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七寿宴(2 / 2)
而自己仅有的关于人界的记忆都是在战神身边那些年的所见所闻,有些年代久远到他已经记不清那些人的喜好,在傻鱼儿缠着自己要瞭解人界的事物时,他也只能将自己的记忆拼凑起来说给傻鱼儿听。
曾经的人界女子喜欢用花朵来染指、用花瓣来妆点脸部,这些事自己当时都曾说给傻鱼儿听过,那时的鱼儿因为找不到花朵只能摘竹叶替代,绿色细长的叶子就三两叶贴在傻鱼儿的脸颊上,当时还是自己含笑替她调整好正确的位置。
看来傻鱼儿的记忆也在逐步恢復中了,那就说明了万年劫也快到了。
「成澜?!你想什么呢?」靳若鱼担忧的神色看着严成澜。
严成澜回过神来掩嘴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突然陷入回忆里的走神,他唇角微扬说道:「今年单贤的五十寿辰过了后紧接着就是召开武林大会,本座打算带你去,小鱼儿怎么看?」
靳若鱼眼底有些疑惑的神色,但她也没紧抓不放,于是她点头:「好久没出府走走了,能出去自然是好的。」
「你想去便好。」严成澜牵起靳若鱼的手放在自己的双手间摩挲着,而他也带着靳若鱼朝着自己的书房缓步而去。
来到书房严成澜领着靳若鱼朝里面走,靳若鱼忍不住笑问:「什么事如此神秘,方才路上问你,你都不肯透露一二。」
这时严成澜从桌案下的抽屉中拿出一本书册出来,他没有回答直接递给靳若鱼看。
靳若鱼接过书册看着上头苍劲有力的字跡,书皮处书写着:严氏族谱。
惊讶的张大嘴,靳若鱼仔细地翻开,只见上头只有短短几行字,上面仅有严岫书这一脉的人名,从上至下靳若鱼就看到自己的名字就写在严成澜的名字旁。
「本座答应过你,本座的妻只有你,只有你的名字能写在本座的名字旁,将来,也只有你的名字能刻在本座的墓碑上⋯」严成澜话尚未说完就被靳若鱼摀住了嘴。
「生同衾,死同穴。」靳若鱼目光坚定的看着严成澜说着。
严成澜伸手拉下靳若鱼摀在唇上的手,他点头回应:「好,生同衾,死同穴。」到死成魔他都不松手!
时光匆匆飞逝,转眼间已经来到牡丹花盛开的季节,而帝师单贤的生辰就落在四月的时节。
华朝帝师单贤的五十岁生辰是今年朝堂上最为注重的大事。
单贤本人没有特别感受,毕竟过生辰什么的每年都一样,假若华朝能够进军北鯤或者将江湖势力收归纳朝,他倒是觉得这样更值得庆祝些。
不仅仅是朝堂视单贤的寿辰为大事,严府也将单贤的五十寿辰视为大事,起码顾倾城收到的通知就是如此,所以今年初开始他就一直绞尽脑汁在思考到底该送单贤什么样的礼物才适合。
好不容易想到了,他还得每天去堵严东的路让他多派些人员去帮自己寻找搜罗这些礼物,那阵子顾倾城的日子过得真真是水深火热。
就在昨日严东好不容易将东西给蒐集齐全了,今日一大早自己就赶紧过来查看,途中巧遇靳若鱼就两人一起到大厅里来。
此刻靳若鱼正围着那一箱预备月底送往单贤府邸的礼物转。
「这里头是什么?这么神秘?」靳若鱼看着上头的层层封条,忍不住伸手戳了戳。
「我说靳妹妹那一箱可贵重的很,你能别用手戳吗?」顾倾城瞥一眼好奇心作祟的靳若鱼忍不住提醒她,那一箱可是自己耗费心力、费尽千辛万苦才寻来的古籍,一想到那箱古籍得来不易顾倾城就忍不住想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想当初自己可是求爷爷告奶奶的才求得严东帮自己派人去寻找。
唉,谁说顾姨娘受尽万千宠爱了?这些都是屁话不可信!这顾姨娘的位置真难当!
「可是顾倾城,那里头到底是什么?」靳若鱼默默收回手指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都是前朝珍品古典。」话说得轻松可那些可是自己在几个月前就开始让严东派人去寻找的。
「全都送给单贤?」
「怎么,靳妹妹想要今年送一半剩下的一半等十年后再送?」咦,等等,这个主意听起来很不错呢!
顾倾城站起身绕着那一箱古籍转圈圈,假如真的分成两份来送,那么下一个十年自己就不用如此伤脑筋了⋯
到了单贤生日这一天。
单贤最后还是在老妻和子孙们的坚持下换上过生辰的衣裳,吃完老妻亲手下厨煮的长寿麵后屋外来贺寿的宾客也逐一来到。
帝师单贤的五十寿辰是连圣上都亲口发话祝贺的,所以只要还想在朝堂上混下去的大小官员皇子皇孙们全都会到帝师府邸庆贺。
帝师的府邸属于御赐,宅邸内经过皇家整修过,里头是雕梁画栋、碧瓦朱甍、飞阁流丹与金碧辉煌相差不多。
走在玉砌雕栏的回廊里,华胤目不斜视跟在父亲身后走,身边不时有朝臣皇子皇孙经过,华胤除了回礼外几乎不爱攀谈。
到了大厅向单贤祝完寿华胤准备离去时单寒在祖父的指引下和华胤见礼,随后引领华胤去后花园赏景间谈。
单寒此时还是五岁小孩引不起任何人的注意,华胤也才六岁大小,年龄相仿的孩子玩在一起本来寻常。
来到单贤府邸送礼的严墨视线在单寒和华胤两个孩子身上绕了一圈,随即放下贺礼跟随曹右相进屋贺寿。
曹右相的到来让大厅内的眾人有一瞬间的鸦雀无声,世人皆知曹右相拼了半辈子最终还是屈居单贤之下,心有不甘是正常这贺寿是真还是假就看此刻了。
曹右相领着严墨恭谨道贺没有一丝不甘,说出来的贺语句句妥帖,那面容也是真诚地无可挑剔,眾人目光流转间心思交流几许,或许曹右相也是个贯会装贯会忍耐之人。
华礼和华富就坐在大厅内看着曹右相前来祝贺,接着曹右相也只是稍坐一下便告辞离去,毕竟同为高官除非圣上召见否则不宜同室久留难免引人疑竇。
曹右相这个度拿捏分寸极佳,华礼却为了彰显自己和单贤不凡关係久留帝师府邸,甚至还在帝师寿宴上用餐完毕才离席。
对此,单贤没有出言提醒,他只是在寿宴之后招来单寒询问关于华胤的观察如何。
「嗯,若你所言非虚华胤倒不失为一个好苗子。」毕竟身为帝师教导未成年皇家子孙是他的本分,以后有得是机会接触华胤。
「二皇子妃这回诞下的女婴圣上已经命名为华妤,来日你替老夫前去送礼致贺。」让单寒和华胤多些接触也有助于日后为官时容易拿捏华胤此人的脾性。
「孙儿遵命。」单寒起身拱手领命。
这时一名下人拿着今日贺礼的礼单进来,他的面色有些怪异不发一语的呈上礼单。
单贤接过礼单后查看一番,只见上头不知道何时被人添上几笔:严成澜贺礼前朝珍品古籍一箱。
前朝珍品古籍?!
单贤闔上礼单放置案桌上,他一隻手伸手摸着鬍鬚,另外一隻手挥退下人。
单寒抬头看着单贤,难得有机会见到爷爷眉头深锁的模样。
单贤用眼神示意单寒去查看那一份礼单,单寒拿起礼单从头至尾看了一回,他也看见了那行字。
「寒儿怎么看?」单贤在单寒放下礼单时问道。
「不能动了。」单寒摇头叹息,只是如此说道。
「是啊,不能动了。那就先拿北鯤试刀吧!」单贤看着那份礼单如此说着。
「祖父想怎么做?」单寒抬起头看着单贤问道。
「不急,一切都该从长计议,所以我们不急,祖父有年岁了都不急,你才几岁还有大好机会,所以你更不能着急。」单贤摸着鬍鬚抬头看着屋樑。
单贤想起自己小时候父亲对自己说过的话:单家歷代皆为辅佐华朝之栋樑,单家人不论如何薄情寡义都还有一颗忠君爱国之心。
单贤叹气,奈何如今世道日下,江湖上人人皆为自己私利祸乱朝纲,不论单家如何力挽狂澜都比不过那些匹夫、武夫的莽撞行事。
如今的武林盟主是严成澜,至少这些年来他做得还不错还能号召群雄,至少他已经早早缩回放在朝堂上的手,今日曹右相和这贺礼就是他的态度。
单寒低下头看着地上的青花石板,单家的宅邸再华美都是御赐,那是荣耀却也是负担,他明白祖父的意思,单家人一生都背负着如何壮大华朝的沉重包袱,一辈子很长所以他不必急于眼前的事。
如今的五皇子却原来也是个急功近利的人,只是他贯会忍耐和隐藏而已,这不才有些政绩就急着想抓牢朝堂上的官员彰显,殊不知朝堂上的水之深是五皇子测不出的。
既然五皇子爱追着严成澜瞎转就让他去,反正已经是弃子,如今他们的目光得放在北鯤上才是,该如何併吞一到冬季就南下侵犯华朝的北鯤,这才是目前重中之重的事。
圣上这几年的身边在单家的努力下切断不少与江湖人勾结的世家势力,少了江湖人的操弄和插手圣上至少还能多活几年,他们只要顾好圣上的龙体耐心培养下一位接任人选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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