯着用它把白石包起來。

「不要....。」被放开了,白石本能地伸出手想把他拉回來,身上的浴衣原本就凌亂,这下一动領口更是扯开了。

平野本來急着要赶快安顿好他,再去通知渡边,但他现在停住了,眼光定在白石胸前。

这是什么!?

那是伤痕、吻痕,在苍白的胸口上散的到处都是,深深浅浅的,瘦削的肩上也有。

平野倒吸一口气。

再怎么說他也是在"男孩们的天堂"里工作,自然听說过这件在演艺界算得上是过份有名的丑闻,但他从没有机会亲眼看見过证据。现在他看見了,望着白石虚弱地抓住他袖子的手,他觉得自己一片空白,一时从脑中抓不出任何感觉。

「冷......。」白石甜腻不清的声音让他回到现实。

「...不要...。」白石不知道在說些什么,闭上了眼睛,微微地在发抖。平野实事求是的个性让他没时间去想那么多了,帮白石盖好被子,他站起身,跑出去找人。

第二天,白石照常顶着高烧上台演唱,他坚持要表演。虽然已经烧到了三十九度五,但他还是在发红的脸上化了妆,咬紧牙关走上台去。

大家都很紧张,若林和秋野已做好了心理准备,樂队也想好了万一真的出了情况要如何过场。渡边兩眼锐利地注意着任何小动静,不停发号施令。

平野沉默地在一旁,倒了一杯温水放在白石的化粧台上。

「喝下去。」这不知道算不算是命令句?

白石正描画着眉毛的手仍在发抖,他放下眉笔,看着镜子里反射出的平野,他已走开了,加入忙碌的行列。

白石拿起杯子,慢慢啜饮。

他早上醒來时躺着发了好久的呆,总算想起了昨晚好像发生了什么事,又是谁把他抱回房间,通知渡边的。他不知该如何反应,因为平野今天从没正眼看过他。他有点不安,不知道为什么,又有点满足,至少他隐隐记得身在那怀抱里时的感觉,平野的心跳。

想着,因高烧而嫣红的脸颊,更加添了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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