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就是这样的鸟儿 第6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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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中的事发生了,殷成澜感觉一阵由四肢百骸蔓延出来的疼痛,他身上每一根骨头都惊恐的紧缩着,锥心刺骨般疼的他浑身发寒。

……小黄鸟的脊椎骨,划开的皮肉,汩汩涌出的鲜血,殷成澜想都不敢想,心如刀割。

他从轮椅上扑下来,毫不在意的跪坐在笼子前,双手抓住笼子,面对一只鸟,生平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做。

只能嘶哑喊道:“……灵江。”

灵江不想搭理他,圆滚滚的团着,像一个待煮的大汤圆。

反正自己又不会说人话了,也变不回人,叫他又什么用,他现在就是一只蠢鸟……用目光偷偷瞥了一眼殷成澜,就算看起来快哭了,他也就是一只鸟,仅此而……卧槽,殷十九真的哭了。

殷成澜跌坐在笼子前,低着头,未束的墨发散落下来,遮住了他半张脸,一双眼睛藏在里面,渐渐浮上铁锈般的暗红色,好像要流出血一样。

灵江只看了一眼,就飞快扭过了头。

然而那一幕已经深深烙印在他心里了。

殷成澜背对着其他人,心疼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小黄鸟。

第75章 佛火小凤凰(四)

春日的暖阳照着殷成澜的后背, 他却觉得如坠深渊,冰寒彻骨, 每一滴血都凝在骨头里,化成细小的血冰锥,在看见灵江的一刹那, 万箭齐发, 扎的他遍体鳞伤, 肝肠寸断。

他最喜欢的小黄鸟,他最爱的男人, 他万般难舍心疼的爱人,是怎么生生剜骨, 放弃所有,只为救活他呢。

殷成澜只是想着,就痛的难以呼吸。

血锈色的雾水蒙着双眸, 还没落下, 按在地上的拳头已经攥出了血。

灵江看见那双抚摸过自己的手心渗出鲜血, 瞳仁一缩, 小肚子里的气立刻散了干干净净,只余下酸酸涩涩的滋味, 一阵撕扯, 一阵抽疼。

它圆圆滚滚的转了过来, 瞅着殷成澜。

仰脸, 歪头, 冲他伸脖子, 软软的“啾”。

行了,多大了还哭鼻子。

殷成澜闭上眼,逼退眼里的潮湿,又连忙睁开,靠在地上,凑近笼子,声音喑哑,试探的问:“灵江,你能认出我吗?”

灵江心里还有气,想装作自己只是个蠢鸟,根本听不懂他说什么,又怕他伤极攻心,再呕血伤身,只好继续歪着脑袋,故作萌态,既不承认自己听得懂,也不承认听不懂。

“啾?”

季玉山撩起袍角蹲下来,连按歌也跟着蹲下,把沧桑的老脸伸过去,若有所思道:“爷,他好像和之前不一样,您没醒过来的时候,我们说什么他都没反应,一眼看不住就逃走了。”

季玉山附和的点点头。

殷成澜眼里有喜色:“灵江,你还会说话吗?能听得懂我说话吗?”

小黄鸟换了另一边歪:“啾!”

严楚对小黄鸟歪来歪去没兴趣,凉凉道:“没什么事不要打扰我,最终的解药还没炼成,不服下最后一贴,你的身体里依旧残留有毒素,虽然不致命,但估计将来活不长。”

说完,将季玉山拉起来,走出了院子。

季公子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道:“有什么消息记得通知我啊。”

殷成澜坐了一会儿,脸色就泛起白,手背抵着唇,咳了两声。

连按歌道:“爷,您身子还没好利索,先回屋吧,笼子放这儿就成,晒晒太阳暖和。”

殷成澜哑声问:“里面的猫怎么回事?”

连按歌便将蛋蛋丢了,小黄鸟也丢了,最后因为一只胖野猫偷鱼被逮,蛋蛋和小黄鸟在猫窝都给寻找了的蹊跷之事说给他听。

听罢,殷成澜沉默了许久,才道:“是我让他们受苦了。去把笼子打开吧。”

他想抱抱灵江。

连按歌劝了两句怕逃走,殷成澜不为所动,只好打开笼上的小铜锁,将笼壁横切出来的小竹门向外拉开。

胖橘猫看见笼子开了,懒洋洋走出来,也不跑远,就地往太阳下一躺,翻着肚皮美滋滋的继续晒太阳。

笼子角落里的小黄鸟抱着自己的蛋,默默瞪着竹门。

以为他是害怕,殷成澜让连按歌给了他一把精细的鸟饲料,虚握在手里,像对待初训的幼鸟崽子一样,探进鸟笼里,让幼鸟因为食物敢到人手中进食,训练幼鸟和饲主的亲和性。

灵江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瞅着殷成澜的手,想起当年他摇着尾巴腆着脸去找殷成澜训他。

那人当时怎么怎么说的——看你表现吧,以后这个就是你的食槽了,每顿只能吃一槽,不能太多,多了容易胖,不利于飞行。

那现在是表现好了?

殷成澜专注的望着他,眉眼温柔,匀称的手掌悬在笼子里,一动不动,等候着小黄鸟过来啄食。

灵江还想别扭一会儿,但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又不忍心,一个翅膀把蛋抱在身侧,磨磨蹭蹭,拽的二五八万似的,摇摇晃晃走了过去。

挑剔的把自己喜欢豆子啄啄吃了。

殷成澜趁他在手心吃食的时候,食指轻轻挠了挠小黄鸟毛茸茸的肚子。

灵江哼哼两声,小黑眼睨了他一下。

连按歌蹲在一旁,用书信抵着下巴,说道:“爷,您说他到底认不认得我们?”

殷成澜又用食指挠了下小黄鸟,小黄鸟嫌他碍事,抬爪踢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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