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2 / 2)
老陈。裘然无声息地做了个口型。
陈实松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用气音问道:你怎么也在这里?
双方是为了同样的目的前来,认认真真地探索着这个镇子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里的空气倒是还不错,但你应该也感觉不到了,对吗?山腰峭壁某块凸起的大石头上,一个女生踩着马丁靴,轻微晃了晃自己的脚,撑在石头上的双手手腕上套着一环又一环的装饰物。
有一道黑色锁链状的纹身,从她的双臂上顺着往下描摹到手腕处。
这种奇怪而诡异的现代感,让她身上又多了几分独属于年轻人的叛逆气息。
尤其是她脸蛋还十分年轻的情况下。
听见她的话,峭壁前站着的那道身影动了动,明明是沐浴在日光下,却半点暖意都感觉不到,好像他不是重来到这世上的人,而只是一道影子。
他转过身去,脸上依然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容:这位女士
王夭夭。坐在石头上的人打断了他的称呼,自我介绍道。
于是他从善如流地改了口:王小姐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们以前好像没有见过。
王夭夭笑了一下,眸光绚烂,出口的语气也十分爽利:相逢何必曾相识,利益相同,就能合作,不是吗?
那男人听到她的话,不动声色地回道:哦?什么利益?
王夭夭抬手虚点了点他所在的方向,莹润的指甲配着葱白指尖,在强烈的日光下几乎被照的透明,甚至隐约能看见她手臂上青色的血管:
没有哪个已死的人身上的气息能瞒过我。
韩铭先生
你又是为了什么执念,从枯坟里爬出,站在这不属于你的人世间呢?
听见她的话,韩铭略微变了变脸色。
他身上没有死尸该有的尸气,他很清楚这一点。
现下却如此轻易被人堪破,令他觉出几分意外:王家果然名不虚传,连谢小姐都没看出我的身份。
听见他的话,王夭夭的唇角牵出几分笑,再开口的语气里洋溢出几分难言的飘扬,如同初春大地里扬过的柳絮:
她啊。
似是喟叹一样,王夭夭念出两个字。
然后这人摇了摇头,略带了几分遗憾似的说道:将自己削弱到如此地步,又被谢家驱使,现在的她,不足一提。
韩铭唇角只是挂着习惯性的微笑,看不出他是赞同,还是不赞同。
见到他十分能沉得住气,王夭夭倒是有点对这人刮目相看的意思,顿时有些好奇道:韩先生看来是不急着回老家了?
韩铭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边框,嗯了一声,慢慢说道:
该回来的,总会自己回来。
王夭夭听罢,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摇着头对他说道:那可不一定,你怎么就那么确定她是属于你的?
说完她没给韩铭接话的机会,意味深长地又往下续了一句:
毕竟从当年到现在,从您的生前到死后,她都没有一刻真正属于你啊。
韩铭听见王夭夭的话,彻底地变了脸色。
笑容从他的脸上渐渐褪下,仿佛带着所有演绎出来的活泛生人气息一并从他身上离开,明明站在金色的日光下,他周身的气息却满是阴冷。
许久之后,他摘下自己的眼镜,闭了闭眼睛,从兜里摸出一块布。
然后低头擦了擦眼镜框和腿支架。
是慢条斯理又温文尔雅的动作。
仔仔细细,连边角缝都没放过。
等他重新将眼镜戴起来,已经是几分钟之后的事情了,他重临的笑意阻止了两人之间的沉默继续蔓延:
我听说,玄学界有个宝物叫做明镜台,能够定人魂,使人辨清这世间污浊之气,不知道王小姐那残缺着死去的爱人,再回来的时候是不是需要这么件东西?
王夭夭脸上的笑容定了定,她哼笑了一声,摇着头说道:
果然,旗鼓相当的对手,最令我觉得有意思。
韩铭笑了一下,对她彬彬有礼地一躬身,像是邀请对方与自己跳一支舞那般绅士:
那么,合作愉快,王小姐。
王夭夭从石头上跳下,漫不经心地拍了拍自己手心里的灰,回了他四个字:合作愉快。
某场py交易在野外如火如荼进行的时刻,沈棠和谢曜灵的黏糊程度也已经到了新高度。
某位沈姓明星借口自己昨晚没睡好,要谢曜灵亲亲抱抱举高高才能好,一整天像是被糊了胶水似的,找着机会就抱到谢曜灵身上,拉都拉不下来。
此刻,她正将下巴搁在对方的肩窝里,看她慢慢调着朱砂水,继续补充整个房间里几乎落不下脚去的大阵法,像个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开口问道:
这能行吗?
谢曜灵慢慢地发出一声:嗯。
沈棠的嘴巴得了答案,安静了下来,手下的动作却没停,从身前人的腰间逡巡而上,细细的抚摸动作闹得人有些发痒,心底像是被羽毛尖尖划过。
谢曜灵禁不住侧头喊她:沈棠。
连名带姓,很正式的称呼了。
沈棠面上立刻做出一副严肃的样子,口称:到!
但是作怪的手却一点都没收回来,甚至感觉到谢曜灵的僵硬和微微颤抖之后,她歪了歪脑袋,凑近去张了张嘴,将谢曜灵润白色的柔软耳垂给含住,甚至用牙尖轻轻咬了咬,才吐出来喊道:
老谢。
谢曜灵手底下的动作不知何时停了,所有的心神都在她喊自己的这声当中。
紧接着,她听见沈棠含着笑意,开口问道:你怎么这么敏感啊?
谢曜灵:!!!
她手下一抖,鲜艳的红色朱砂从她的指尖不慎落下,下一刻她赶忙低头去看阵法,还好没有毁掉,还好那一下落在了正确的地方。
谢曜灵松了一口气,想抬手去敲沈棠的脑袋。
紧接着,脚下画出来的大阵却发出了一道亮白色的光,几乎能照亮整个房间
阵成!
光芒逐渐收缩,渐渐从扩充的状态往回拢,这是正在起作用的效果。
谢曜灵在布阵的时候其实没报什么希望,多半是为了告诉沈棠最现实的情况,因为她觉得当初自己肯定也做过这么个努力,只是仍旧没找到。
那光芒慢慢收起,最后聚在了阵法中央的某一处,定点不动了。
沈棠张了张嘴,指着地面问跟前的人:
这是什么意思?
谢曜灵紧盯着那个方位和那个光点,良久之后才吐露出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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