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034让步(1 / 2)
迦南得知今晚岳鸣擦红线搞出一场私人格斗,挑的人,之前绊过他的脚,得到机会便把人往死路上逼。她不是替天行道要做好事,而是这两年做让岳鸣不称心的事儿已经成她的习惯。无关是非对错,她就是要岳鸣做什么,败什么。
岳鸣随后也看到她,没请,让守在身后的人推着他过去。
“迦总,有事?”岳鸣自然也知道迦南对他的意见。他已经领受过教训,迦南这个人,他惹不得。过去的事情如覆水难收,他躲不掉也得客气尊着。哪怕他现在被宁崆拎出来有所用处,见过太多吃人不吐骨头的算计也深受其害,也过了狂傲不羁的年岁,他只求苟活,从宁崆手上最后再讨条安稳活路。
所以迦南这个人,他是万分不敢再惹。只是人死不能复生,他总不能偿出自己这条命。不敢提起过去,他甚至连迦南的眼睛都没直视,说话只看着自己残缺的腿部。
岳鸣曾经安排过接肢的手术,新鲜的肢体还没在自己身上装热乎,又被人给活生生敲断。那个时候,宁崆面前还有他的位置,但宁崆没给他做主,甚至也觉得他该得,对迦南一句形式上的责怪都没有。岳鸣后知后觉才发现,宁崆其实是持默许的态度。
人,就是这么被捧杀而不自知的。
他不甘心,非要撞迦南这堵墙,最后落得惨状的人只是他。
他早已经看清了。
也明白计较无意义。
重要的是,他还能为自己谋个什么结局。
迦南点了根烟,视线根本没往岳鸣身上落一下,视线扫过在场所有人,最后看向笼子里的斗手。
在场看得最津津有味的,属许应最起劲。
很少人会直接对血腥而残暴的格斗感兴趣,只是应个景,取个乐,氛围差不多,还是得要个女人来泄欲。
“迦总,今天场面怕是不干净,担心染了你的眼。”岳鸣的潜台词是劝迦南别插手今晚的局,直接搬出了宁崆,“宁总要是知道,怪下来,下面的人担不住。”
迦南当他在放屁。
她手懒散垂着,刚点燃没抽两口的烟带着正旺的火星落下来,不偏不倚地落在岳鸣身上。
岳鸣连忙拿手扑开,皱眉。
迦南仍没看他,视线一动不动地落在许应身上。
岳鸣反应过来是自己说错了话,谁都有资格在迦南面前提起眼睛,唯独他没有。
但今晚难得请出许应,而且也是奉了宁崆的意思,迦南若是搅糊了,他是真难收场。现在的他,比谁都错不得。没再跟迦南僵持,他让人推回去,不再做什么阻拦,而是转而联系了宁崆。
迦南别人碰不得,得问宁崆。
迦南站在通道口没挪步,室内光线充裕,是一层闲置下来的工厂,两次被征用都未成,经过改造后作为私人场所来接客谈事,更彰显几分脸面与地位。可见岳鸣把许应招待得如何隆重。
许应侧脸的表情似假似真,倒与这场景融合得毫无违和。
有那么一瞬,她觉得眼前的人陌生。
陌生到她站在这里,找不到迈出一步的理由。
女郎在他话里摇曳半裸的身姿,时不时大着胆子往他脸上蹭,印着点红,又去碰他的唇,看不清到底有没有亲到。
女郎的唇语说,他很快就会欠她一个吻。
她赌的那个打手占了赢面。
显然,她没那么好的眼力和运气轻易且笃定地选出赢家,只不过是一场早已设定好的局,除了等待跌进坑里许应,其他的人不过是各司其职地出演。
这样的戏码,她见过不少,甚至已是家常便饭。
许应疯,但不至于傻。她不觉得他看不出岳鸣的用意,只是,看他愿不愿意上这个套而已。
正如,许应夹起怀里女郎乳沟里的那单薄一片。
用不用,上不上,也就是撕一层纸的事。
格斗结束,血腥味与激烈的嘶吼欢呼声此起彼涌,许应抽出手来拍掌。
女郎说中了。欢呼雀跃地吊着许应的脖子,向他索吻。
许应掌住她的后脑勺,眉眼浮现出喜色,嗓音却淡,“不急。”
女郎空欢喜一场,撇撇嘴,露出乖巧懂事的一面,手指在他胸膛打圈:“那许总说,什么时候。”
许应捉住她的手,拿开。自顾起了身,话丢给女郎,“别跟。”
他给身后的人留下一记眼神,而后朝通道口望去。
那道身影不在了。
此时,岳鸣也没在,被一个电话绊出去了,一时半会没回来。其他人想要留住许应,但开了口也只是提了,并不起作用。也就不坚持,客套了句让许应早去早回等着他开始下半场,随后立即投入温柔乡继续淫糜的肉体接触。
许应衔着烟去了厕所。迦南倚在门沿的时候,他正垂头在镜前洗手。洗得很仔细,似乎都没注意到多出来一个人。
迦南是本来打算直接离开,后来又临时改变主意去了厕所,换了个安静无污染的地方抽了两支烟。
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听到熟悉的步伐,她便也就不急了。还有了闲工夫。从女厕来到隔壁男厕,观赏许应洗手。
当时女郎贴他怀里的时候可没见他有反感的意思。
许应咬着烟,反复搓洗了两遍,甩掉手上的水珠,慢条斯理地抬头,从镜子里看到到她。没感到意外。
迦南撑着右肘,烟快燃到头,径直走过去,将烟蒂碾灭在他刚才洗过手的湿润水池里。
听不出嘲讽,不咸不淡的口吻,随着她来到他身侧,短暂停留后又离开,声音也轻飘飘从耳旁刮过。
她说,“许总,挺爱干净。”
字里行间的意思,左右不过还是影射他。
许应不做声,两人距离很近,他的视线就自然而然罩在她身上。
迦南灭了烟,掉头走。
步子迈出去一半,被拉回。
她被许应的手劲差一点拉进怀里,手快速抵住,没让自己贴过去。微微蹙眉。
头顶上,许应的嗓音闷沉、哑的,像块磁。
“等我?”他拽住她的手腕紧紧没松,笃定的口吻。
迦南不快,挣他的手,“松开。”
许应当没听到,只在意自己的问题:“嗯?”
男厕门口传来渐近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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