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妹娓娓 第6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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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大亮了,趴在床头小睡的秋娘听到声响立即站起身,问道:“你感觉好些了吗?”

沈谣呆了好一会儿,才猛然想起昨日的事儿问道:“哥哥醒了吗?太医怎么说?”

秋娘早猜到她醒过来第一件事儿便是打听世子的病情,但松涛阁被守得很严,下人们的嘴也封得严严实实,愣是打听不到一点消息。

见秋娘面色迟疑,沈谣心便是一沉,来不及梳洗,披了衣裳便要起床,谁知脚刚落地便是尖锐的刺痛,腿一软便歪坐在了床上。秋娘

“天哪!姑娘你的脸怎么流血了?”

她先前坐在床上,光线昏暗,秋娘并未注意到,这会儿却清晰地看到她左侧脸颊靠近下巴的地方沾着干涸的血。

血?沈谣不记得自己脸上受过伤,她一直被沈翀保护得很好,即便落入山涧也未曾伤到脸,哪里来的血?

秋娘紧张地拿了帕子擦拭,凑近了才发现血迹早已干涸,待她轻轻擦去血迹才发现脸上根本就没有受伤,只下巴地方有一个浅浅的印子,像是被人掐出来的。

她担心沈翀的伤势,对这样的小事儿并不上心,匆匆洗漱罢,吃了一碗小米粥才觉得恢复了些力气,忙扶着青禾的手匆匆去了松涛阁。

门口被人守着,便是沈谣来了也没能进去。

青禾性子急,见说不通便想拉着沈谣硬闯,好在老夫人跟前的阎嬷嬷听见动静走了出来,见是沈谣便说了几句话,又回头请示里面的人,沈谣这才被放了进来。

进了堂屋便见到老夫人坐在椅子上抹眼泪,沈谣顾不得礼数,上来就问:“祖母,哥哥到底如何了?”

老夫人见到孙女,眼泪落得更凶了,抓着沈谣的手都在颤抖。

陪在一旁的二夫人叹了口气道:“李太医说你大哥伤得太重,加上又中了剧毒,腿怕是治不好了……”

“怎么可能?”昨日她为兄长把过脉,虽然余毒未清,但不至于残废。

她掀了帘子便进了里屋,见老夫人那里调来的大丫鬟碧桃正拿了帕子为沈翀净面。

“你出去。”她心静不下来,有人在旁更是烦躁。

碧桃放下手中的活计却没有离开,朝她福了福身,在角落里站着。

沈谣将手搭在沈翀的腕间,只听得烦乱的心跳声,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

过了好一会儿沈谣才静下心来把脉,只是脸色却越来越白,手指忍不住颤抖,怎么会这样,情况比她预想的还要糟糕。

明明毒已吐出来大半,可依旧损害了身体的各处经脉。

沈谣仔细检查了他的各处伤口,确定伤口都被仔细的清洗包扎后才紧皱的眉头方才松了些。

‘彼岸香’毒性极强,因其中的一味名为‘往生’的毒花十分难得,往生花生长在沼泽之地,伴着腐尸所生。寻常的往生草是不开花的,也没有毒性,只有个别得天独厚的植株会开出花朵,几乎是万中无一,花开之时香气四溢,方圆百里皆能嗅到香气,但这香却含有剧毒,百里之内百兽绝迹,因而采摘极其困难,几乎是踏着尸骨取药,即便取到了药其制作保存的过程也极其凶险。

她曾有幸在师傅的药室里见过此花,它被盛在一个晶莹刺透的水晶匣子里,浑身晶莹刺透,五片花瓣上各长着一张讥笑的人脸图案,嫩黄的细线将人脸勾勒得惟妙惟肖,这花因而得别名‘鬼面’。

也多亏了此花难得,沈翀所中‘彼岸香’中往生花的成分极少,否则即便她处理的及时也回天乏术,但毕竟是至毒之物,毒性霸道至极,沈翀的毒未曾拔除干净,已经损伤经脉。

若是昨日兄长服了解毒丸情况或许能好很多,她本打算另寻时机喂下解毒丸,不曾想自己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沈谣借着祖母的名头要来了李太医开的药方,李怡毕竟是太医院出身,药方开的倒是不错,只是用药过于小心,能治病却不能根治,短时间倒也无妨。

她已写信着人快马加鞭带给师傅,想来有师傅在,兄长的毒应是能解,只是这腿却不能耽搁,她心有计较,也知这事儿急不得。

穿过临近二门的院墙,恰好见到行色匆匆的秋娘,青禾叫住了她。

见到沈谣,秋娘脸上焦急之色未减,急声道:“姑娘,青竹找到了。”

“她现下如何?”她昨日回到府中便命人寻找青竹下落,如今已过了两日一夜。

“青竹伤得不重,只是中了迷药昏睡了两日,今早在医馆里醒过来的。”秋娘看了看沈谣,低声道:“青竹将沈书也背了回来,听医馆的大夫说没救了,让她带回去准备后事。”

“沈书人在哪儿?”

秋娘道:“安置在二门南房。”

沈书作为世子的随从自然是住在沈翀的院子里,只是为了沈翀的安全此刻听涛阁被围得水泄不通,闲杂人等不得出入。

南房为下人房,秋娘有心阻止沈谣,但思及沈书伤势,到了嘴边的话终究忍住了。

一刻钟后,沈谣收回了搭在沈书脉上的手,眉头却一直紧皱着,秋娘忍不住问道:“怎么样,可还有救?”

沈谣民乐抿唇似是下定了决心,她道:“着人请父亲和老夫人来此,将府医也请来。”

不知想到什么,她又补充道:“去听松涛阁打听一下,太医署的人可还在?若是在便将人一道儿请过来,便说是父亲的请求。”

秋娘不知她要做什么,但是拿魏国公的名头办事她还是有些迟疑,若是被问责便是姑娘也会受罚。

沈谣见她还不走,声音不由加重了几分:“尽管去便是。”

秋娘叹了口气,只得依言行事。六姑娘打小便主意大,她虽是乳母,却也劝不动她。

府医最先赶到,在查了沈书伤势之后,摇头道:“他伤得太重,已无力回天。”

姗姗来迟的老夫人恰好听到此言,不由一叹:“沈书是个好孩子,太医呢,去将太医请来给他瞧瞧。”

魏国公与太医前后脚到了门前,皆是一脸疑惑。

沈谣听见动静疾步而出,向两人见过礼后,便将事情原委告知了魏国公。

在旁后者的太医听闻伤患只是一个下人,脸上便露出几分不悦,想他好歹是太医院正七品医士,在贵人眼里算不得什么,但也是堂堂正正的朝廷官员,此刻竟被指派给一个下人看病,他虽不情不愿,但老夫人已发了话,他自不敢造次。

不情不愿地上前诊了脉,左太医脸上神色逐渐凝重,分别搭了沈书左右手的脉象,又掀了他的眼睑仔细看了片刻,站起身对老夫人和魏国公摇了摇头道:“不可为矣,命在顷刻!”

老夫人难掩心伤,拿帕子抹了抹眼泪儿,交代魏国公沈翕好生照料沈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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