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贰二二章 南路援军的编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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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着上半身的士兵大声说:「报告军长,他们不把衣服、被褥还给我!」阮肇昌已经有了经验,于是转头看向王秉武,准备等他回话;甚至手也举了一半,随时准备回礼。结果一名穿着卡其色军服…看起来应该是士官,从一旁走过来,敬礼之后,露出和王秉武一样的微笑说:「这位弟兄,你的衣服和被褥都长了寄生虫,所以我们奉命是要销毁的。但是你的财务和其他物品已经消毒好了,等你做完健康检查,就会和新制服一起发还给你。」

「不行,没那个味,我晚上睡不着。」士兵坚持说着。王秉武笑一笑,向前一步说:「味道就是你身上的,多睡几趟不就有了?你要知道那个蝨子会传染斑疹伤寒和战壕热等恶疾,而且这些病一发作起来,奇痒无比,又会发高烧。不要搞到最后,你没战死在沙场,先病死在床上了。这样你还要拿回来吗?」这名士兵被王秉武吓得全身哆嗦,想起同袍还真有人这样高烧而且痒死,立刻说:「不要了!不要了!」然后就快步向体检处跑去。

当然这个手段也是夫人团提供的资料之一,所以王秉武才会对这些病症这么熟悉。运用软硬兼施的恐吓手段,也才这么纯熟。

阮肇昌看到这一幕,若有所思地问:「王少校,我们会领到几套制服?那以后换洗怎办?您刚说的病症的确在我们部队经常发生,有办法克服吗?」

当然王秉武又来那套敬礼回礼的流程之后才回答:「报告阮军长,士官兵都会领到作战服、军便服,操练服、作战靴、皮鞋、布鞋各两套、袜子四双,因为袜子要长换洗,否则容易得到战壕脚。至于换洗的部分,贵部不用担心,我们的后勤保障包含了衣服清洗、鞋子消毒,还有中央厨房供餐,及战地医疗…。」

话还没说完,阮肇昌就打断地问道:「还有中央厨房?那意思是统一供餐吗?部队散开来的话,怎么做得到?那伙房兵呢?呃…!这段回答就不要敬礼了。」

果然王秉武这次就没敬礼的回答说:「报告阮军长,我们有专门的野炊和送餐装甲车,会依据各部队分布状况分开送餐,不会耽误各部队用餐。如果有的小单位离开大部队太远,比如侦蒐排前往刺探军情等等,他们会领到自动加热的餐包,还有罐头…等食物,可以在前线自行用餐。至于伙房兵…,将会依据能力,加入中央厨房的工作,或转为其他兵种加入作战,亦或转入文书后勤单位。」阮肇昌听完之后乍舌不已:「这也太财大气粗,太专业了吧!」,但令他惊讶的还在后面。

当阮肇昌看到一排像是蜂巢般的机器,待六名士兵从底舱躺进去之后,蜂巢就选转九十度,立刻有六名士兵打开舱门迅速鑽出来。「这是什么鬼东西啊…?不用敬礼!」这次他没忘了补上这句,所以又省了一次无奈之举,就听王秉武说:「报告阮军长,这是我们的体检舱,会有仪器扫瞄士兵身体状况,如果不符合资格,就会被勒令退伍转业…。」

「这也太先进了吧?对了!这样我军会损失多少人啊?」刚刚那群少年兵还没让他想到这件事,但如果年龄太大或太小,再加上体检不合格的,还没开打,全军人数就锐减,那这下子可是麻烦大了。

「阮军长不用担忧,我们装备所目前在各地徵兵,有些还是内陆各地的老兵请调前线。我们会在贵部出发前,按照编制,将所有缺员补齐。」阮肇昌这下又是吓一跳。补兵是好事,但按编制补齐,又是另一回事。「吃空餉是部队常有的事,如果真按编制补齐,那以后不就没空餉可吃了?刚刚说到钱胖子的退伍金,应该问问会发多少钱的!」阮肇昌在心中暗自懊恼。

王秉武似乎看穿他的心思,继续说:「由于贵部接受装备所换装,所有的薪资、军费也会比照联盟军办理。」说完,从下摆口袋掏出一张各阶级薪资表,其中还包含了各级长官特支费表。当阮肇昌看到自己每月的特支费高达一万大洋,他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又不好意思开口问:「这是真的吗?」这样问似乎显得太土包子了点…。

又听王秉武再说:「待会晚餐后,士官兵在领装备的时候,会顺便领到自己的存摺。这个月薪餉,还有之前的欠费,都已经匯入户头。我们营区有银行临时柜台,士官兵随时都可以领出来用。只不过…这个营区用不到钱就是了,但士官兵可以要求把钱匯回家。如果家里面在银行没有帐户,自由联盟银行会派专人前往协助开户,顺便就把钱转过去…。」阮肇昌听了之后,觉得幸福得快昏倒了,在心中一直默念:「有钱就是任性!这个自由联盟要加入,一定要加入…!」

之后的晚餐是五菜一汤,两荤三素,萝卜排骨汤,还有馒头和水果,一律全部吃到饱。以连为单位,各连都有台餐车,士官兵拿着刚分发的格状餐盒和军用水壶下附带的钢杯装汤,自行排队过去领餐。

大部分的士兵没吃过这么好的部队餐,阮肇昌走过去时,听到有士兵窃窃私语地说:「这不会是断头饭吧?吃这么好?」、「不会吧?又没酒!」只听那正在舀菜的自由联盟伙房士官大声插话说:「我们天天这样吃,放心吧,吃不死人的。以后你们也天天这样吃,到时你们就腻了!」说得69军的士官兵面面相覷,但还是不大敢相信这会是真的。只听士兵们再度小声议论:「天天吃吗?」、「怎么会腻?麻烦红烧肉多一点…」、「我真的可以多块排骨吗?」。

用完餐之后,就是领装备。当士兵领到存摺时兴奋得纷纷尖叫起来,户头里面的数字,不只调薪而已,还把三个月的欠薪补齐了。许多士兵赶紧去银行临柜办理要把钱匯回家,有的甚至希望把存摺寄会去,但被银行人员阻止了:「我建议你不要这样做!因为你们上战场的时候,存摺会统一由派驻军队的银行人员统一保管。为了怕有人盗领,我们军队的存摺只限本人领取,所以你寄回去也没用。你可以让家人开个户头,设定每次发餉匯多少回去,这样会方便很多。」士兵听到之后,纷纷照银行人员建议的办理。本来还起了心思想侵占士兵薪餉的某些军官,听了银行人员的解说后,又看看自己户头里的数字,渐渐贪念也淡了。一名团级干部还对属下一些连级军官说:「以后别喝兵血了,哪一个来当兵的不是把脑袋别在裤腰上过日子。现在我们不用玩那些花招,日子也能过得不错。总不能好日子来了,还让弟兄们过不下去,这样还算人吗?」

这些杂事都做完之后,士兵们开始全体入住训练舱。当然阮肇昌照例还是会询问一下这是什么玩意儿:「王少校,这东西看来和体检的机器颇类似,是做什么用的?对了!不用行礼了,拜託…。」

王秉武倒是没有嘲笑阮肇昌关于敬礼这件事,他就是人性话一点,听从阮肇昌的命令,没再按照机器战士规范严格执行。只听他说:「报告阮军长,其实两者是同一套机器,我们只是输入不同的软体而已…。」

「软体?那又是什么?」阮肇昌一头雾水的问道。

「就是一种机器执行操作程序的命令代码,输入身体检查功能,它就执行医疗程序;输入训练功能,它就能帮助士兵进行数位化模拟训练。数位化模拟训练就好像看电影,会让受训者看到教材的影片,方便训练。阮军长试试就知道了!」王秉武尽量用这个时代听得懂的语言解释道。

「就是看电影啊?那好,我很久没看电影了,就让我看一看。」说完,已经体验过医疗仓身体检查的阮肇昌连忙躺了进去,开始接受训练,以及…忠诚计画。

凌晨时分,阮肇昌从军官训练舱被唤醒的时候,他已经学会一名军长该会的所有技能,不过这个不是他被唤醒的主因。他之所以这么早被唤醒,是因为他要陪同王秉武前往火车站迎接陶广的廿八军。虽然不熟,但毕竟大家都是中将,彼此都知道对方,比起默默无名的王秉武,面子上还是好用很多。

不过陶广虽然让部队接受换装,但他还是留了个心眼,趁着吃午饭时间,前往附近的惠民桥龙华小火车站借电报机发报给程潜求证有关换装一事。

陶广曾先后追随过程潜和唐生智,虽然他本应该和唐生智亲近一点,毕竟当时他是跟着唐生智从北洋政府转投国民革命军的。那么为什么他不找唐生智呢?这得简单说一下国府的恩怨情仇。唐生智这个人有点投机,讲难听一点就是两面三刀。他曾被汪精卫怂恿参加过寧汉分裂的反蒋行动,这也是现在唐生智和汪精卫不大对盘的原因之一,唐生智有点责怪汪精卫当时自己溜走,将他弃之不顾,害他被老蒋通缉好久;后来投靠老蒋之后,拿了老蒋的巨款北上游说石友三等人在中原大战之际反桂系,没想到这傢伙不道地,拿了钱收拢了旧部,竟然和石友三、阎锡山合流,再度反蒋。

反倒是程潜这个人,虽然圆滑一点,但倒不会这样三头两面的反来覆去。同样是参加了寧汉分裂,在寧汉合流之后,虽然被桂系摆了一道,被迫下野,但918之后却极力促成中央和桂系和解,算是厚道一些。所以,陶广该找谁?找了唐生智,会不会后来被他过河拆桥?毕竟无论中央同不同意,自己眼馋地接受了装备所的换装。算不算擅自行动呢?如果这点考量放进来,很明显地,程潜可靠一点。

但他发这个电报,没为王家立即带来什么麻烦,却给国府内部的纷争埋下不小的隐忧。

程潜一收到电报,第一个反应当然是向委员长报告。但是过去的经验,让他有点谨慎。他也怕得罪王绍屏这尊大神,但他又没有门路和王家联系。于是他找上杨永泰过去的秘书陈方,和他商量该怎么办。没想到两人的对话,被刚刚復出的唐生智亲信周澜无意间听到,于是周澜告诉了唐生智。

唐生智大喜过望,本来他现在没有正式的职务,只是掛个没有实权的军委会委员,对于同是湘系出身,但一復出就立刻担任了总参谋长的程潜,充满着嫉妒恨。所以立马跑去委员长那里告了程潜一状,说他知情不报,勾连王家,意图不轨。但委员长却淡淡地说了一句:「知道了。」没有任何处置,这让唐生智大失所望,不过却也无可奈何。

他不知道王绍屏因为张发奎的关係,早就把申请第八集团军换装的报告递交给中央了。只是委员长压着未发,因为他在犹豫,到底是放任王台生这样做呢?还是不顾上海战局,严禁王家在没有中央的命令前,不准擅自为各部队换装?最后蒋夫人给了他一个模糊态度的建议:「达琳,我认为王台生没啥恶意,你看吶,他又是抚卹阵亡将士,又要收留少年兵的,又替这么多杂牌军换装,应该是花了不少钱吧?虽然说这样有邀买人心之嫌,但这笔帐,你自己算算,划算吗?

何况他手上还有自由联盟那大片土地要建设,不要说我们没钱这样做,就算再有钱,也禁不起这样花。以我对他的认识,我认为这小伙子纯粹就是心肠好,就是你们这些政客常说的妇人之仁。而且他都邀我当抚卹委员会和少年兵学校的荣誉主席与校长,你说他花了那么多钱,干嘛把功劳分一半给我?

如果你真要担心,那就睁一隻眼闭一隻眼,不下正式命令,让他换装好了,反正中央又不花钱。等到上海这仗打赢,手握中央的职权,那些杂牌部队又没有得到中央命令,擅自行动,你还怕没有手段吗?无论是拆分这些杂牌部队,或是没收这些装备,还是把他们变成中央嫡系,也未尝不可能。」委员长听了,心中想到一句俗语:「最毒妇人心」,但却默认了自家夫人的建议,所以他才会对唐生智反应冷淡。但对于程潜的做法,他倒是非常不满意。但是现在需要他稳住桂系,所以他也就没有採取行动,反而是把倒楣地陈方打发去台北帮张群。

不过说实话,委员长还真的误会了他家夫人。以她个人立场而言,之前和王绍屏在空军上的合作,让她对王家还是挺有好感的,甚至比委员长那些子弟兵还亲近些。蒋夫人是因为怕委员长暴怒,和王家直接撕破脸,才会委婉地这么说。她跟对于军队那套完全不懂,不过是之前北平分会的瞎搞,她听说了一点,所以依样画葫芦的乱说一通罢了。

无论如何,最终廿八军也整编完成之后。后续又来了从江西景德镇来的张鑾基旅长独立第四十五旅,南京来的金岳卿团长,所率领的砲兵第二旅第二团。王秉武都没漏掉,一一将之改编。四十五旅直接改编成坦克旅,为第八集团的装甲预备队;砲兵第二旅,则改编成自走砲暨多火箭旅,当做集团军的火力支援部队。就这样南路援军在7月10日下午,就完全编成,这时张发奎还没抵达,所以由薛岳代行指挥,北路的第十九集团军就交给台北赶过来的廖磊来指挥,他是白崇禧的谈判副手。出发前,他也经过训练舱的洗礼,已经学会了三栖联合作战的本领。当然…,也受了一点忠诚计画的影响。

而7月9日晚间,王绍屏在等待和顾维钧等人敲定了南洋护桥行动的纲领之前,趁着曾昭吉去上厕所。到齐的王家一家人,和黄潮生等穿越局一干人等,又开始了一阵胡闹。尤其是黄潮生竟然带头,提了一个让王绍屏几乎要掩面哭泣的护侨行动代号,最可怕的是,它还被现场所有的人鼓掌通过…,尤其还有什么都不懂,完全跟着女人们一起瞎起鬨的阿猫和阿狗…。唉!谁说主席可以操纵会议的?王绍屏听见了,铁定会好好揍那个人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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