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妻兔相公 第108节(1 / 2)
便是老太太指使着人去给雷寅双捣乱,那雷寅双仍是执行着“一力降十会”的野蛮政策,谁捣乱,一个字:打!打完了撵出去永不录用!居然没到三个月,还真叫这小两口把府里的管家权给夺了过去。
不过,雷寅双可不是个爱给人干活的。她得了管家权后,转手便把手中的权利分了下去,连一直被老太太架空了的何桦都得了好处,倒叫何桦看着雷寅双好一阵不知该说什么才是。
其实对于何桦,便是江苇青曾经那么劝慰过雷寅双,雷寅双心里仍是觉得对她抱着一份歉疚的。所以,一般来说,只要何桦脑子不抽抽,不被老太太利用着主动来犯着她的事,她都宁愿让着一点何桦的。
何桦虽然娇横,倒也不是全然不知好歹,何况这两年里她在这府里也颇受了一些从来没有过的搓磨,雷寅双暗地里的示好,叫她警觉又疑惑,偏她只要略跟江承平提及江苇青和雷寅双的事,那江承平便立时冷下脸来,不等她第二句话出口,他竟转身就走。叫何桦生气的是,每回他避出去,都故意往程十二的屋子里去。何桦不好跟江承平吵闹,便只好去找程十二的晦气,于是,大爷的院子里便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其实最近江承平的日子也很不好过。程姨娘早于暗处拿银子给他置办了一些产业的,可最近不是天灾就是**,居然连着亏损了好几个田庄及铺面,以至于叫今年的进益竟缩减了九成。偏如今他正谋着一个肥差,上下打点缺不得银子,而程姨娘那里却因老太太一个失手,竟丢了管家之进益……此时若是江承平还不知道这背后有江苇青的影子,他年幼时也再不可能有个“才子”之名了。
只是,便是他知道,此时也是形势比人强,他再抗不过羽翼已成的江苇青,只得默默咬了牙,继续于表面上装着个温驯兄长的模样。
可便是他于江苇青的面前装着个温驯兄长的模样,便是江苇青早决定了不让他得个痛快的了断,可总有这么个讨厌的人在眼前晃着,江苇青觉得自己大概也会忍不住干脆除了他算了。
而就在江苇青想着要不先把这人从眼前挪开时,雷寅双于意外中发现了一个人——当年她大闹江府时,那个曾跟她有过一面之缘的、杀了个婆子的刺客!
☆、第147章 ·顶罪
第一百四十章·顶罪
以前三姐就总感慨说,雷寅双天生是个“红运人”,遇到的对手不是实力不如她,便是她的身后总有人相帮。连这自古以来就最难处置的婆媳大战,居然也叫她糊里糊涂地占了个上风,且还没人敢说她的是非。
——其实也不是没人敢说,可架不住老太后公开表示对雷寅双的支持,所以京里凡是有眼色的人家,再没一个敢当面挑了雷寅双的刺的。谁都知道,那老太后最为护短了。
因着当年江苇青“丢失”之事,如今太后没少在他的身边放着眼线,所以镇远侯府里的热闹,第一时间就传到了老太后的耳朵里,老太后便跟后世人看连续剧似的,竟一“集”不落地把这婆媳大战的戏码看了个十全。而便是老太后没那护短的禀性,只以她和程老夫人因江苇青母子所结下的一系列恩怨,老太后也不可能向着那程老夫人的。因此,每每听着程老夫人又在雷寅双那里吃了什么憋,直把老太后乐得跟三伏天里吃了一碗冰镇酥酪一般的舒心快意。直到这时候老太后才不得不承认,果然还是江苇青的眼光比她强,那府里就该雷寅双这样一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来整治一通才行。
要说当初太后之所以看中马铃儿,其实是因为她觉得,那马铃儿的禀性和她那早亡的女儿最为相像。可如今对比着雷寅双的行事风格,再回想起当初女儿在那府里的委屈求全,老太后这才惊觉到,她险些让历史重演了……因此,当初太后对雷寅双有着多少的挑剔,那么如今她看着她,就有多少的满意。也因此,他俩成亲后,都没需要江苇青替雷寅双上书,老太后那里就催着天启帝主动把雷寅双的诰命给发了下来。
这一日,闲来无事的太后又把雷寅双召进宫里去“话家常”了——其实是老太后听到外面有风声传说程老夫人因雷寅双而被气病了,她老人家特意把雷寅双宣进宫去狂赐了一堆东西,以表示她坚决护短的态度来着——总之,当满头雾水的雷寅双带着大包小裹从宫里出来,她忽然就想起了宫门小抄这种东西来。
都说战斗最容易叫人成长,若摆在以往,以雷寅双这万事不走心的性情,便是得了太后再多的赏赐,她也不会有个什么怀疑的。如今她可长进多了,便是太后那里没告诉她这番恩赐的因果由来,她多少也感觉到了其中肯定有些什么缘故的。偏那江苇青对她总是报喜不报忧,所以雷寅双也不指望他,所以才想着自己去找那宫门小抄,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线索的。
她指使着春歌去离宫门最近的那家茶馆里买宫门小抄时,她自个儿则百无聊赖地撑着个下巴,靠在车窗旁望着马车来往穿梭的行人发着呆。这时,忽然有张人脸从她的车窗旁闪过。那种略熟悉又不是太熟悉的感觉,令雷寅双把那人仔细看了一眼,可再认真回忆起来,她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此人,于是便不走心地把此人给扔到了脑后。
而若不是这一眼给雷寅双的脑海里加深了印象,当她第二天再次遇到此人时,她肯定不会起了疑心的。
*·*·*
入秋后,敬王妃肚子里的宝宝便该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候了。因如今雷寅双已经成了家,这催生礼便不好再跟着娘家一道走了。而头一次置办这样的礼物,雷寅双心里没个底,便硬是拖了正好休沐的江苇青去给她当参谋。
因此,当她于街上再次看到昨天的那张脸时,她立时就警觉了起来,一边指着那人给江苇青看一边道:“昨儿从宫里出来时,这人就跟着我了……”
她话音未落,忽然就看到那可疑之人的背后窜上来两个不起眼的汉子。那二人一左一右夹住那可疑之人,眨眼间,三人便都消失在一旁的陋巷里了,就好像路边上原就没站着人一般。
马车里,雷寅双看着那三人消失的方向呆了呆,又眨了一下眼,然后扭头看向江苇青。见他连眉梢都不曾动一下,她立时便明白了,拿手指戳着车窗问道:“你的人?!”
江苇青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便把话题又引到那催生礼上了。
雷寅双并不知道,其实随着江苇青日渐露出獠牙后,他防着那江承平狗急跳墙,早在她身边布置了层层暗卫的。而连雷寅双都已经注意到了那个可疑人物,没道理那些暗卫们还没发现,所以这会儿那人才刚一冒头,就被暗卫们给悄悄抓走了。只不过不巧的是,这一幕竟恰叫雷寅双给看到了。
见江苇青不肯明说他的布置,雷寅双也懒得打听,只歪着头疑惑道:“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人。”
等置办好了催生礼,夫妻二人坐着马车回到镇远侯府,路过当年那刺客曾藏身其中的大树时,原本正跟江苇青说着话的雷寅双忽地就“啊”地叫出声儿来,站在树下抬头看着那大树就发起怔来。
“怎么了?”江苇青忙问道。
“那个,”雷寅双猛地抓住江苇青的胳膊,看看左右,压低声音小声道:“我想起来在哪里见过那人了……”
*·*·*
江苇青回来时,外头的钟鼓楼上恰正打过三更。
原本已经等得昏昏欲睡的雷寅双感到床边上的动静,立时撑着手臂睁开了眼。
正解着衣裳的江苇青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看去,就只见雷寅双撑着手臂抬着个脑袋,迷瞪着一双猫眼,似清醒又似迷糊地看着她。
“怎么才回来……”她喃喃说着,一边从床上爬起来,似要伸手去帮他解衣裳,偏两只手才刚伸出来,便跟忽然忘了她要做什么一样,就那么伸着手臂环住他的脖子,将脸靠在他的背上,爱困地打了个哈欠。
江苇青伸手按住她环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扭头看着她靠在他肩上的脸颊,柔声道:“看你困的这模样,睡吧。”
“唔,”雷寅双模糊地呢喃着,将脸贴在他的脖弯处蹭了蹭,又打了个哈欠,道:“我等着你回来向我汇报呢。”
“明儿说也不迟的。”
江苇青自她的臂弯里转过身来,伸手托住她的后背,将她放回到枕上,道:“最近你怎么总是睡不够的模样?可是最近家里的事多?”
“秋困而已。”雷寅双打着哈欠道,“再说了,家里能有什么大事?不过是她们搞不定的事才会劳动到我。若单为了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就闹到我这里,看我揍不死她们……”
江苇青不由微笑起来。和太后一样,其实他原也没觉得雷寅双是个能撑起内宅之人,所以他才早早就替雷寅双培植了一批可靠的人手。他甚至想着,若她真撑不起来,大不了他兼顾着就好。可显然他还是小瞧了雷寅双的。虽然她懒,不爱管事,可她很懂得如何用人,也很能用人不疑地放权。所以,如今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有专人管着,并不需要她像程姨娘或老夫人那样,整天陷在一堆琐碎的事务中。
“我还是小瞧了你,”江苇青承认道,“再没想到你居然会这么能干,家里处处井井有条不说,也没见你怎么累着。”
雷寅双打着哈欠道:“我也是享的你的福,你替我找好了人,我才能这么轻松的……”
说话间,她的困意渐渐便散了。于是,她这才想起来她等着他回来的缘由,便赶紧推着他道:“你审了那人了?”
江苇青的眼闪了闪,翻身坐起,脱了那已经脱了一半的衣裳,然后掀着被子钻进雷寅双的身旁,将她揽进怀里,道:“你再想不到,那人不仅你认得,我也认得的。”
“啊?”
雷寅双一阵不解,从他的怀里抬起头来。
江苇青冷笑道:“你可还记得那年你从津河里救起我时,那几个拦住你,想要把我抢回去的人贩子了?”
雷寅双一阵茫然眨眼。她能记住那晚上的刺客,还得归功于那一晚的惊险,以及到底才隔了两年而已。而那人贩子的事,则已经是将近十年前的事了……何况便是当时,她也只匆匆看了那几人一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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