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就是这样的鸟儿 第10节(2 / 2)
灵江并没有打算解释,与其解释,不如任由他调查,查个清清白白,自己相信。
季玉山举高鸟笼,拨了拨罩在外面的黑布,“那这是什么意思?”
灵江蹙着眉,他单是个鸟,会说点话,那人就调查他了这么多日,若是被殷成澜知晓自己还能幻化成人,又多了层身份,恐怕更加不会信任他,所以短时间之内,灵江并不愿意暴露人形。
况且,他本来就是只鸟,能不能幻成人对于他想要殷成澜训他这一目的完全没有任何干系。
虽是这般想着,灵江眼底却划过不易察觉的黯淡。
季玉山没想到他还是个心思缜密的鸟,知道原委后便自顾自答应替灵江保守秘密,还配合的拎起鸟笼,将手指伸进去,装出一副逗鸟的模样,故意提高声音道:“小鸟鸟,给你买个笼子,你要乖乖睡觉。”
灵江被他蠢的不忍直视,转过了头。
按照驭凤阁的情报,不到三日,他们就找到了裴江南的下落,季玉山被灵江强迫着连夜赶路,几乎没休息过,直到灵江利索的翻身下马,盯着荒郊野外的一座庙宇,说了句,“找到了。”
季玉山便一屁股从马背上掉下来,顶着乌青的黑眼圈,打着带泪的哈欠望去,一条黑影撞开庙宇的破门,连滚带爬落到了地上,狼狈的爬起来向季玉山冲去,撞开他的肩膀逃走了。
季玉山被吓了一跳,不等他反应过来,一只手拎着他的领子将他往后一拽,让开了路,随即六七道影子也从庙宇中追了出来,追着前面的影子杀去。
他惊魂不定,“刚刚那是?”
灵江翻身上马,“裴江南。”
季玉山惊讶,仰头看着马上的人,“我记得裴江南只穿白衣,你去哪?”
灵江神情冷淡,一手拎着缰绳,另一只手往身后一摸,不知从哪摸出了他那双八棱梅花锤握在手中,垂眼道,“在这里等我。”
说罢,不等季玉山回应,一骑绝尘而去。
裴江南是江湖大盗,武功一般,但轻功如踏雪寻梅,不留痕迹,纵然此时受了伤,在交错的树林间也穿行自如,很快就将身后追杀的人甩远了。
那些人见追不上,纷纷从身后取出弓箭,裴江南见状,头皮一麻,追杀他的这些人是盛箭山庄的,极其擅长百步穿杨。
箭自然比人要快很多,风中很快掺入尖锐的嗡鸣声,裴江南侧身躲过,一道凌厉的风擦着他的肩膀钉在了身后的树上,裴江南肩头火辣辣的一疼,来不及多看一眼伤口,数道利箭追至身侧,破风声紧密如雨。
他脚步一顿,抽出腰上的剑,身形一转,与他们厮杀开来。
不过没多久,便落了下风,身上伤口越来越多,一人用刀压在他手腕上,猛地一挑,裴江南手中的剑就飞了出去,他赤手空拳与追杀者缠斗,没注意到腰后一道刀光悄无声息冒了出来。
偷袭的人举起刀斜着从裴江南的脖颈上砍去,刚落下半寸,刀尖忽然遇到阻碍,一只牛头大的八棱梅花锤神出鬼没的出现,往前一送,将刀尖推了回去。
从刀尖传到手心的力量似有千钧,那人虎口顿时一麻,瞪大眼,看见那只笨拙的兵器的锤柄握在一个冷峻的青年手中,偷袭者璇身跳上半空侧踢裴江南的脑袋,在他歪头的瞬间,刀刃砍了过去,谁知那青年手中的武器看似笨重,却灵活极了,腕子一翻,让刀刃撞上八棱锤,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声,另一只手中的八棱锤如黑云压顶般的挥到了偷袭者的头上。
教那玩意锤上一脑瓜子,非要脑浆飞溅不可,然而八棱锤却只是贴着那人头皮擦过,在空中抡了半轮月后被青年收到了身后。
“你是什么人?”那人惊魂不定。
一场厮杀过后,灵江气息半分都没乱,将两只锤用一只手拎住,弹了下衣角的灰尘,轻飘飘道,“我要带他走。”
追杀者将裴江南和灵江围了起来:“他手里的东西谁不想分一杯羹,你若想带他走,先问过我们答不答应。”
说罢周围的人一同攻了上去,灵江将被踢晕的裴江南丢出阵外,与他们厮杀起来。
裴江南歪在地上,背对着为了他厮打的几人,原本紧闭的眼忽然睁开,趁身后打的激烈无暇顾及,施起轻功逃走了。
那群人察觉到裴江南逃了,又自知自己不是灵江的对手,便停了手,忍着怒意气喘吁吁道:“此人阴险狡猾,这次逃走,怕是又很难找到踪迹,你我斗个死活也没用,不如各凭功夫,谁抓到算谁的。”
灵江也住了手,平静的整了整衣领,他这副闲庭自若的模样让那群人气的牙根发痒,好像刚刚那句话只是为了掩盖自己功夫不行用的借口,更可气的是,还真是借口。
说罢,从庙宇追杀裴江南过来的人互相对视一眼,不情不愿离开了。
灵江将八棱锤往身后一丢,施法藏了起来,然后不紧不慢的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第13章 鱼戏叶(十三)
能逃出那些人的追杀,裴江南几乎要放声大笑,即便身上带伤,脚下却像生风,掠过树林时只能看见一道黑影闪过,他暗自庆幸,想起刚刚那几个为了他打斗起来的人,骂了几句蠢货。
然后忽然看见身侧快速倒退的风景里有一抹黄色的虚影不停出现在视线内。
他伸手去抓,一只冰凉的手却从风中探出来,先扣住了他的手腕。
那一刻裴江南惊悚的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脚下猛地一顿,踉跄几步才站好,这才发现身旁那抹淡黄色竟是刚刚使用八棱梅花锤的青年。
青年不急不缓停下脚步,抓着他的腕子,从一旁树上扯下来一段藤蔓缚住了他的双手。
裴江南死死盯着灵江,藤蔓上的勾刺扎进他肉里,他才好像恍然回过神,而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
“不可能……”
灵江牵着藤蔓的另一端往回走。
裴江南被绑着双手跟在后面,喃喃道;“不可能有人能追上我。”
他是神偷,轻功乃是保命的家伙,如果有一天这‘家伙’被人破了命门,拿捏到了诀窍,岂不是对方想什么时候抓到他就能什么时候抓到他。
裴江南冷汗涔涔,望着眼前的青年,在脑中几经辗转,都想不出江湖上有这一号人物,试探问:“少侠也是想要北斗石吗?那东西真不在我身上。”
灵江懒得搭理他,加快了脚步。
裴江南被迫跟在他身后连跑带滚,心里庆幸自己是有轻功的人,否则正常人被他这么拽着,早就趴到地上拖成死狗了,不死心的继续道:“我看少侠轻功卓绝,与在下不相上下,可江湖上若论轻功,只有我派师祖最为擅长……”
灵江越走越快,甚至施起轻功在树梢跳跃,根本不管被拽着的人,裴江南一旦想放慢脚步,灵江便猛地一扯,蔓上的勾刺就狠狠勾住裴江南皮肉,拉着他往前走,如若不然就要被扯掉一块皮肉。
裴江南疼的龇牙咧嘴,依旧婆婆妈妈说个不停,心里抱着一点希冀,希望自己要么烦死青年,要么就想尽办法套近乎先保住自己的命:“……不过我师祖的轻功并非无人能敌,他说他还有个师弟,不过三十年前失踪了,如果还活着,又收了徒弟,估计现在跟我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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