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2 / 2)
《涸泽而渔》在平京首映, 毕竟是文艺片, 就算是林深在戛纳斩获了最佳男主角, 恐怕也无法给票房带来极大的改观。
当然,上面这一句是大多数人的想法,但是林深却显然不属于这大多数人之一。
他看足球比赛, 从其中明白了这样一个观点,往往世界级球星的意义非同寻常,只要有这样一个人存在在赛场上, 就能够凭借个人能力打破战术改变局势, 林深希望自己也是这样的人,他乐于成为一部电影的上帝, 至于赢得别人的追捧和狂热眼神反而是其次,光是身为上帝的这种成就感就足以满足人心。
当然, 这个是有条件的,所有的真理都是有适用范围。而林深这一条的范围就是贺呈陵的电影例外, 在对方的电影里,他自己就应该是电影的主人与上帝,没有谁该掀翻他的王座, 也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林深, 真的不考虑和我一起去追求音乐梦想吗?上台之前,宗霆抓住林深的胳膊露出惋惜的眼神,我一直想要靠和你齐心协力拿到格莱美的。
不了宗导,林深道,你忘了, 我的演艺合同在斯桐手上。
你那个经纪人放在古代绝对是武则天,宗霆面色消沉,而我这个小可怜就是骆宾王。
林深立刻get到了宗霆的点,毕竟骆宾王可是写过《为徐敬业讨武曌檄 》,可是这两者的关系似乎不怎么相同。可是我记着女皇很欣赏骆宾王。但是斯桐她应该不
别,别说了宗霆捂住自己的胸口,林深,你不要再扎我的心了。我真是好惨一男的。恐怕这一生注定和摇滚无缘了。嘤嘤嘤,我真的好难过。
林深:除了礼貌微笑,我实在无话可说。
贺呈陵坐在底下作为嘉宾参加了这次首映礼,他穿的挺正式,至少比以前休闲的穿着要正式许多。
此刻正是主持人在和林深互动,对方棕色方格马甲配修身的白衬衫,依旧是绅士又沉稳的风格。
所以林深,你当时是因为什么才觉得扮演虞生南的?
林深沉吟了一下才开口,当时是宗导亲自来找我的,我看了《涸泽而渔》的剧本,觉得虞生南的性格很特别,我喜欢专注于一件事情又游刃有余的人,这就是我选择扮演虞生南的原因。
那对于这次电影中的女主角白璨,你们之间有亲密的戏份吗?主持人小姐继续问道。
其实我们这一次没有什么亲密的戏份,我们之间更多的不过只是萍水相逢的一种羁绊,是一种特殊的情分,不深沉也不浮于表面。很难言说,但很重要。
对谁重要?主持人继续追问。
对他们两个人都重要,人总不可能孤身一人活下去。
接下来,白璨和林深重新展现了预告片中的经典画面。
阿茉。
白璨侍弄花草的手停下,转过身来对着林深道:今天还要去画吧?
是啊,我每天都要去,今天有什么不要的花吗?
那边有几枝郁金香,你要是喜欢就拿去。白璨一边洗手一边说道,不过今天也只有郁金香了。
郁金香很好,林深从门的这边晃到另一边,捏起一枝郁金香的花枝,低下头轻轻嗅了一下,它很香,又漂亮。多美好。
昨天你也是这么赞美那几朵风信子的。白璨毫不犹豫地揭穿了他,生南 ,像你这种人,真的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有,要抽烟往外走,别乱了我的花香。
林深将正要点烟的手抬起举过头顶示意自己投降,往外撤了一步靠在那个门框的外部边沿上。
阿茉,你知道吧,他一边点烟一边说,我呀,看那片湖就像是兰波看他的海。
兰波?兰波是谁?白璨问道。
他是个诗人,写过世界上最好的诗,好到整个欧洲都应该举起双臂来拱卫他的位置。
林深笑起来,他终于点燃了烟,表情在烟雾中变得舒缓放松,我给你念几句他的诗。
白璨也笑了,她坐下,看着林深站在门外。
还是兰波的《醉舟》。
我熟悉在电光下开裂的天空,
狂浪、激流、龙卷风;我熟悉黄昏
和像一群白鸽般振奋的黎明,
我还见过人们只能幻想的奇景!
我见过夕阳,被神秘的恐怖染黑,
闪耀着长长的紫色的凝辉,
照着海浪向远方滚去的微颤,
象照着古代戏剧里的合唱队!
我梦见绿的夜,在眩目的白雪中
一个吻缓缓地涨上大海的眼睛,
闻所未闻的液汁的循环,
磷光歌唱家的黄与蓝的觉醒!
我曾一连几个月把长浪追赶,
它冲击礁石,恰似疯狂的牛圈,
怎能设想玛丽亚们光明的脚
能驯服这哮喘的海洋的嘴脸!
这场戏到此完毕,这是贺呈陵看到的景象,但是实际上,这里没有烟,没有郁金香,没有门框和整屋的花草。
可是所有人都看到了虞生南和阿茉,前者为后者念了一小段兰波的诗歌。
他们真的,确确实实的看到了。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演技这种东西,那这绝对是演技。
无与伦比的,来自多奖影帝的演技。
过了一会儿电影开始,贺呈陵察觉到有人摸到了自己的位置,带着诱人的雪松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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