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妻兔相公 第65节(2 / 2)
一旁的板牙忽然蹦了起来,道:“就是就是!我们一天大过一天的,可不能再叫这些难听的小名儿了,会被人笑话的!你们以后也再不许叫我‘板牙’,我叫王凌志,记住喽,王凌志!”
众人听了,忍不住一阵哈哈大笑。打王姚两家人上京之前,板牙就已经很是不乐意别人叫他这难听的小名,偏大家都叫习惯了,竟是总也改不过口来。
江苇青看看笑着的众人,再看看雷寅双,下巴微动了动,到底还是把抗议的话咽了回去。
而对于他的屈服,雷寅双很是满意,便笑着抬手想要去拍他的肩,却是这才想起来,他个头已经比她高了许多,不禁又不满地横了他一眼,看着他身上那件颇为骚包的大红锦袍道:“正想问你呢,你以前不是都喜欢素色衣裳的吗?怎么进了京城,就改了爱好,偏爱个大红了?”
虽然她才进京六天,可每回看到江苇青,她都注意到,他穿着身大红衣裳,打扮得要多醒目有多醒目。
江苇青暗暗叹了口气,决定找个时间再把心里的想法告诉雷寅双,道:“这是我外祖母给我预备的。她老人家总认为我还是个孩子,说是大红色能够压得住邪祟。”
他答着雷寅双的话时,那船家已经按照宋大的吩咐开了船。宋大回头对雷寅双和江苇青,以及仍挤在他俩中间的三姐笑道:“都站着做什么?入席啊!”
坐席时,三姐故技重施,又想插在雷寅双和江苇青的中间。这一回,雷寅双却把三姐往旁边一拉,笑盈盈地占住江苇青身旁的座位,对三姐道:“我要跟小……跟逸哥儿坐在一处。之前他在信里不知道给我粉饰了多少太平,我都没个机会好好问一问他呢,今儿可算叫我逮着机会了。”
三姐想要说什么,却听李健清了清嗓子,又冲她微摇了摇头——虽然他们都有意要隔开雷寅双和江苇青,却又不愿意叫雷寅双警觉起来——三姐见状,只好作罢了。
而雷寅双其实早就已经注意到了,不仅是他俩,连她爹似乎都不愿意看到她跟江苇青过于接近的,想来是江苇青的那点小心思叫他们猜到了的缘故。想到这个可能,雷寅双忍不住又抬手搔了搔鼻尖。可即便是江苇青再三表示,他对她的心意未改,她仍是觉得,他那不过是移情作用。她觉得,如今他年纪还小,还分不清自己的感情,等他再大些,应该就会知道,他对她不过是“姐弟”……不,“兄妹”感情。
至于她爹和李健的顾虑,雷寅双自认为她是“君子坦荡荡”,故而是一点儿都没放在心上。
和江苇青坐在一处聊天时,雷寅双明显地感觉到,他因着这名字的事,心里积着股郁闷的。她也知道他为什么郁闷,便给他夹了一筷子鱼,道:“你也该知道,不叫你‘小兔’,不是说把你隔在我们之外,不过是因为你的身份不同于前……”
“我就怕你说这句。”江苇青闷闷地拿过酒壶,给自己斟了杯酒。
虽然是不醉人的蜜酒,雷寅双还是把他的酒杯夺了过去,道:“你别任性,你的处境……”
“我知道。”江苇青重又从她手里拿回酒杯,闷闷道:“别人就罢了,我就怕你跟我见外。”他扭头看看四周,见众人都各人聊着各人的,并没有人注意到他俩,便压低声音小声道:“别人叫我什么都无所谓,我只想你还叫我‘小兔’。”
蓦地,雷寅双心中一柔,看向他的眼波不自觉地温柔起来。
这样的眼神,却是叫江苇青心头一跳,忍不住就红了脸,下意识低头避开了她的眼。
他那忽然发红的耳朵,却是看得雷寅双心头跟着一悠,指尖不禁一阵麻痒。她抬起手,才刚要去捏他的耳朵,却不想手臂被人拉住了。
“双双姐,千秋节宫里赐宴,你该也要去的吧?”坐在她旁边的宋三儿拉着她的衣袖问道。
“啊?”
雷寅双回头,看着宋三儿好一阵眨眼。
于是,宋欣悦只好重又说了一遍,道:“朝中三品以上的女眷都要进宫道贺的,我们当中,也只有你有这个资格了。”
“哦,大概吧。”雷寅双随口应着,又扭回头去看向江苇青。
这会儿江苇青已经抬起头来,正拿着酒壶给自己续杯。
“这蜜酒说是不会醉人,到底还是酒,你且少喝些吧。”
雷寅双找着理由,到底还是在他那红晕未消的耳垂上捻了一把。
☆、第86章 ·乡下人
第七十九章·乡下人
今年恰逢天启帝的五十寿诞,同时也是太后的七十大寿。便是在民间,家里逢着有老人过五十或七十整寿,都是要大肆庆贺一番的,又何况这是天家。之前天启帝以百废待兴为由,减了万寿节的庆典,这千秋节的庆典却因沾着个“孝”字是再不能省的。
千秋节这天,一早,天还没亮,冯嬷嬷就领着一队丫鬟们闯进雷寅双的卧室,把爱赖床的她从被窝里挖了出来。一阵梳妆打扮后,雷寅双被那总担心着会迟到的花姐塞进马车时,脸上仍带着几分未消的睡意。
等雷家的马车到得宫门前,天边才刚微微吐出一些鱼肚白而已。虽如此,那宫门外却早已经排起了一条长长的车阵了。她们的马车才刚刚在队尾停下,后面立马就接上了别人家的马车。
隔着那车窗,看着后面仍在陆续增加的马车,终于完全清醒过来的雷寅双不禁一阵咂舌,道:“我还当我们来早了呢,竟已经来了这许多人。”又问着花姐,“离着庆典不是还有一个时辰的吗?”
花姐两眼直视前方,头也不回地答着她道:“今儿人多,入宫又需得一个个验明身份,等轮到我们,时辰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雷寅双回头看向花姐,见她互握着双手,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那挺得笔直的脊背,看着就像是绑了块木板一般,便笑道:“其实我瞧花姨您原本的模样就挺好的,干嘛非要学着别人的模样?”
此时她们的马车正随着车队时走时停,那么端庄稳坐的花姐,居然连头上花冠都不曾颤动一下。她僵直着脖颈答道:“这可不行,你爹好歹已经是二品大员了,且我们又是头一次在人前露面,可不能有所差池,会叫人笑话你爹的。”
雷寅双忍不住一翻眼,道:“爹说他怕人笑话了吗?”
花姐斜睨她一眼,道:“你爹自然不会,关键是别人会怎么想你爹。”
雷寅双不以为然地一皱鼻子,才刚要再说什么,花姐冲她一皱眉,又道:“如今不仅是我,你自个儿也要注意起言行举止来,别在人眼里落了笑柄。”
这话雷寅双可不爱听,不满地皱起鼻子,道:“那我若是真被人嘲笑了,是不是就是给您和我爹脸上抹黑了?”
“哪能呢……”
花姐的话还没说完,雷寅双就笑眯眯地堵着她道:“这不就得了!只要你们没觉得我给你们丢了脸,别人的看法于我何干。”
又道:“同样的,只要我和爹没觉得您丢脸,别人怎么看您,于我们何干?再说了,谁也不是银子,必得人人都喜欢……不,就算是银子,也有人不喜欢呢。只要你喜欢的人喜欢着你,你管得别人做甚?”
花姐看看雷寅双那张朝气蓬勃的脸,忽地一阵感慨。曾几何时,她也像雷寅双一样,从来不介意别人的眼光的。可如今拖家带口的她,却是再不可能有往日那种豪情了。何况,皇帝为什么把雷铁山抬到那样一个显眼的位置上,其目的连姚爷都摸不透,花姐自觉她于政事没办法给雷爹更多的支持,但至少她可以做到,不给他拖后腿。
看着雷寅双那猫一般皱起的鼻子,花姐忽地伸手在她脸上摸了一把,叹道:“年轻真好。”
雷寅双不解地眨着眼,还没弄明白花姐的意思,就听得跟车的王伯在车外跟什么人报着他父亲的官名。
王伯话音落地,又有人高声唱了一遍她们的名字。雷寅双便知道,她们已经到了宫门处。
果然,从马车上下来,便有个小内侍迎上来,躬身引着她俩往宫门内过去。
许是记着上一次忘记打赏的事,花姐从袖袋里掏出一个荷包递给那内侍,却是吓得内侍忽地就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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