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做了场噩梦,会醒来的(2 / 2)
“我知道了!”陆俊凤被这话吓到,放声一吼,“我会扶养你和孩子,可你得保证是个儿子,不是男的我一分钱都不会出。”
“会是男的,”周栀芝转身拥住他,“今晚你要留在这陪我。”
“今晚吗?”陆俊凤想到家里的妻子,有些犹豫。盯着眼前怀着孕的女人,他咬咬牙一狠心,和陆筠说自己工作忙便是了。
“我留下陪你。”
宾馆的灯已经关了,而城市另一边的阳台仍亮堂堂的,有个女孩坐在冷风中拢着外套,昏昏欲睡,可每当她合上眼睛,她就会拍醒自己。
“不能睡,我不能睡,我还要等俊凤回来庆祝生日,这样许的愿一定最为灵验。”
她整晚没睡,一直守到第二天早上,才等回丈夫的人。她本想说些什么,可瞧到丈夫疲惫的面容,默默熬上了粥,满桌美味丝毫没被动用过,包括那块蛋糕。
她尽力说服自己,他一定是因为很忙才忘了的,她要体谅他支持他,明明道理都懂,可是为什么……为什么眼泪就是止不住。
怀孕期间很艰辛,前期出现恶心、呕吐、乏力等症状,胃口极差却不得不补营养,中期由于子宫被撑大,对膀胱的压力变大,膀胱容积变小,在打喷嚏时可能会造成尿失禁,需要常常贴着卫生巾。
虽然很辛苦,但她看出俊凤也期待着这个孩子的出生,还早早取了名字,每天都会挤出点时间回家,有时就一个小时,可她已经很知足了。
今天起床下身出了点血,她吓得赶紧联系罗医生过来,在花园里坐着等。
门外有声响传来,她以为是保姆杨姨回来了,唤道:“东西都放在房间吧。”
她托人在海外买了很多婴儿服、玩具,可供康康出生玩。
“好久不见了,阿筠。”
陆筠第一时间就认出那把声音,她没想到这人竟然敢回来,还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来这做什么?!”怀孕本就敏感,听到这把可恨的声音,陆筠抄起蛋糕砸向她的脸。
周栀芝没有躲,任凭奶油从脸颊滑落,她舔了下唇:“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点,尽管砸吧。”
陆筠震惊了,不是因着这厚颜无耻的话,而是两人一样大的肚子,就比她小一点点。
“我今天是来告诉你的,”周栀芝说,“离开那个花心的男人吧,他不适合你。”
“他不适合我你适合?”陆筠托着自己的肚子反问道,她的肚子隐隐有了动静。
“我才离开了多久?”周栀芝沉着声,悲痛欲绝,“你就移情别恋了?”
“从你离开我的那一晚,我就恨死你了!”陆筠握着拳,巨大的怒气积在心头无法释放,就好像沙石摩着软肉。
“难道我们之间的感情连一万块都不值吗?”爱情应该是无价的,周栀芝自始自终没觉得自己有错。
“现在连一块钱都不值了!”陆筠用蛋糕使劲砸她,蛋糕砸完了就拿椅子去摔,歇斯底里到像个疯女人。
周栀芝想让她回到自己身边,实在不愿见她越陷越深,揭穿男人的真面目:“你的丈夫是个出轨成性的男人。”
“你胡说八道!”陆筠死死捏着桌角喊出声,如果不是下腹发痛,她真想上去掐周栀芝。
“我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最好的证明。”
周栀芝捧起那圆滚滚的肚子,她本不愿诞下这个孩子,可陆俊凤给了一大笔钱,她需要钱去留学深造。
她原先只想让陆筠对那个男人死心,现在有了钱,她可以带着陆筠逃走,两人在一起生活,在国外生下孩子,接着读书,过回以前的日子。
“你——放——屁!”陆筠气到口不择言,胸闷气促,腹部好似有什么在翻腾,阵阵收缩着。
她百分百信任陆俊凤,可就在下一秒,周栀芝拿出了把钥匙,那上面挂着她给丈夫编织的十字绣。事实砸在她头上,令她处在崩溃边缘,痛苦到难以呼吸。
“救……救我……”
“你怎么了?”
周栀芝的声音变得遥远恍惚,好似雾里看花,镜花水月中可触不可及。
“救救我……”
闪过罗医生的声音,急救车的声音,俊凤的声音,手术台的声音,女孩痛哭的声音。
女孩抱着满身血的未成形的胎儿,绝望到只剩具壳。
“救救我的孩子。”
陆筠从梦中惊醒,捂着自己额头,后背布满冷汗,只要闭上眼,二十年前那一幕犹在眼前晃悠。
“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陆筠别过头,一个浑身赤裸的女人挂在她后背上,温柔地帮她擦汗,好一会儿她才想起这人是谁,是自己在酒吧新找的女孩。
“我去洗个澡,你继续睡。”
陆筠踏着虚步,摇摇晃晃踩空好几步,好不容易才到了浴室。热水从头淋到脚,流淌过她曼妙的身姿,水珠滴滴答答拍在地上,盯着镜子前颇为疲倦的自己,关掉了水流。
为什么明明报复了人,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愉悦,一定是那场噩梦的原因,是的,不会因为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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