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赘太子有点穷 第51节(1 / 2)
所以她此刻把谢御风搬出来,是不会有其他风险的。
这苗县令再糊涂,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顶头上司谢大将军的名讳,可那乡野小民又从何处得知大将军名讳呢?
所以此时听这妇人当堂喊了出来,不由得惊了一跳,心下已经是相信了这年轻妇人的说辞。
他急急忙忙把有些歪斜的官帽带正,快步奔下堂去,捶胸顿足:“下官受了奸人蒙蔽,竟错把英豪当成随意伤人的贼人入监。谢将军那等英雄豪杰,他的妹妹自然也是巾帼英雄!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记恨下官的疯言疯语。”
苗县令将孟岚好好安抚了一阵,又当堂改判:“丁甲沿街行凶,企图抢夺妇女财物,鉴于他屡犯屡改,屡改屡犯,今日须得从重处罚,才能以正王法!”
随后让衙役把那丁甲结结实实打了一顿,投入大牢。
看来这苗县令还是有些脑子的,顾全了她一个妇人的名节,没说丁甲拦路欲轻薄于她,而是换了种别的说辞。
孟岚见状,也不再与这苗县令说别的什么,嘴上说着女儿年纪小,实在困倦难忍,连忙告辞想要离开。毕竟她是靠着画在纸上的老虎才挡了这一劫,要是这苗县令心血来潮,再问她些谢御风的其他事情,她还真答不上来。
苗县令看孟岚急着要走,还真有些舍不得,难得让他遇上了一个通天的台阶,怎么能不好好把握一下?可见孟岚怀中女儿确实连连打着哈欠,也无法强留,只得放孟岚离去了。
孟岚抱着女儿往租住的地方赶,在巷子口又碰见了之前那个老妪,她这两天更是瘦得不成人样,似乎是知道了儿子做下了伤天害理之事,她哆哆嗦嗦从怀中拿出来了一枚小小的鸟蛋,想要递给孟岚,意为稍稍弥补下她所受到的惊吓。
哪怕孟岚再厌恶那丁甲,却对这个和善的老妪生不起气来。想到她那不成器的儿子此时躺在县衙大牢里,只怕是出气多进气少,没几天日子了,心中对这老妪更是多了几分怜悯。
于是孟岚不但没要她那不知从何处捡来的鸟蛋,反而从荷包里掏出了一些银两来给她:“谢谢您这些日子的照顾,我要离开了,愿您日后能平平安安的吧。”
那老妪缓慢地点了点头,听她说要搬走,倒是有些着急,结结巴巴道:“你……女子……搬……不好。”
她说的是西北方言,孟岚只能听懂个大概,意思就是说她是女子,搬到外面去说不定更不好。
可怜这良善的老妪,得了银两后首先想到的是关心她,也不知怎么生出来了那么一个混账的儿子。
孟岚便和她多说了几句:“我是行商的,必须得处处走走看看,我在这里呆的时间也够久了,需得往更北面去了!”
老妪看起来耳背,许是听得不甚真切,但是她明白了孟岚必须要走的意思,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给她做出了一个祝福的手势。
孟岚接受了这祝福,便带着女儿回了租住的屋子,打算歇息一天就打包行李离开。
也真是凑巧,谢御风之前得了栾昇手信,让他务必要协同亲军,在西北搜寻出孟岚踪迹,好好将她保护起来,等他前来。
谢御风早就知道那能让主子爷低下头入赘的主子娘娘不是一般人,但他也没想到这么不一般,竟然在战火纷飞之际自己揣着孩子跑了,害得主子生了好大一场相思病,要不是主子坚强,化悲愤为力量,把心中怒气全部发泄在之前那个老贼身上,怕他们的复辟大业还有的耗呢。
接到信后的两个月来,谢御风除了忙自己在军营的正事,也没忘了安排亲兵,帮主子爷好好寻找这个胆大妄为的主子娘娘。可西北这么广袤的地界,主子娘娘又是个那么伶俐的姑娘,她刻意隐藏了自己的行踪,哪里是那么容易找到的。
谢御风也有同他主子一样的担心,要是大张旗鼓的找孟岚,容易被别有用心之人利用,反而对孟岚处境不利,于是也只能暗地里安排亲兵,同栾昇的亲军一起,寻找独身带女儿的女子下落。
不是谢御风耍将军威风,不愿亲自去找主子娘娘,而是他实在军务繁忙,脱不开身。
鞑靼前些日子终于结束了王储之争,原本处在上风的大王子竟然落败,反而是一向避开长兄锋芒的二王子即位了。这二王子听说可不像他兄长那么刚愎自用,为人沉稳谦虚,还曾在大邺朝游学许久,很有些才干在身。
谢御风是栾昇心腹,自然知道鞑靼当初的王储之争有自家主子挑唆的原因在。他担心鞑靼回过神来便要报复,通过慢慢渗透西北边境,逐渐潜入大邺朝,最终给大邺朝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
所以谢御风最近一直忙着巡查边境,挖出可疑探子,同时安排工匠加固战壕。
这一日,他正好带着一队亲兵,巡视到了苗县令所在的地界。
苗县令早早得知了谢将军要来的消息,谢御风还没来的时候便带着人马守在路边,等他了好一起夹道欢迎。
谢御风陪着栾昇过了很长时间的困顿日子,极烦这种毫无用处又费人费力的事,对苗县令自然也没有半点好脸色。
苗县令一看遭了,他在西北当官,总不能惹了西北大将军厌烦,于是巴巴的凑上前去,一咬牙,心一横,把他曾经差点折辱过的谢将军妹妹拿出来说事了:“说起来,我同将军妹妹还曾有些缘分。”
“妹妹?”谢御风皱眉,他何曾有过妹妹?
看谢御风神色有异,苗县令有些慌张:“那女子当堂念出了您的名讳,难道竟然不是您妹妹?”该死的,他莫非被那么柔弱的小娘子狐假虎威给骗住了?
“我并没有什么妹妹,怕是哪里来的江湖骗子,去拿捏苗县令的吧。”谢御风瞥了苗县令一眼,语含不耐。
不过话音刚落地,他就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猛地转过头问苗县令:“那女子是什么相貌?可有什么不寻常之处?”
苗县令被谢将军的失态吓得愣了片刻,急忙答道:“那女子相貌极为姝丽,很有几分姿色,据说出手也很大方。不寻常之处嘛,就是她是外地来的,独自一人带着个还在襁褓的小娃娃。”
这……这不就是他们苦苦寻找了许多时候的主子娘娘吗?除了主子娘娘敢随意呼喊他姓名,又还有哪个认识他的女子敢如此!
谢御风难掩激动之意,急忙道:“苗县令,你可立了大功了!那女子现在何处?”
苗县令哪里还听不出来,那女子不一定是谢将军的妹妹,但肯定是位贵人!他仿佛看见了升官发财的云梯立在自己面前,就等自己一步步踩上去……
苗县令赶忙道:“那女子应当仍住在她租住的屋子内,谢将军,可否需要下官带着您去寻寻那女子?”
主子娘娘如今就在身旁!谢御风自然是想赶快到主子娘娘身边,好将她留下来,待主子到来的,但他想了想孟岚的性子,摇了摇头:“这位夫人性子烈,不要贸贸然去拜访,反而冲撞了她。我为你安排些人手,你需得叮嘱他们日日守住那租住的屋子,要是发现那夫人离开,也不得阻拦,只悄悄地跟上去,给我递个消息便可。”
说完,谢御风就点了身边几个亲兵,让他们随苗县令一同去关注孟岚租住的屋子。而他则快马加鞭地赶回去,好给栾昇通传消息。
栾昇接到谢御风的信时已经是五六日后,尽管有了上次林元缙的前车之鉴在,可是栾昇还是完全抑制不住自己的激动,当即就扔下算得上平稳的朝廷,安排人备马前往西北边陲,他一定要亲自去接自己的发妻回来。
但栾昇又失望了,他带着人行至半路时,谢御风的第二封书信紧赶慢赶的送到了他手里。
原来那惹人心烦意乱的小娘子在谢御风送出第一封信的早晨,就抱着女儿带着行李,离开了原本租住的房屋,又不知道跑到何处去了。
栾昇的一腔热血在接到信后慢慢冷了下来,但他难得来一趟西北边陲,起了些倔强的性子,哪怕知道孟岚走了,他也一定要去她租住过的房屋里看看,寻找一下有没有她去往下个地方的线索。
谢御风正在为自己心急而错报了讯息懊恼,但得知泰始皇帝得了第二封书信后还是坚决的来了,心中更多是对新帝痴情的怜惜——好不容易报了父母仇恨个,坐拥了天下,偏偏又在感情一事上极为不顺,也不知道他这位小主子怎么能如此命运多舛。
栾昇到的当日,甚至都没先往西北大营里去,而是径直去了孟岚曾经租住过的屋子。
一进那屋子栾昇就知道,她确实在这屋中住过一段时日。
铜洗放在角落的架子上,床榻南北朝向放置的,没有带走的茶碗和简易的梳妆台全部都是按照她的习惯与喜好摆放安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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