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饮杯中月肆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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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住口。」云琭的王出声喝斥,虽然他是个虚弱的金狮族老人,但仍有一定的威严。他朝巫师招了招手,岁青波垂首靠过去王座旁边,将墨绿近黑的额发撩到耳后倾听王的低语,她眨着浅黄色眼眸代王传话:「王说,宴会太嘈杂,他要这一切结束了。」

岁青波向王说:「那么,那两位不祥的客人该怎么处置呢?」

王厌烦的摆手说:「让他们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也不许前往迎亲,否则你就不要去渊虹部落娶妻了。」

珞旭当然无法接受父王草率的听信巫师决定,他上前解释:「父王,黑羊和白狐都是受树神眷顾跟祝福的,他们出现在这里对我们也会是好预兆,您怎么听了岁青波的话就相信了,她说我的客人们不祥,可是却什么证据也没有。」

岁青波靠着王座的椅臂,看来和王很亲近的样子,她闻言睞向王子说:「证据当然有,原先在西方肆虐的巨蟒不是就跟着他们来到这里了?」

珞旭气笑了:「那是凑巧,而且巨蟒刚来就被我的客人们解决了。」

岁青波挑眉:「哦?是这样么?」

杨慕珂看王子和巫师针锋相对的场面,好像快打起来,内心苦笑。他其实挺怕麻烦,他跟明蔚就是路过被邀来做客,要是主人家长不高兴了,要他们离开也是无所谓的,因此他犹豫着要不要劝一劝王子,但也担心自己多说多错,令事态更混乱。

其他贵族都在看戏,贵族们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和面子,是绝对不会贸然替任何一方说话的,除非情势很明显的往其中一方倾倒。不过现在看来情势好像偏向王与巫师,这样王子不就太可怜了?

「哥哥,这好吃,你尝尝。」明蔚递了块半透明果肉和野菜做成的小点心。

杨慕珂小声念他说:「你这时还顾着吃啊?」

此时从外面跑来一名武官稟报说:「王、王子,大事不好了,夜钓的鱼船被巨蟒缠上了,虽然已经加派两队人手过去,可是巨蟒、巨蟒不只一隻……」

「什么?」珞旭当下还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周围贵族们也议论纷纷。

岁青波对着王说:「这就是那两位外来者不祥的证据,说不定巨蟒就是被他们引来的,别忘了那两族虽然在神话里受树神眷顾,可是天河这里形势复杂,他们不是在任何地方都能招来幸运啊。」

杨慕珂吞下被明蔚投餵的食物,小声咋舌,他并不介意为了王子一家和谐而离开,可是巫师频频朝他们泼脏水,说他和明蔚不祥,这口气他不想忍。以他在这秘境里的能耐,要应付几隻巨蟒还算绰绰有馀,于是他抢在王子开口前出声说:「巫师这番话我并不认同,我和弟弟只是途经此处,王子也是基于这部落的热情友善才邀我们做客,现在为了回报王子的好意,并且证明我和弟弟与巨蟒无关,就由我去收拾这次的意外吧。」

刚才衝进来求援的武官有些结巴的描述道:「可、可是这次的巨蟒数量有些多,夜钓的船有八艘,每条船上都缠了至少一、两隻巨蟒,绝对不比今天杀死的小隻。」

珞旭走到杨慕珂面前严肃的问他说:「你真的愿意来帮忙?这里的夜晚是很危险的,千万不能掉进水里。」

杨慕珂和身旁「小弟」互看一眼,点头答应:「当然,事情紧急,先救他们再说。」

珞旭回头朝王座上年迈的老者喊话:「父王,要是他们能赶走巨蟒救回我们的人,请您不要再听巫师的话赶走我的朋友们,并答应让他们随我去迎娶采爵公主。」

王侧首抹了把脸,疲倦敷衍:「再说吧。」

「父王!」

岁青波高声道:「王要休息了,诸位请回吧。」她扶着王离席,转身离开前朝珞旭和杨慕珂他们笑得不怀好意。

珞旭没多瞧巫师一眼,他表情肃杀的走到杨慕珂那儿说:「我们也赶紧出发。」

「是。」杨慕珂一臂抱起明蔚跟了上去,他以心识传念和明蔚聊道:「那巫师很明显有问题,王好像对巫师百依百顺,王子势单力薄常受欺负吧?」

明蔚回说:「你这么关心小狮王做什么?」

「你吃醋?」杨慕珂好笑道:「人家当我是朋友,我们就是朋友。看到朋友被欺负,当然会想帮忙出气啊。小狮王也是你朋友啊。」

明蔚其实也没有特别吃醋,只是想稍微调侃杨慕珂,谁让这人老是多管间事?他想想小狮王的确也算朋友了,于是应他说:「好,一会儿杀光蟒蛇替王子争回一口气。至于巫师,我觉得她才可能和巨蟒有关。」

「你察觉出什么了?」杨慕珂问。

「那倒没有,不过一般这种情节里不都这样?反派拿来栽赃人的东西,最有可能就是他们自己搞出来的麻烦。岁青波口口声声说我们不祥,招来蛇患,说不定她自己才和蛇患有关,才是最不祥的。」

杨慕珂一听挑了挑眉,心里附和道:「经你一讲真有可能是这样啊,我看那个王好苍老衰弱,搞不好就是被她吸光了精气的。」

「呵,你话本看太多了,万兽秘境的兽人们粹炼兽魂之力靠的是饮食和肉体锻鍊,哪需要像妖怪那样。」明蔚说的饮食类似修士们服食丹药,或吃下灵植、灵兽肉所做的饮食。在这世界也有相似的方式,生物栖息在受神力加持越强的地方,获得的力量自然会更强大,因此要是佔据了越好的地方,整个族群就几乎是立于不败之地。这也是为什么神话之中,水族会为了圣地、乐园被佔据而引发争战的原因。

杨慕珂和明蔚搭上珞旭所在的船,在他们周围还有其他相同或相似的船隻同行,珞旭告诉他们说,最初他们以为白日里被杀的蟒蛇就是西边作恶的那隻,没想到还会出现其他巨蟒,有些恐怕还比白天那隻都还大,而他们原本的打算是先遣一组船队为诱饵,船上也会放着能吸引蟒蛇的腥臭肉类,等猎物出现后再由其他船隻从外围剿牠。

杨慕珂听到这里不禁疑问:「可是现在出现的巨蟒数量太多了,王子有何打算?」

珞旭皱紧眉头,坦言说:「不知道,只能先赶过去再看看。我们有毒蛙族的士兵,他们吹箭和弓术都很厉害,但是夜晚作战不利于他们,而且蛇一向是蛙族的天敌,虽然我们都不像返祖兽人那样深受天性影响,但这方面多少还是……」

杨慕珂问:「毒蛙族用的毒很强?」

珞旭朝身旁一位兽人使眼色,那兽人的唇是紫黑色,戴着一张涂绘花俏的半脸面具,那兽人女子点头接话道:「在下就是毒蛙族,我们用天茄果製的毒是最强的,只要箭矢稍微沾一下毒液就能杀死十多头成年大象,巨蟒体型庞大,可是本身也不耐我族毒药。不过牠们能潜入水深处,一旦逃到水里或许就能稀释毒性。」

珞旭说:「我曾经试过他们的毒,碰了一滴以后得花上十几天才能恢復。」

杨慕珂瞪大眼看着王子:「你、你亲身试毒?」

「这也没什么,他们都配有解药,不会出事。何况我很强。」

毒蛙族女子认同并崇敬的附和说:「不错,王子是我们部落最强大的人了,兽魂也是天河东北方这一带最强的,区区一滴毒液是不可能伤害他的。」

杨慕珂面无表情,心中却暗自想着:「喂、喂,话不是这样讲的,王子也被毒倒了十几天才恢復好吗?」

珞旭继续说:「之前计划是先将巨蟒围住,用毒箭弱化牠的攻击,然后拖牠上岸,令牠无处可逃。不过现在……」

杨慕珂搓着下巴思忖:「现在不被巨蟒围困就不错了,数量差太多。不过,没有灵智的蛇或许还算好应付。请王子允许我到前线去吧,我想试试看。」

「试什么?」

杨慕珂认真回答:「试看看我一次能解决多少巨蟒。」

珞旭有些替他担心,抓着他肩膀劝退:「你想清楚这不是儿戏,那些巨蟒能轻易勒死任何生物,有的还会喷毒烟,你虽然也挺精悍结实的……」珞旭说着忍不住揉了下他的臂膀,这青年的身形看起来并不健硕,但这么一抓就感觉得到每寸肌肉似乎都深藏力量,而且手感挺好的。

「哥哥!」明蔚大喊一声就抱住杨慕珂大腿,抬头要求:「我也要去!」他不能让杨慕珂独自行动,过去经歷太多次生离死别都让他有阴影了。

珞旭低头对男童说:「你怎么也这样呢?唉,杨弟你劝一劝小孩,那样太危险了。」

杨慕珂看出明蔚在吃醋,他不着痕跡的拨开王子的手微笑道:「不要紧,别看他这样,其实他也很厉害,而且他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他。王子不是也见识过我解决巨蟒?请先相信我们兄弟这一次,如果不行的话我会立刻撤退,也保证不给你们添麻烦,要是我被蛇咬走也不必出动军力救援。」

毒蛙族女子对这两个外人没什么想法,但她也听说了这对兄弟把巨蟒轰死的事,所以劝王子说:「王子不妨让他们兄弟试试吧,于我们部落没有损失。要是顺利的话,也能让巫师闭嘴呢。」

珞旭深呼吸,点头答应了。「这……好吧,请你们千万要小心。如果应付不来就立刻撤回。」刚讲完,他们就来到了夜钓船队被袭击的地点。为了不引起敌方注意,他们船隻一律不点灯,被袭击的船隻上也仅有零星灯火,那八艘船似乎都没有明显被损毁的痕跡,可是船上也看不到兽人们的身影。

雨林里安静得弔诡。

***

苏罕,金狮族的首领,云琭部落的王,七十年前在天河河域带领金狮族统领东北各族,一同建立最强盛的部落,几十族的兽人都听从他的号令,周边的其他部落族群也不时来交流,表达友好之意,更将他们的子女送养或嫁到这里来,希望维持长久的和平,并获得庇护。

这样的荣景维持至今,苏罕也已经无法掩饰衰老的样子。

苏罕有过十几位妻妾和无数的情人,她们为苏罕生下不少后代,那些子女们都往外开枝散叶,因为金狮族的首领只会留下继承者予以培养、磨练。苏罕只爱过珞旭的母亲,同为金狮族的女子,可惜她死得早,此后没有谁能长久待在他身边,有些随着子女去了远方发展,有的只是带着苏罕的赏赐离开部落展开新生活,苏罕也从不勉强谁留下。

兽人崇拜强者,苏罕一直是被仰望的存在,他不仅强大,也善待无法打仗的老弱残者,认为他们并非无用武之地,无论是哪一族的兽人都能在这部落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所以不时也会有外来者想移籍投靠。

这么一来部落就有细作出没的隐忧,不过苏罕也有一套应对的办法,并自信的认为他们强大到不会被区区几个细作所影响。

珞旭从小就看着父王的身影成长,他非常崇拜和敬仰父王,哪怕父王有时会做出近乎严苛的要求,他也清楚那是父王对他的磨练,而每次当他熬过种种关卡后都有所成长,也更坚信父王是对的。

然而,自从父王收留了岁青波之后就变得越来越古怪,他没想到有天自己会顶撞父王,这都是岁青波带来的问题。

苏罕也没想到自己会渐渐失去自我意志,沉迷酒色,他不由自主被岁青波所吸引,那个他一开始只是同情怜悯的少女,从海边救回的水族。似乎从他们相遇就是个错误,即使当緋闻来聊也是最了无新意的情节,他与巫师的关係本来宛如父女,就在某天他喝多睡着,醒来后身边却躺着岁青波,情况就变了。他并不是负不起责任,但岁青波却坦承是她自己爬上王的床。儘管苏罕很生气,却无法狠心的处置岁青波。

「因为我爱慕您啊。」岁青波当时是这样说的:「但是我并不想被当作是你的情人,也不想以这层关係被其他族人特别对待。如果您能接受我,请让我像这样陪伴您就好,我不需要其他特殊的待遇和身份。」岁青波表现得那么卑微可怜,苏罕不仅狠不下心,他心里也好像滋生别样的情愫。

苏罕同意她留下并且像那一晚一样陪伴他,他欣赏她有时展现的强势,在性事上岁青波并不全然如她的样子看来那么纤细柔弱。苏罕渐渐的对她着迷,那类似幽会一般的亲密往来也充满情趣和刺激,可是他有时发觉自己并不如过去那么威猛了,于是岁青波替他调配了能驻顏回春的药水。

他让部落的医师检查过药水,没有什么不好的药材,也的确都是有益身体的,但他不晓得问题出在岁青波的身上,岁青波的吻、她的碰触和体液都藏了药,会令人上癮、渐失神智的药,而且那也不是普通的药,和她给苏罕喝的药水配合以后就会產生魔力。

岁青波对苏罕下了咒,藉着交欢窃取苏罕的兽魂之力,并操控苏罕。珞旭和朋友前往讨伐巨蟒群的时候,岁青波再次爬上苏罕的床进行掠夺,她让苏罕喝完药水,用涂上另一种药的唇亲吻他。

苏罕感觉自己又恢復了十多岁,甚至更年轻,他的气色肉眼可见的变好了,脸上的皱纹、细斑和缺乏血色的黑眼圈都消失,毛发也金亮而有光泽。当他站直以后,体形比珞旭都要魁梧许多,他粗壮的手臂和腿脚好像比岁青波的腰都还粗,模样纤柔的女人被摘了斗蓬、发饰,扯掉了一身保守的装束,他厚实的爪子掐住她丰满的乳房揉捏,同时挺身将已经怒挺的狮鞭捅入她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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