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 第21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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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跟着他,”方刚开了口,“你们俩在那木板屋周围观察观察,要是有地方躲起来就最好,有事电话联系。”他远远跟着柏兰去了,印尼不比中国,这个巴林旁市在印尼算比较大的城市了,但也不过几十万人而已,这个镇地处沼泽和树林的边缘地带,就更加偏僻,也没什么村民经常路过。

我和登康在柏兰的木板屋前前后后转了几圈,屋门上了锁,我俩来到屋后的窗前,几个屋子的窗户全都敞开,里面堆着很多杂物。其中有个屋子里放着大铁锅,下面是柴堆,墙角有很多小陶瓮。这场面看起来很眼熟,当年在乌汶看到阿赞屈带用火活烤姜先生的时候,他的屋子大概也是这样。不用说,那肯定是用来烤尸油的了。

登康说:“那边有个柜子,你跳进去四处看看,找找线索,我来帮你把风。”我心想凭什么我进去你把风。但一想也对,要是有什么可疑的东西,我应该能发现,而登康对事情经过没有我熟悉,所以他负责望风也有道理。

木板屋的窗户并不高,很容易就翻身跳进去,打开柜子,里面全是各种瓶瓶罐罐,我又去别的屋看了看,放着铁床的卧室床头有个小木柜,里面有很多照片和纸条、单据等物。这些照片都是人物照,最上面放着的就是nangya的一张照片,是她在给某人做刺符的内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由谁来拍的。

翻过照片背面,潦草地写着一些文字。我看不懂,估计是印尼文吧,下面还有两串号码,我心想有可能是雇主的电话,就连忙用手机拍下来。正在我几个屋来回翻找东西时。听到屋门有响动,刚回头看,就发现那个柏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用钥匙打开门锁,已经走了进来。

我吓得魂都没了,刚想躲。但我处的位置是里屋门口,柏兰开门的角度正好能看到我。他脸色一变,走进屋对我说了句话,脸上全是警戒的神色,表情很凶。这下我看得更清楚,这人脸上纹刺的经咒真叫密密麻麻,都看不清眼睛的位置。

柏兰顺手从门边的木柜后面摸出一把柴刀,看起来很锋利,朝我走过来。我所处的这间屋子是最里面的,没有窗户,相当于是死路,柏兰手里拎着刀,又问了我几句话,可我完全听不懂,只好脸上带着笑。举起双手乱摆,用泰语回答。

“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柏兰改用泰语问我。我只好顺口胡说是关于那个叫nangya的泰国阿赞的事。柏兰疑惑地问:“她的事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你又是谁?”

这时,我看到登康手里握着一根木棍,悄悄走进屋来,脸上还带着笑。柏兰似乎从我的眼神察觉到背后有人。刚回头去看,登康迅速把木棍挥过去,打在柏兰的脑袋上,把他给打倒。我紧张得腿直打颤,登康走过去还要再补几棍,被我拦住,怕他把人家给打死。虽然我在这两年多也目睹过几次活人在我面前变成死尸,但再次遇到,还是怕得要死,毕竟我不是杀手。也不是降头师。

登康看了看在地上捂着脑袋,痛苦地扭动身体的柏兰,说:“没事,他死不了。”

“你、你这是怎么把的风?”我这心还在怦怦地跳。登康笑着说早看到了,与其躲开不如直接把他放倒。正说着,方刚快步走进来,看到躺在地上的柏兰,连忙问怎么回事。我说了经过,方刚嘬了嘬牙花:“可惜没找到线索,咱们又不是开监狱的。还要严刑逼供?”

听了这话,我马上跑到那个屋,把一叠照片拿出来给两人看,方刚拿着nangya的照片,又看看背面。登康说:“这电话号码是nangya本人的吗?”我对nangya的号码很熟悉。比如方刚、老谢、陈大师这些人,都倒背如流了,就摇摇头。

方刚说:“那应该就是出钱的金主,可这家伙怎么处理?弄死再扔进树林?”

我连忙反对,虽然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但也不想成为杀人犯。登康掏出一个小玻璃瓶:“就是,动不动就杀人,你们还是牌商吗?我看连恶棍都不如!”

然后又问我:“费用怎么算?”

“什么费用?”登康说这事是你惹出来的,我才把他打倒,现在处理这个人有两种方法,一是杀掉,二是下个降头让他自生自灭。可我下降是要收钱的,你给我报个价吧。我心想这事怎么成我惹出来的了?明明是你故意放人进来的。

方刚把手一摆:“随便吧,反正都是陈大师出钱,你也别漫天要价。我给你当帮手,你分我两成就可以,怎么样?”

登康说:“公道,方老板不是个黑心的人。”我们说的都是中国话,柏兰躺在地上。用疑惑而又紧张的眼神在我们三人之间来回看。豆康说完就走过去,他打开玻璃瓶塞,蹲在柏兰身前,用手捏开他的嘴,要把玻璃瓶里的水倒进去。柏兰还没昏迷。用力挣扎着,方刚过去帮忙,一脚踏在柏兰胸口,双手死死把着他的头,让登康顺利地把水倒进柏兰嘴里。我在旁边看着,心里有说不出的别扭,但又觉得没别的办法,心情相当矛盾。

登康捏着柏兰的鼻子,方刚按住他的脑袋,柏兰显然不想咽下去,但人总要呼吸,柏兰憋得脸通红发紫,最后没办法只好用口喘气,嘴里的水就喝进了肚子,呛得直咳嗽。

第0649章 牌商

“这就对了,乖乖喝下去,看你这个厉害的印尼降头师有没有能力解开我的疾降。”登康笑着说。

柏兰边咳嗽边用泰语问:“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登康放开柏兰,方刚指着nangya的那张照片,问柏兰你是不是在机舱里给这个女人下过魂魄降。柏兰眼睛转了几转,方刚一拳揍在柏兰脸上,但他仍然不说话。登康说过二十分钟再动手,方刚手里拎着柴刀。搬过椅子坐在柏兰面前,死盯着他。

过了约二十来分钟,登康用右手按在柏兰的胸口,开始念诵经咒。柏兰大惊,紧闭着眼睛不动,似乎在抵抗着什么,但我没看到他在念诵经咒。没到两分钟,他的表情就开始发生变化。五官扭曲,额头全是一道道的深沟,张着嘴说不出话。不到五分钟,他就颤抖着伸出手,不停地摇着,登康停止念诵经咒,方刚又问了刚才的问题。

这回柏兰学乖了,连连点头,方刚问人在哪里,后面写的电话号码是不是雇主的。

“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雇主只告诉我操纵她走出机场大厅,进某一辆他们指定的汽车。这号码是、是雇主的。”柏兰说道。

我问:“雇主叫什么名字?长得什么样,做什么的?”

柏兰喘着粗气:“叫钦那鲁,个子不高也很瘦,头发是黄颜色的,左眼睛是假眼珠,做什么的不知道,只知道他给我钱和资料,让我做这件事。”方刚抬手还要打他,柏兰连忙用手挡住,说都是实话。

“估计他也不敢骗我们,但这个钦那鲁去什么地方找呢?”我用中国话和两位沟通。方刚问了这个问题,柏兰说只知道他在雅加达,好像是专门帮人联系驱邪解降和落降的商人。我和方刚互视一眼,心想原来是同行。

既然有了名字、身份和地点电话,就应该能找到这个家伙。我问柏兰怎么处理,什么时候给他解降,登康失笑,再次把手按在柏兰的额头,开始念诵经咒。柏兰开始还在拼命挣扎,几分钟之后。他的动作渐渐变慢,好像浑身无力似的,最后瘫在地上昏迷不醒,手脚和身体的姿势非常奇怪。摆出一种普通人无法做出的样子。我和方刚把他抬到屋中的铁床上,就离开木板屋。

在回雅加达的半路,我问那个柏兰怎么办,什么时候会醒来。方刚哼了声:“你好像很关心他,他和你是亲戚?”我说不是关心,是不知道他以后会怎么样。

登康说:“我给他喝的是疾降水,经咒也施过了,他睡上十几天都不会醒,除非这段时间有别的降头师来找他,并且解降成功。”

方刚笑道:“人不吃不喝最多只能活七天,你说的这种可能性,还要把时间再缩短一半。”

“就、就这么把他弄死不好吧,万一又结下仇怎么办?”我非常担忧。

方刚瞪了我一眼:“怎么结仇?那么偏僻的地方,连个目击证人都没有,看上去又不像他杀。说不定被人发现的时候,他都已经被苍蝇和蛆给吃光了。”

听了这番话,我感到不寒而栗,似乎都能想象得出那个画面来。同时我又提出疑问。要想弄死他,也不用非得下降头吧,比如用胶带或什么东西封住他的口鼻,把他活活捂死。不是也能达到相同的效果。

登康连连摇头:“降头师只能用降头把人搞死,别的方法都不行,那样会破坏今后的施法效果。而且落死降弄死人之后,自己的法力也能得到提升。”我心想这道理居然和打电脑游戏一样。多使用某种技能,这种技能的经验值就越来越高?

回到雅加达,把经过和陈大师、老谢跟阿赞洪班说了,老谢和陈大师都显得很害怕。毕竟要出人命,方刚不以为然:“现在那家伙还在舒舒服服地睡大觉,有什么可担心的,死也是七八天之后,那就不关我们的事了。”我很佩服方刚这种心态,在他眼里,天塌下来都和自己没关系。

陈大师拿着nangya的那张照片,再看看背面的字。方刚说:“这个电话号码的主人叫钦那鲁,也是和我们几个一样的佛牌掮客,就在雅加达,得想个办法会会他。”

“你们千万要处理好,尽量不要再害人,还得把nangya平安地找出来,行吗?算我求求你们了!”陈大师满脸哀求。

方刚表情很不爽:“陈大师,这些家伙不是善男信女。他们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你不收拾他们,他们就会反过来把你切碎了喂狗,到时候没有后悔药可买。”陈大师脸色尴尬。老谢连忙打圆场,说先找到那个叫钦那鲁的家伙再说。

为了方便行事,我们来到雅加达北部某偏僻村庄,从村民手中租了几间宽敞的木板屋,再告诉他保密,否则就不给余下的那一半高价。这木板屋中只有简陋的铁床或木床,我问陈大师是否能凑合,他笑着说:“我年轻时在江西和师父修易学,住在深山中,比这里简陋得多,没什么不能凑合的。”我心想像陈大师这样的人也真不多,就算年轻时吃过苦,但已经大富大贵几十年,却仍然能屈能伸。

给对方打电话的任务落在登康头上,印尼语和马来语几乎能通用,所以为了防止钦那鲁不懂泰语,就只好由登康来。我们把一些说辞教给他,让他尽量别露出马脚。其实很简单,就说是某人的朋友,此人中了降头,想托钦那鲁帮忙找人解开,价钱好商量。

登康不太情愿做这种事情,但只有他会印尼语,无奈之下才同意打这个电话。为了增加真实性。方刚调出以前给客户拍的中降头的身体部位照片,先用彩信给钦那鲁的号码发过去,然后让登康过十分钟再打电话。只过了五分钟,钦那鲁就把电话打过来了。谈生意的过程很顺利,我们的担心完全多余,这个钦那鲁显然比我们佛牌三人组加起来还贪婪十倍,看到图片之后,听说有解降的生意,而且价钱好商量,就恨不得马上飞来找到我们。

大概两个小时后,钦那鲁就到了我们落脚的木板屋,方刚去开门。我躺在床上装病,用一张薄毯从头盖到脚,旁边坐着登康,阿赞洪班和陈大师、老谢则躲在里屋。我能听到有人走进来,用印尼语说着什么。登康回了几句,再又听到这个钦那鲁笑着说了几句,然后我感觉有人伸手要掀盖在我身上的那张薄毯。

按照事先安排的套路,这个时间我要迅速起身,把薄毯蒙在这人脑袋上,登康和方刚再把他打昏,然后再想办法施咒或下降,这样可以避免钦那鲁看到更多的面孔。可我没干过这种事,紧张之余动作变了形,虽然起身的速度挺快,但双手还没抓牢薄毯,就已经扑向钦那鲁。这家伙长着一张丑得不能再丑的脸,脸很长,还有棱有角,头发染成黄黑相间的颜色,嘴唇很厚,眼睛放出邪光,看面相就不是什么善类。我直接把他给扑倒,钦那鲁大惊,刚要推开我,方刚上去一脚踢在他脸上,把他踢晕过去。

陈大师和老谢从隔壁房间走出来,看到地上这家伙,老谢问:“他就是钦那鲁?长得可真够难看的,是不是小时候出过车祸?”

“你小子真笨,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方刚训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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