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母亲所教导我的事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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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

柳昌叡依旧是一身笔挺的西装,严惠玲站在玄关,细心地替他把领带系上,而严子乔重新换上制服,一手抓着书包,一手抓着手机,慢吞吞地从楼梯上下来,她已经努力的拖到不能再晚了才下楼,却没想到柳昌叡还没有走。

“嗯?子乔,你那手机还是旧的那种传统手机,我看也该改换智慧型的了。”

柳昌叡眼尖的看到了她的手机,想也不想就说出了这句话,严子乔没说话,她最讨厌的就是柳昌叡的这一点,总是自以为是的替别人做出决定。

柳昌叡的宾士驶出了街区,严惠玲转过身,温柔的神情全在一瞬间崩塌,只剩下了一脸的轻蔑。

“男人。”

严惠玲厌恶地‘呸’了一声,随手将带点咖啡色的长发挽起,然后用川剧变脸的速度换上慈母般的神色,对严子乔柔声低语:“要出门了吗?上学的路上要小心喔,因为,你可是妈妈最珍爱的宝石喔。”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严惠玲说这番话时,手指轻抚过纤细手腕上,那串用鑽石和拉长石製成的手鍊。

多亏了早晨的这一段小插曲,一整天,严子乔的心情都糟糕到了极点,唯一令她期待的就是放学后阿姨答应要来看她的事。

可还没等到那个时候,下午的第一节下课,在一个调皮的男生第四次把橡皮擦屑丢到她头发上时,她就忍不住爆发了。

“喂,赖仁杰,你不要太过份了!”

“好了啦仁杰,你没看到人家都已经很不高兴了吗?你再这样,我就要去跟老师报告了。

邻座的杨宗儒皱起眉头,放下手里捧着的英文习作,怒视嬉皮笑脸的赖仁杰。

男生都是一种很幼稚而且喜欢捉弄人的生物,从小严子乔就是这么认为的。

杨宗儒大概是唯一的例外,每次当赖仁杰又对她开些令她不开心的玩笑,他都会第一个站出来替她说话,也因为两人回家的路有很长一段重叠的部分,所以她也常常和他一起放学,他们之间总是有说不完的话。

严子乔承认,她很在意他,也对这样温柔的他怀抱有超乎友谊的好感。

他是她第一个喜欢上的人。

赖仁杰听到杨宗儒的话,有些不爽地道:“关你什么事,一天到晚威胁我们说要去跟老师告状,只会在女生面前装好人,我就是偏要欺负她。”

他伸手去拉严子乔的头发,严子乔惊了一跳,把赖仁杰的手大力地挥开,赖仁杰被她这么一甩,重心不稳地往后退了一步,手肘就这么撞到了严子乔桌上的水壶。

‘磅’!

玻璃制的水壶碎了一地,全班顿时陷入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看着这边。

赖仁杰自己也被吓到了,他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打破你的水壶的,我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可是却不小心撞到了……真的很对不起,我、我---”

他慌乱地想捡起地上的碎片,却反而被尖锐的玻璃刺伤了手。

严子乔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微微颤抖的唇却透露出了她心中的愤怒。

就像要连同昨晚和今早累积起来的压力都释放出来似的,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

几分鐘后,在导师办公室。

“……好、好,谢谢您,我会转告他们的,打扰您了,再见。”

导师掛断电话,长叹一口气,然后转过椅子面对两个站在她桌旁的学生:“仁杰,我已经通知你母亲这件事了,她说会替你赔偿子乔的水壶,这件事确实是你做错了,即使不是故意的,你还是得向子乔道歉。”

“严子乔,对不起。”赖仁杰两隻眼睛肿得跟核桃一样,抽泣着向严子乔道歉。

“子乔,仁杰他也不是故意的,你就原谅他吧,来,拉拉手,以后还是好朋友,好吗?”

在导师的催促之下,严子乔心不甘情不愿地伸手跟赖仁杰握手言和。接着,导师让他们先回去班上上课,严子乔却留了下来。

“怎么了吗?”导师问。

严子乔语气里带了几分的委屈:“我有话要问老师,为什么赖仁杰他老是捉弄我呢?明明我什么也没有做阿。”

导师轻轻地抚摸她的脸庞:“这个嘛……大概是因为仁杰他喜欢你吧。”

“喜欢我?”严子乔完全听不明白。

“是啊,因为他喜欢你,所以希望能够吸引你的注意,只是他用错了方法,反而招致了你的厌恶,但我相信仁杰他是没有恶意的,这一次他应该也学到了教训,以后要是他再这样的话,你就来跟我说,我会好好训斥他的。”

导师柔声安慰完依旧不发一语的严子乔,便让她先出去了。

“乔乔,你没事吧?老师是怎么说的?”

蒯蓉是严子乔在班上交情还算不错的朋友,现在已经是下课时间,所以她早早就守在导办的门口,等严子乔出来。

“老师说赖仁杰是因为喜欢我才欺负我的,他没有恶意,所以要我原谅他,什么跟什么嘛。”导师的解释非但没安慰到严子乔半分,反而让她更加的火大,但蒯蓉听完后却不以为意地笑了起来。

“哎呦,大家都看得出来赖仁杰他喜欢你嘛,虽然他这次做的有些过火,但也是因为他喜欢你的呀?不用那么生气啦,你有点太小心眼了。”

小心眼?或许是这个词触怒了她,严子乔一反平时和气的形象,毫不客气地反驳:“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只要打着喜欢的名义,就可以随便的做出让别人觉得不舒服的事吗?拉我的马尾、偷藏我的铅笔盒、打破我的水壶,如果一旦被人喜欢,就必须要视容忍这些事为义务的话,那我寧可永远不要被别人喜欢。”

说完这些话后,她甩下满脸错愕的蒯蓉,逕自走了。

沮丧使严子乔一整天都打不起精神,她不明白,难道说,不顾当事人想法、自私的接近,这就是‘喜欢’的定义吗?

收拾好书包,她疲惫地用手遮住脸,想要将旁人的话语全赶出自己的脑袋。

“你还好吗?”

她回过头,是杨宗儒,他背着书包,正关切地望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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