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节(1 / 2)
沈妍看到此般情景,倒吸一口冷气,无疑,钱盛与安纹有奸情,是不是她肚子里野种的父亲就不和而知了,或许安纹的奸夫不只这一只。
钱盛竟然在海悦楼这种权贵出入的地方私会安纹,真是色胆包天。而安纹做为沈承荣的妾室,与慧宁公主共侍一夫,竟敢堂而皇之赴约,胆子也太大了。他们究竟有什么倚仗和后台?竟然敢落慧宁公主的面子、亵渎权贵的威严?
“这几天我儿子乖不乖呀?有没有踢你呀?”钱盛揉着安纹的肚子,在她脸上连啄了几口,根本不规避来往忙碌的侍女,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他才几个月?哪有这么快就会踢人了?”安纹倚在钱盛怀中,娇声嗔怪了几句,“慧宁那个死婆娘前几天居然让人打我,还让我选是想死还是想活,真是气死我了。你不是说很快就能除掉慧宁吗?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慧宁死了,再除掉沈蕴那个杂种,逼沈承荣立我为继室正妻,我们的儿子才是正经嫡子,才能继承爵位。你早就说要动手,可到现在这两个人一个都没死,到底怎么回事?”
“不要气、不要急,你现在处境微妙,小不忍则乱大谋。主子是神通广大之人,他答应的事就一定能做到,现在还没动手,一定是主子另有计划。”钱盛哄慰安纹,可说话的语调却没有底气,但仍不忘自我陶醉,“主子说只要他大事一成,就封我为异姓王,位列皇朝权贵之首,有享受不尽的尊荣富贵。”
钱盛虽说是读书入仕,受家族影响,毫无书香风骨可言。看到权贵之家的子弟入仕极易,他心里极不平衡,连做人最起码的聪明都磨灭了。
他把钱氏一族融入权贵圈子的希望完全寄托在他的主子身上,希望他的主子能翻天覆地。大概就因为他对他的主子抱有太多的幻想,认为他的主子一定能翻天覆地,给他一个光明辉煌的前途,他才如此大胆,敢与安纹私通。
“大秦皇朝法典规定异姓不封王,主子居然要封你为异姓王?他真是太宠幸你了。”安纹眨了眨眼睛,惊喜自脸上散开,勾住钱盛的脖子,说:“你若成了异姓王,你的妻子就是王妃,你赶紧把汪嫣红整死,娶我为妻,再……”
沈妍耳力不错,站在墙外,能将钱盛和安纹听了个八九不离十。听到两个蠢货在畅想主子的承诺,一个比一个幼稚得掉渣,她忽然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她早就知道安纹很蠢,却没想到钱盛做为今年的新科进士,也愚不可及。难怪他们二人会通奸,是一路货色暂且不提,还都是喜欢做白日梦的傻瓜,倒真般配。
钱盛所说的主子就是御亲王和左天佑,现在,左天佑去给阎王爷请安,被永远留下喝茶了。御亲王失去左天佑的支持,如惊弓之鸟,连面都不敢露了。钱盛居然还想着主子们给他的承诺,又以此引诱安纹,真是可笑至极。
松阳郡主与左天佑是旧识,合力做下了一件大事。当时,松阳郡主将徐瑞云嫁给御亲王做侧妃,西魏发动侵略战争,徐秉熙又跳出来逼当今皇上退位。这些都是左天佑授意而为,最终把徐家推上窄路,因徐家背景特殊,才保住了爵位。
安纹得知沈承荣被骟,想找个男人、生个儿子,在承恩伯府立足。松阳郡主谋划此事,之所以能选中钱盛为奸夫,大概也是按左天佑的意思行事。至于松阳郡主如何考量此事,沈妍对这些“高深”之人的心思就不得而知了。
估计慧宁公主早就知道这其中的端倪,才会忍耐安纹,让他们把戏做足。而安纹却以为自己抓住了慧宁公主的把柄,才能逼她就范,真是蠢货一枚。
慧宁公主忍耐安纹的狂妄愚蠢自有目的,安纹活着,对松阳郡主和钱家都会有所牵制,这些屑小之辈就不需要她格外分心应付了。安纹想除掉沈蕴,就会跟沈妍为敌,这又是两股互相牵制的力量,于她有百利而无一害。
御亲王又何尝不知依靠钱家难成大事,他在极力拉笼庞家、杜家等大族。慧宁公主利用一个安纹就能稳定事记,理顺这些人的关系。之后,她就能抽出手全力对付象庞家、杜家这样有实力、有势力且与御亲王有关联的名门旺族了。
沈妍靠在雕栏上,眉头微蹙,陷入沉思之中。慧宁公主确实聪明,所有人都在她的掌握之中,棋局设得巧妙合理。很不幸,今天让沈妍碰上了,还堪破了她的心思。若不给她打破这个局,沈妍觉得有点“对不起”她。
“山橙,你出去告诉白芷和黄芪,让他们到汪家去请几位舅爷,就说我在海悦楼包下了临沧阁,要请他们吃饭,让她们快去快回。”沈妍寻思片刻,叫过龙葵吩咐一番,又说:“你多花银子打点海悦楼的伙计和侍女,依计行事。”
伙计来报说海悦楼掌柜给沈妍调换了雅间,把她安排在听涛斋,比临沧阁逊色一等。沈妍刚进到听涛斋,就有丫头来报,沈蕴和左琨来了。
听说左琨来了,沈妍怦然心跳,竟然有几分激动紧张。做为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要郑重拒绝一个人的爱,比开口追求一个人还难,何况对方是个小男生。
沈蕴带左琨到了门口,沈妍起身迎出去,亲自掀起珠帘,把他们迎进来,笑脸寒喧,问他们一路上的事,又让侍女去准备解暑润肺的绿豆百荷汤。
左琨比沈蕴大一岁,实际年龄差距也有几个月。可左琨来大秦皇朝做质子之前一直生病,身形单薄瘦弱,现在脸色也不太好,看上去要比沈蕴年纪小。
因沈蕴特殊的身份,在京城几乎没有朋友,在太学也没几个相知的同学。左琨背井离乡,人地两疏,身边也少有亲朋好友。两人年龄相仿,又大有同命相怜之情,这段日子又同在太学读书,倒成了无话不说的同窗挚友。
“左皇子这段时间感觉身体怎么样?”沈妍问话的语气坦然淡定。
“他呀!本来就无大病,只不过是忧思成疾。”沈蕴抛给沈妍一个鬼鬼的笑脸,凑到沈妍耳边,拉长声音说:“姐姐,你不知道,他有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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