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2 / 2）

张唯藤走到小阶梯的地方，就看到林紫茗靠在洪少颖肩上哭得伤心欲绝的脸，貌似全世界都得罪她一样，哭得惊天动地，嘴里还不时喊骂着，「你以为你是谁......长得好看一点就了不起呀......成绩比我好一点就自以为啊......读书读书读书......读死你好了！」

张唯藤感觉气氛好像不太妙，觉得有什么我不方便知道的事，这里没有能容得下我的空间，我还是赶紧回帐篷睡觉，免得等等老师查勤找不到人，不过她们两个还好吧？感觉连澡还没洗……明天再找机会问少颖状况。

到了隔天四人聚在一起却都沉默不语，你不开口我不开口大家都别开口，张唯藤很想开口打破这个沉闷的气氛，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对少颖一直使眼神也始终得不到回应。

今天洪少颖略显疲惫，做什么事都有气无力，一路上小心翼翼的注意着林紫茗的身心状况，直到最后坐上回程的游览车她才较为松懈的瘫坐在椅子上。

坐在旁边的张唯藤拿起耳机，问，「要听音乐吗？」

「好。」洪少颖接过耳机，闭上眼静静的聆听音乐带来的美好。

张唯藤困惑的看向坐在后面看书的王清陵，他的旁边原本应该坐着林紫茗却跑去跟班导师坐在一起，这两个人是在搞什么鬼？怎么又突然分开坐？少颖看起来很累，我也不好意思问她发生什么事。

张唯藤一半烦恼一半好奇的戴上另一边耳机，先听音乐消消烦恼，等过几天比较平静后再问问看应该就会有解答了吧！

事情就这样过两天后，在早自习前学生陆陆续续的到学校报到，林紫茗也走在其中的人潮里，但突然她眉头一蹙，觉得好像有人在议论纷纷的偷看着她，于是环顾四周寻找那些不友善的小眼神，发现几乎都是班上同学，有几个是别班的，林紫茗心中感到恐惧的踏进教室后，终于她明白班上发生什么大事。

她那封早被她丢在隔宿露营垃圾桶的情书不知道被哪位恶作剧的同学用磁铁贴在黑板上，还在黑板上大大写着『林紫茗被人甩！情书检讨大会』。

班上最爱闹的周不仁看到林紫茗走进教室，马上衝上台拿起情书，幸灾乐祸的讽刺着，「唉呦呦，我们的主角终于来啦！来，快坐好，我们要来开始检讨你的情书哪里出问题才会被人甩，不要太感激我们帮你这个忙，举手之劳而已。」

「还给我！快把它还给我！」林紫茗强忍着不让在眼眶打转的泪水掉下来，故作严肃地伸出手，要跟周不仁讨情书。我得在王清陵到教室前把情书拿回来，我一次就受够了，经不起二次伤害啊！

「你说还就还吗？好戏都还没登场，怎么可能还给你！」周不仁说完就迅速地打开情书，开始朗诵着情书的内容，「我知道你只喜欢读书，但我比起读书却只喜欢你，你比书更值得我欣赏......」

「不要唸了！还给我！」林紫茗眼看周不仁根本不理会自己，焦躁地想要衝上前去夺取情书，却被突然杀出来的两位彪形大汉的同学给挡住去路。

周不仁看一眼挡住去路的同学，满意的点点头，继续朗诵着手中的情书，「我知道我很笨，做事情很粗枝大叶，跟做事勤快认真又聪明的你，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林紫茗束手无措的蹲坐在地，双手掩面开始放声大哭，这时洪少颖和张唯藤一脸茫然的踏进教室，眼尖的洪少颖迅速搞懂状况飞奔前去抱住林紫茗，对着讲台上的周不仁愤怒质问，「喂！周不仁，紫紫跟你无冤无仇，你干嘛要做出这种伤害她的事？」

「就好玩啊！」周不仁大言不惭理直气壮地说出理由，还打算将情书唸下去，「我知道写这封充满情感的信只会徒增你的困扰，但我就想告诉你这世界除了书以外还有许多有趣的事情值得你去发现！我已经讲了三个我知道，我真的都知道！我还在想你......。」

「周不仁，你不要太过分了！」洪少颖愤怒地大吼着。

「欸欸，洪少颖，你搞清楚状况！不要以为你跟张唯藤是一对的就在那边嚣张，你恋爱可以，别人恋爱就犯法啊？」周不仁用曖昧神情看着张唯藤跟洪少颖。

洪少颖为之气结，林紫茗看着洪少颖有些难堪的表情，觉得有少少护着自己已经安心许多，可以奋力勇敢对抗眼前的不愉快，林紫茗正准备起身时馀光瞄到王清陵正准备走进教室，让她内心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喉咙发出一连串的惨叫，「啊啊啊──就说不要再唸了！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王清陵脸色极差的走上讲台，与周不仁四目相接，警告意味浓厚的说，「确实不要唸了，听不懂人话我就用鼠语跟你沟通吧！」

「鼠语？」周不仁吞了吞口水，不明白的问着。虽然对上一脸严肃看起来很生气的王清陵让人感到害怕，但是我事情都闹到这里，总不能说停就停。

「獐头鼠目，油嘴滑舌。」王清陵不客气的批评着。

「我靠，现在是在演哪齣？英雄救美是不是？」周不仁知道自己被暗骂，内心大感不快的回瞪着王清陵，不爽到极点。

「把情书还给我！这封情书该『物归原主』了。」王清陵不想回答周不仁的问题，他只在意怎么样才能拿回情书。

「什么啊？这封信是林紫……啊哈！看到读书时我就猜到是你，没想到真的是你！你不是已经拒绝她吗？你现在是在干嘛？吃错药啊？」

「这不关你的事，关心好你自己就好，我劝你还是赶紧去导师室报到，班导师正等着你。」

「等我？你......你你......你打小报告？」周不仁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举起用右手食指，指着王清陵的鼻头。

「是你先不仁，别怪我无义。」王清陵淡定的解释着。

「可恶！」周不仁心中虽有恨，却又不能拿王清陵如何，只能气冲冲地往班导师室报到去。

王清陵表情冷然的边走回座位边将情书撕个烂碎，撕完后就将情书碎片收进口袋里，回到座位拿出课本开始预习。

林紫茗全程看着自己被撕碎的情书心也再度跟着碎了，她还以为王清陵对她多少有点意思，原来都是她会错意啊！自始自终他只对读书有意思，对别的事情一点兴趣也没有。

腿有些发软的林紫茗在洪少颖的搀扶下回到座位，林紫茗突然抓住洪少颖的手，有点没头没脑的问一句，「刚刚那个......你没事吧？」

洪少颖立刻意会过来林紫茗提得是哪件事，洪少颖迟疑好几分鐘，才勉强吐出两个字，「没、事。」

此时被训话回来的周不仁满脸不屑的走进教室宣布，「洪少颖、张唯藤、林紫茗、王清陵，班导师叫你们四位现在去导师室一趟，其馀同学就先自行早自习。」

四个人马上起身前往导师室，途中四人都默不吭声，没有谁要出声讨论老师会找自己什么事，只敢在心里猜想着。

四人到达导师室，老师看着四人先大大叹一口气，再开始说教，「我说你们才国中而已，跟人家学什么早恋啊！都国二下，该把心思都放在考高中！恋爱这种事到上大学再谈都来得及，根本不急于这一时好吗？洪少颖跟王清陵以你们现在的水准考第一志愿一定没问题，但张唯藤......你连考第二志愿都有点勉强呀！是不是该更认真念书？林紫茗我就更不想说了......。」

洪少颖看老师唸到一个段落，赶紧见缝插针的说，「老师，从明天开始我们四个会开读书会，一起认真努力唸书！张唯藤的功课就交给我，我会处理。」

张唯藤吃惊地瞪大眼转头看着洪少颖，我没听错吧？少颖说什么......她不跟老师澄清早恋的问题，反而只说要教我功课！

王清陵同意的点头附和着说，「对，我们会开读书会，林紫茗的功课就由我负责。」

这下换林紫茗露出吃惊的表情转头瞪着王清陵，是在讲啥东东？他拒绝我的告白又撕碎我的情书，现在说要教我功课，他真的没吃错药吗？

「嗯......这是个好主意，就这么办吧！老师希望你们能先都把心思放在课业上，恋爱的事等上大学后再说也不迟，上大学世界就会更辽阔，会有更多选择。」班导师语重心长地提醒着四个人。

四个人怀着各种心思跟老师点头道别，大家转身要离开班导室时，洪少颖特意将脚步放慢，待另外三人走出去后洪少颖转头用坚毅的眼神对班导师说，「我不会让早恋影响我们的，唯藤会上第一志愿，不论用任何手段！他一定会跟我在同间高中！」

洪少颖说完就快步走出去，只留下呆愣的班导师，而洪少颖的内心盘算着，我的青春不能没有唯藤，唯藤的青春不能没有我，没有他的青春一点都不可爱有趣，我一定要将他带在我身边才行！

从此之后班上同学都不敢再提恋爱的话题就怕被班导师骂，加上考高中的日子也逐渐逼近，无心再管其它的事，而洪少颖每星期都会找几天拉着张唯藤唸书，除了唸书还是唸书，不再有任何交集，对张唯藤的态度也变得冷冷冰冰，不再与他欢笑打闹。

两人还是会一同去上学，但洪少颖刻意走得比张唯藤快，与他拉开至少十五公尺的距离，张唯藤觉得尷尬也放慢速度与洪少颖保持距离。

张唯藤对于洪少颖的转变感到很不习惯，但也只能强迫自己适应，因为我猜想少颖会变这样一定是不想再引起他人的误会，明明就对我没意思，还要被周不仁和班导师误会，现在被误会还迫不得已要教我功课，也真是委屈她了！就算她对我态度冷漠我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或许国中毕业后我们不当同学就可以像以前一样谈天说地，又能很自然的相处。

束不知洪少颖只是希望能让张唯藤把注意力都放在读书上，不要多想其他事情，对他冷冰冰也只是在警惕自己不能多想什么、不能让他分心，因为自己很清楚唯藤的成绩上第一志愿很勉强，但只能相信想要得到什么，就必须有所牺牲。

两人就这样我猜你想什么、我想怎么打算，一直想来想去就是不愿意坐下来喝杯茶，开口互相讨论彼此的想法，只会各怀心思的准备考试和去考试，最后等填志愿和放榜......。

成绩出来后原本张唯藤想填第二志愿，他也跟父母讲好要填第二志愿，就在要送出志愿卡的前一天晚上，洪少颖突然衝进他房间，将自己准备好的志愿卡放在桌上，严肃的说，「你那张原本填好的志愿卡拿来给我！你将我给你的这张交出去。」

张唯藤惊讶洪少颖竟然会踏进自己的房间以外，再看一眼桌上那张志愿卡，不解的抱怨说，「第一高中我上不去啦！我顶多只上的了第二志愿的男校，所以你这张拿回去吧......。」

洪少颖没预料到张唯藤会反抗自己，有些慌张的跳脚说，「不行！你一定要用我填的这张申请，我已经跟伯父伯母讲好。」

「申请第二志愿也是我跟爸妈讲好的呀......。」张唯藤继续不解的抱怨着。

「呃......可是......可是我刚刚跟伯父伯母讲好，我这里是最后敲定版本，所以交我的出去！」洪少颖慌乱地开始胡言乱语就想要说服张唯藤交自己准备的志愿卡。

「但是我真的无法上第一高中，你坚持我申请也没用啊！」张唯藤觉得很无言，他不懂为何少颖要坚持他申请第一高中。

洪少颖像洩气得气球一样摊坐在张唯藤床上，张着小鹿般的无辜大眼看着他，懊恼地问一句，「你......你不想跟我上同一间高中吗？」

「我......我我......。」张唯藤我了半天还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算了，你开心就好。」洪少颖不想再强迫张唯藤，强忍着失落的泪水转身准备离去。

「等等。」张唯藤突然觉得内心好像有什么被掏空一块走，忍不住伸出右手拉住洪少颖的手腕，语气放软的说，「我用你填给我的去申请，旧的那张我会自己处理掉。」

「真的？」洪少颖开心的转过头来，眼里夹着泪水却露出灿烂无比的笑容，整个人散发着光亮。

「你，你哭了？」张唯藤不自觉伸出右手，想为洪少颖拭泪。

「唉呀，这不重要。」洪少颖见张唯藤伸过来的右手，赶紧也伸出右手勾住张唯藤的手，温柔又坚定的口吻说，「约定好了喔！」

「嗯，约定。」张唯藤看着勾在一起的手，慎重的点点头。她竟然笑了！看她高兴的笑容真恨不得自己真的会上第一高中......。

得到约定的洪少颖安心地转身离开张唯藤的房间，张唯藤想开口叫住洪少颖说点什么，却在提起那口气后又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只好看着洪少颖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自己的房间后沮丧地拿起新的志愿卡和旧的志愿卡，仰躺在床铺上思考着。

从发生情书事件被误认成是一对后态度就开始对我很冷淡，让我感觉自己被她讨厌，教我读书也只是对班导师的承诺而已。

既然讨厌我，为什么又要跟我读同一间高中呢？不是眼不见为净比较好吗？可是她刚刚又失落又欢笑的，搞得我心情也乱七八糟，根本不懂她到底在想什么，女孩子从小开始心思就这么复杂吗？女人心海底针，捞啊捞！捞不到一根针。

怎么办呢？我到底要交出新的志愿卡还是旧的呢？虽然我刚刚已经答应她了......想起她挟带泪光的笑容，唉唉，自己果然是个没用的人。

张唯藤一直在两张新旧志愿卡里面天人交战着，想用旧的就想起洪少颖的模样，想用新的又觉得自己能力不到那，这一夜初嚐到失眠的滋味。

洪少颖又再度闯进张唯藤的房间时是放榜的时候，当看榜时间一到洪少颖就踏进房间催促的张唯藤赶紧打开电脑看有没有上榜，在睡梦中被挖起来的张唯藤睡眼惺忪地打开电脑，脑袋还有点游神。

「唯藤，我先看我有没有上喔！」洪少颖打开网页，输入资料先确认一下自己有没有上榜。

「嗯。」张唯藤依然还在恍神当中，不太能够思考。

「上了！上了！换你查，快点！」洪少颖轻轻摇着张唯藤的肩膀要他清醒一点输入自己的资料。

「好。」张唯藤勉强提起精神的输入资料，手有些颤抖的点下确认键。

页面跳出来，两人瞪大眼睛确认画面上的资料，张唯藤不敢置信的呢喃着，「我......我上了？」

「对，你也上了！我们又可以一起上学了！」洪少颖内心彭湃不已，觉得这些日子的辛苦都好值得，激动地抱住张唯藤，久久无法自拔。

「你，你想跟我一起上学吗？」张唯藤酝酿许久终于绷出这句话。

「你在问什么蠢问题？」洪少颖感到错愕的皱起清秀的眉，不解地反问。

「呃......你......你你......。」张唯藤你个老半天还是你不出个所以然，他看着洪少颖困惑的表情就什么也问不出口。

「你到底想说什么？」洪少颖板起脸不懂张唯藤到底想表达什么。

「嗯……我是想问你暑假有没有空一起出去玩？」张唯藤内心很气自己不争气，看到洪少颖生气的表情竟然会感到害怕，不希望她生自己的气。

「好啊！你要约我时就来我家找我。」洪少颖又漾起久违的灿笑，阳光从窗子洒落进来，照射在洪少颖的脸庞上，如夜里的星子闪闪发光，明明是白天却比阳光更加耀眼。

张唯藤有一瞬间看傻眼，这次的笑容比上次更加发亮，从上次后我就再也没看过她任何表情，这次也是久违的交谈，我们要这样一下冷一下热到何时呀？希望能靠这次暑假好好了解彼此。

同时洪少颖内心也希望能藉由这次暑假好好一起休息一起玩，至少这个暑假能够好好放松，不然等到时要考大学又要再担心考试和牺牲玩乐的时间。

人算不如天算，两人盘算的暑假生活因为张唯藤要跟着爸妈回台南老家过暑假而硬生生被腰斩，国中毕业典礼结束时，大家哭着抱着，人来人往的好热闹，张唯藤拉着洪少颖到没有人在的楼梯间，洪少颖红着脸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对方。

「你要干嘛？」洪少颖因为紧张害羞，而先发制人的提出疑问。

「这个给你。」张唯藤从口袋拿出一张对折的纸条塞进洪少颖的左手里。

「这是什么？」洪少颖手微微颤抖边问边打开纸条，内心有些期着纸条上会出现的内容。

「我台南老家的电话，因为现在我还没有手机，只能先给你这支号码，如果你有事找我就打电话找我。」

「好......那你知道我家的电话号码吗？」洪少颖无法掩饰内心的失望默默叹一口气，我真傻，刚刚还偷偷期待着他要跟我告白，我真是想太多啦！唉，算了，现在我们都还不成熟。

张唯藤看着洪少颖好像很沮丧的样子，内心觉得慌张，不明白少颖又发生什么事，怎么情绪说变又变。「我妈手机里面有。」

「有就好，我有空会联系你的。」洪少颖甩甩头想将脑内那些复杂的想法通通甩掉，暑假无法见面至少如果他心里有我，他就会跟我保持连络。

张唯藤不自觉伸出右手整理洪少颖甩乱的头发，可爱的单眼皮笑成月亮笑眼，温柔的说，「嗯，国中毕业快乐。」

「国中毕业快乐。」洪少颖看着张唯藤好看可爱的笑容也跟着傻笑。

终于我们国中毕业，要朝人生的下一个阶段迈进，国中时的懵懂无知即将要蜕变成青春活力高中生，青春期的我们又会变成什么样子，总让自己感到期待又害怕，想到能够一起面对未来又觉得安心，我的青春必须有你，你的青春也必须有我，青春才算完整。

时间就这样过了一个月，某日洪少颖与林紫茗和王清陵在咖啡厅聚餐，林紫茗和王清陵在课后辅导的过程中逐渐消除尷尬，变成要好的朋友，洪少颖看着两人是感到很欣慰，但想到张唯藤一通电话都还没打来又懊恼到脸都皱成一块。

「张唯藤都没连络你吗？」身为洪少颖的好闺密，林紫茗一眼就看出少少在烦恼什么。

「嗯哼。」洪少颖有气无力的回应着。

「这傢伙在台南吃很开是不是？还是生意做很大？竟然可以忙到打一通电话的时间都没有。」林紫茗气呼呼地为自己的好闺密打砲不平。

「谁知道他在台南是不是玩疯了？说不定还已经忘了我的存在。」洪少颖越想越沮丧，整个人散发着负能量。

「你们说，他会不会在台南就不回来了啊？」王清陵坏心眼的故意说这种话刺激洪少颖。

「也不是不可能......。」洪少颖趴在桌子上，哀怨地看向窗外，天空好蓝，但自己的内心好灰暗。

「喂！王清陵！」林紫茗愤怒地叫着，想要警告王清陵不要再乱讲话。

王清陵装出无辜表情，拿起自己的果汁吸了几口，表现出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少少，既然想他就打给他啊！说不定他也在等你打电话过去？」

「你觉得他会想接到我的电话吗？」洪少颖开始表现出自暴自弃的态度。

「会的！会的！来，我手机借你，你现在就打！」林紫茗将手机大方的掏出来，放在洪少颖手里要她赶快打。

洪少颖盯着手机好一会儿，最后下定决心的从钱包里拿出那张宝贝着很好的纸条，紧张地按下电话号码拨出去，响一段时间后终于电话被接起来，有些熟悉的男性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喂。」

「唯藤？你声音怎么好像有点变？」洪少颖不确定的询问着。

「少颖？我青春期在变声啦！」张唯藤觉得尷尬地回应着。

「喔......你是因为这样才不敢打给我？」洪少颖燃起一丝希望想确认清楚不联络的原因。

「哈哈，对啊！声音变得很怪不好意思打给你。」

「那就好......。」洪少颖拍拍胸脯松一口气，小声地喃喃自语。

「怎么了？」电话里有杂音而没听清楚的张唯藤不解地问着。

「没事，我跟你说喔，王清陵上了第一高中，紫紫跑去读某家商幼保科。」

「嗯，那很好啊！」

两人就开始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起来，看着旁边的林紫茗开心又心疼，两人又搭上线替少少感到开心，心疼就那个电话费不知道要缴多少......是还要讲多久，能不能回家用家电聊呀！

从那天起两人都会互相打电话给对方，聊聊最近又发生什么近况，每次通话中洪少颖都隐约从电话里听到旁边有个娇滴滴的声音，却又不好意思跟唯藤确认那是谁的声音，只好每次通完电话时自己在内心戏一番那位女生是谁。

终于在张唯藤要回来的前三天，洪少颖挣扎许久决定在电话里询问张唯藤那个声音是谁，「你电话里怎么有女生的声音？旁边的女生是谁？」

张唯藤不加思索的直接回答，「你说偲涵吗？他是我表哥的乾妹妹，今年会北上去读第一高中，跟我们同届。」

这下洪少颖惊讶到嘴都歪掉脸都绿了，很好！我就知道老天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考验的！还想说我们的青春会不会太风平浪静一点？结果就来个乾妹妹，管她是谁的乾妹妹，敢打我们家唯藤的主意我就跟她没完没了！妹妹是吧？就让她知道姐姐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