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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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李温那点可怜至极的智商而论,自是无法瞧颇李显的高明演技,这一见李显如此心急,自不敢怠慢了去,大喘了几口粗气之后,忙将事情的“经过”描述了一番,其中自少不了可着劲地往他自己的脸上贴金不已。

“该死的刺客!温弟伤着哪了,可要紧么?”

一听李温在那儿满口胡柴,李显心中自是暗笑不已,不过么,脸上却是堆满了紧张的关切之色,紧赶着出言追问道。

“小弟没事,就是手上中了一刀,可惜没能护住丘大将军,都是小弟无能,还请英王哥哥处置。”

这一见李显已相信了自个儿的描述,李温暗自大松了口气,忙不迭地将胳膊上已初步包扎好的伤口往李显面前一凑,表功般地述说着,就宛若他真的是奋战到底的勇士一般。

“没事就好,走,随为兄一道去现场转转。”

李显瞥了眼李温胳膊上的绷带,只一估摸其绷带上的血痕,立马便发现了其中的蹊跷——这一刀是从侧面砍上去的,出刀的力道并不大,显然这造假的水平低劣得可以,不过么,李显却并没有出言点破,而是不动声色地点了下头,也没再多废话,只是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道。

“啊……,好,既是哥哥愿去,小弟自当奉陪!”

李温来此报信是假,避难是真,这一听又要回到那地狱般的杀戮之地,心不由地便是一缩,险些再次呕吐了起来,可一见到李显的眼神扫了过来,却又不敢说不去,也就只能是苦着脸应承了下来。

“哦?对了,温弟既跟刺客交过手,可能看得出这帮刺客是何来路么?”

李显大步走到了书房门口,突然像是想起了甚子,猛地顿住了脚,回身看了李温一眼,神情肃然地追问道。

“啊,这个,这个,啊,应该是吐蕃人,没错,是吐蕃人干的!”

李温心里头正七上八下地忐忑着,冷不丁被李显这么一问,登时便有些子懵了,愣了好一阵子方才回过了神来,唯恐李显再往下深问,立马一口便咬定了刺客的来路。

“嗯?吐蕃人?”

李显显然不太相信这个答案,狐疑地看着李温,疑惑地呢喃着。

“英王哥哥,小弟曾听到刺客用吐蕃语在狂喊,还有,那些人所用的兵刃也不是中原应有之物,除了吐蕃贼子,又有谁敢行刺朝廷命官,此番定是吐蕃人在报复无疑!”

李温就是个死要面子的家伙,自是不想让自个儿弃丘神勣于不顾的行径大白于天下,巴不得这案子早结早好,在他那简单的脑袋瓜里,唯有将此案往吐蕃人身上推去,方可迅速结案,这话么,自也就越说越是肯定了的。

“嗯,走罢!”

人,李显是见识得多了,可还真没见过有如李温这般自以为是的蠢货,这一听其如此说法,李显险些憋不住要狂笑起来,好不容易方才将心中的笑意强自压了下去,左右该得到的“答案”都已得了,李显也懒得再多废话,只是不动声色地吭了一声,转回身去,大步便行出了书房。

“呼……”

李温实在是怕李显再往下深究,这一见李显似乎已是完全相信了自己所言,心里头紧绷着的弦总算是松了下来,偷偷地长出了口大气,伸手抹了抹满头满脸的冷汗,而后忙不迭地紧走了数步,跟在了李显的身后……

“刘大人,英王殿下到了!”

兰州城里出现了如此巨案,刘祎之身为刺史,自是无法置身事外,一得到消息,便已集结了所有能集结的刺史府兵丁、衙役们赶到了现场,正忙着指挥对血腥现场进行勘察之际,却见一名衙役急匆匆地跑了过来,道出了李显已到的消息。

“尔等接着彻查,仔细些,不可遗漏半分线索!”

一听李显赶到,刘祎之额头上的青筋不由自主地便跳了跳,可也没甚旁的表示,只是高声交待了一句,便即伸手整了整身上的官袍,疾步便向正向现场走来的李显等人迎了过去,神情肃然无比,只是眼神却是复杂至极……

第四百一十一章连捎带打(三)

“下官参见殿下!”

这满天下刘祎之最不愿见到的人便是李显,尤其是在这等出了大乱子的当口上,奈何他就算再不情愿,却也不敢在李显面前失了礼数,这一见到李显率众行了过来,立马便快步迎到了近前,恭敬万分地行了个礼。

“刘大人,你给孤说清楚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嗯?”

李显没给刘祎之留丝毫的情面,劈头盖脸便是一声喝斥,哪怕其行礼再恭也是枉然,只因李显此番行动所要震慑的真正目标便是刘祎之,至于李温那个傻帽么,不过是搂草打兔子,顺带的事儿罢了。

“启禀殿下,丘副都督遇刺身亡,下官正在勘察现场。”

一听李显声色不对,刘祎之心里头不由地便是一颤,一股子不详的预感便涌上了心来,只是当着李显的面,他却不敢有甚旁的表示,只能是强压住内心里的惊悸,沉着声应答了一句,表现得不亢不卑,颇具一代名臣之气度。

“哼,尔这刺史是如何当的?治下竟会有如此巨案发生,叫孤如何向父皇交待,嗯?”

李显打定了主意便是要给刘祎之施压,哪管其如何分说,毫不客气地怒叱着,就差没指着刘祎之的鼻子骂其失职了。

“下官确有疏失之处,不敢强辨,自当上本请罪,还请殿下息怒。”

到了这会儿,刘祎之又怎会不清楚李显这是要拿自己开刀问罪了,心中自是委屈得很,奈何不管其上任多久,这案子终归是在他任上发生的,按照朝堂规矩,这责任便得由其来背,就这一条而言,李显已是站在了道义的高度上,纵使再如何刁难,刘祎之也没有还嘴自辩的理由,更何况他很清楚不解释还好,真要是跟李显顶上了,倒霉的只会是他自己,有鉴于此,刘祎之干脆无比地自认了失职的罪名,试图以此来打消李显就题发挥的可能性。

“失职?好轻巧的一句话,一位朝堂柱国的遇刺就用这么个借口便能打发得过去?刘大人想得未免太天真了罢,此事若是没个交代,不仅是你一个小小的刺史,便是孤也得跟着吃挂落,这事能用失职糊弄得过去么,嗯?”

本来么,没有借口李显都要找刘祎之的麻烦,这会儿又怎可能被刘祎之一个自请失职的罪名便混将过去,连珠炮一般的反问登时便喷了出来,直训得刘祎之面红耳赤不已。

“下官不敢,下官自当彻查此案,以明真相。”

眼瞅着李显始终揪着自己不放,刘祎之心中自是哀嚎不已,尽自委屈万分,却又不敢自辩,只能是低声下气地应答着。

“真相?屁的真相,这就是吐蕃人干的,若不是本将命好,怕也得死在此处,查?查个屁,还不赶紧下令全城搜拿吐蕃狗贼更待何时?”李显还没发话呢,边上跟着的李温已是激动万分地跳了出来,指手画脚地嚷嚷着,毫无疑问,这厮分明是怕查出了其缩卵的行径。

“小王爷此言请恕本官不敢苟同,此事尚在彻查之中,并未有定论,又岂可彻夜扰民,一切终归得有证据方妥!”

刘祎之忌惮李显,可却并不将李温这个二世祖放在眼里,说实在的,这一路的同行赴任,刘祎之可是受够了李温的颐指气使,同时也看出了其草包的本色,再者,彼此虽是盟友,却并非一体,刘祎之自是不会听凭李温随意差遣,这便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

“放屁,老子便是人证,这事情除了吐蕃贼子,谁还干得出来,老子死战得脱,又怎会认错了人,刘祎之,尔竟敢贻误抓捕时机,实是罪该万死!”

一听刘祎之如此说法,李温的炮仗脾气登时便大发了,也不顾自己的官衔其实比刘祎之要低了一级的事实,跳着脚便怒骂了起来。

“小王爷请慎言,此事非同小可,非尔所能承担得起!”

刘祎之也不是甚好惹的人物,哪能容得李温这等人在自个儿面前如此猖獗,这便拉下了脸来,冰冷无比地反驳道。

“你个混账行子,老子……”

别看李温出身显赫,其实就一粗人,论及辨才,十个加起来,也断不是刘祎之的对手,被刘祎之这么三言两语地一顶,登时便找不到话说了,大怒之下,一撸袖子,竟打算给刘祎之来上个狠的了。

“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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