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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了什么?

从中走出的男子正是昨夜刘细草身边之人,这令许垂露对昨夜走水的事更加在意,她勉力克制住那点惊疑,还是道出了自己原本的目的。

水涟,其实我是想问你

话卡在齿缝,忽然烫嘴起来。

水涟看出她的犹豫,宽慰道:我们虽非亲姐弟,但这段时日也积累了不少同伴之谊,有事不妨直言。

你喜欢萧放刀么?

水涟目色一顿。

许垂露用的是萧放刀三字,而非宗主,这意味着她问的不是他对主人或恩人的感情。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好奇也不是好奇,就是许垂露开口便觉语无伦次,我知饮河剑一事后你一直惴惴难安,昨夜宗主将你们相识的经过告诉我,我便想到这种可能但揣测卑劣且无用,我该来问你,所以我来了。

户牖半敞,朔风乍起,水涟从容地合窗落栓,他托起他盈满寒风的袖口,执壶为许垂露倒了一杯热茶。

热气中的面孔比许垂露想象得要平静。

想问便问,何须向我解释这些?他叹道,你并非第一个好奇此事的人。听完我说的几个故事,你就会知道答案了。

许垂露略有惭色地捧起杯盏,小嘬了一口。

很快,她便从水涟的叙述中得知东山派少主、侍郎之子以及修月楼头牌的悲惨往事。

如今,你还认为我会喜欢她么?

恐怕不会。

刀心如铁,水涟绝非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痴人,大概早在第一次见她恋慕者的下场时就已断念。

许垂露觉得自己愚蠢至极。

她早该知道萧放刀练武修道把七情六欲炼成了铁屑金沙,哪里会轻易动心?受萧放刀管束摧残的水涟又怎么会想不开给自己找麻烦?

她居然真的顺着朝露的鬼话瞎想,还做了个荒谬的噩梦,简直连七岁幼童的心智都不如!

[宿主,我只是提供一种可能,实际上,是您先]

【是你在蛊惑我,想要把我引入歧途!】

朝露沉默片刻,道:[好的,我谅解您的不可理喻。]

许垂露一时气结,咬杯口的气力大了些,猛一下磕得牙酸,冷不丁打了个颤。

正在此时,一只手忽而伸来,自右侧绕至她耳后,从她髻间取下了什么。

水涟摊开掌心,将那只玉簪递给她。

无意冒犯,是它插得不稳,快要滑落。

谢谢。

她仍觉得奇怪,既是簪子要掉,他为何不出言提醒,或是直接顺手替自己扶稳,取而还之,实在有些多余。

我乐意为许姑娘拾簪,却不会为你戴簪。他似是看出她的疑惑,轻声道,我对宗主亦是如此。你们更清楚它应当在什么位置,非亲密之人,岂可越俎代庖。

许垂露忖了忖,又道:若我或她要求你这么做呢?

水涟笑道:自当照做。

许垂露阖目,良久才苦笑一声:抱歉。

她对自己的偏隘总是后知后觉,正如水涟所说,她其实不必解释,为何一定要给自己找个必须发问的理由?她不该感到尴尬害怕,也不该因水涟的诚恳坦直产生一瞬羞恼,她更没理由迁怒朝露

两人安静地饮完这一盅茶。

敲门声打破寂静。

那人敲了几道,无意进来,只朗声道:明公子,我已把车马并入你家车队,咱们何时启程?

晓得了,请刘掌柜稍等,我收拾好便来。

刘细草没再多问。

许垂露待他离开,低声道:他刘细草是怎么回事?你是邀他与我们同行的么?与昨夜的火有关系?

这不是怀疑,是真心求教。

许姑娘心细如尘,我甚佩服。他淡笑解释,只是若要细说,得从何成则谈起。

她有所领悟:你留意刘细草,是因为竹风派?

是。水涟颔首,你可觉出何成则两条诏令的古怪之处?

你是说,比武招亲和

杀宗主,得盟主位。

许垂露眉头紧蹙。

何成则招婿自是为培养继承者,但他又把盟主位挂出来任江湖人共逐,似乎自相矛盾。水涟缓缓道,可是,他心知肚明,这些年来,武林盟尚且撼动不了绝情宗,一人之力岂能威胁宗主性命?

画这么大个饼,难道就是为了骗那些傻子过来找死?

水涟冷笑:不,如果招婿是真,我想,他属意的下任盟主绝不仅仅是要在武功上胜过同辈,更要有能力助他除去宗主。

比武胜者与杀宗主者必须是一个人,这样的人,才合何成则之意,且能令其他人心服口服。

所以,你推测想娶二小姐的人会对宗主不利?她既觉恍惚,又感后怕,你昨日与刘细草说话,还有那场火,都是为了探听竹风涉局的虚实?

水涟也微微皱眉:我的确是借那火探到了聘礼轻重。但火不是我放的,也许是意外,冬日天干,本就易生燥起火。

但你为何要他与我们同行?

刘细草胆小,怕自己带的镖师护不住这批货,我道我们兄弟姐妹也是去西雍省亲,不如同行,也好有个照应。我们护卫多,又有俞中素的面子,他没理由不答应。水涟摸摸眉毛,其实这么做倒也没什么特别的用处,但能给何成则添些堵。

啊?

到了敛意山庄,对方看到竹风聘礼是由绝情宗的人一路护送来的,他们还敢不敢收呢?

水涟显出他擅长的纯良而奸猾的笑容。

尽管这不是什么高明的离间计,但许垂露稍微代入了一下

嗯,的确是可以引发心梗的程度。

第72章 .抵达西雍

再度启程时, 车队更长了一些。

苍梧那匹矮马本跟在队伍最后,现在却不前不后地挤在中间,没了随停随吃的便利, 不时还要被刘细草的马车催促。中途停歇时,那马总要闹闹脾气,苍梧只得给它顺毛喂草好生哄着。

一来二去, 苍梧竟和那领头的青年混了个脸熟。她本就不是安静的性子, 在马车里待久了嫌闷, 常出来关照她的良驹。而那青年走在刘家车队最前,一副书生打扮, 腰间挂着一只陶埙, 不需思量便知是竹风门人。

毕竟是聘礼,派几个弟子护送也合情理, 苍梧想。

前辈, 您是要喝水吗?他解下葫芦,笑着递给苍梧。

她觉得自己的打量还不至这么明显, 他却敏锐得很。

你这里头装的是白水啊。她干笑几声,那算了,我是想借酒暖身,没想到竹风门规这么严。

前辈是好奇我的身份。他摸了摸埙孔, 在下陶轻策, 无名之徒,前辈恐怕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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