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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可他即便对婚礼这方面不熟悉,也知道这个珠宝品牌, 是许多新郎和新娘的梦想。他思来想去, 还是想给陆青折买这个。

之前医院给他退了一笔钱, 数额不菲。这是他之前充在卡里给奶奶用的, 大概能用上好一阵子, 可惜还没花销掉一半,奶奶已经去了。

还有自己的存款,大不了再卖些手表。方饮琢磨着,又觉得不该再砸锅卖铁似的凑钱。

回了家,方饮炖了四个多小时的番茄牛腩汤。番茄浓汤将锅里其余食材的入味,肉类煮得酥嫩,土豆一戳既软。连自己最讨厌吃的胡萝卜,都是酸甜口味的, 他都吃了几筷子。

配上油盐适当的炒小青菜,肉饼蒸蛋, 两个人吃一顿绰绰有余。

他做了饭, 然后陆青折洗碗。收拾完桌子和厨房,两个人挤在一张沙发上,大多是方饮有滋有味地看电影,陆青折在边上安安静静地看书。

有时候, 方饮看到了有趣的情节, 就勾着陆青折的脖颈和他叙述,勾着勾着还想坐到对方腿上,不料被压到了下面去。

周末的日常大抵如此, 闲散舒适让人想在这温馨的氛围里打哈欠。

不过这次,方饮脑海里总是有一串稍长的数字,和钻戒的光芒一起挥之不去。

学校有听讲座的次数要求,每个学生在第七学期之前,要听八次及以上,并申请相应的学分,在期末左右提交书面报告。

一个人去接受文化素质教育自然枯燥,两个人就容易冒粉红泡泡。

有时候方饮和陆青折觉得自己什么也没干,只是并肩坐着一起听讲,在别人眼里就是画面开满桃花。

方饮和班长诉苦道:我是无辜的。

班长嫌弃他装模作样:无辜不无辜暂且不提,你明明很乐意被这么讲啊,嘴巴都笑得咧开了。唉,稍微收收吧。

也许在某些人眼里,他们在大一时,出双入对上选修课已经算是高调大胆。这下四舍五入出柜了,那些人才恍然大悟,跟现在的情况相比,之前的才哪儿跟哪儿呢?

在外面走廊吃小零食,方饮口袋里明明有一包纸巾,还只扯出一张来撕成两半,彼此各一半。

忘记带橡皮了,两个人共用一块,刚开始一个用一个等没任何问题,不知不觉之间,手心贴着手背握到一起去了。

没什么太亲密的举止,但吵吵闹闹少不了。

有个年轻的助教叫完陆青折回答问题,看方饮在发呆,又把方饮给叫了起来,问刚才在问些什么。

方饮如实答了,助教道:咦,这课倒是听了。

让方饮坐下以后,底下同学起哄道:陆青折回答的,他能不听吗?

方饮一边炸着毛否认,一边心说,啧,为什么要总是讲些让自己尴尬的大实话!

今年夏天延续得格外久,到了入秋季节,温度还是热的。来来往往的行人大多穿着短袖,阳光正好,风吹在脸上极为舒适。

开始修天文学的陆青折对此上心,在并不轻松的学业基础上,常常跑图书馆。他虽然是数学竞赛生,在高中时期就把重心偏向于单门课,但即便如此,他的物理基础也比一般同学扎实许多。

天文主要是数理方面要求较高,他天赋好,起点高,不需要别人担心。方饮本来还想着给陆青折补补课,然而陆青折大有超过他的架势,慌慌张张地努力学习了。

他们探讨起专业知识的时候十分投机,从宇宙丰度聊到人择原理。同样对数字敏感,在计算和记忆上面有特长,两个人一起做题也很愉快。

就是方饮动不动要犯一会懒,懒得动脑袋理解,也懒得动笔积累计算量,要陆青折催了才行。

催一下又撒娇,被摁着吻了一会,方饮乖乖写作业。

下午有个院内的支教团宣传活动,每个班都要派人参加。除了有兴趣参加支教团保研的同学,还剩下两个名额空缺。

班级群内为此举行了第一届摇骰子比赛,他连摇了五次全是一,和另外一个同样手气不太行的女生一起去了。

方饮在去之前,和陆青折道:肯定坐得我腿都麻了。

时间直到下午四点半,陆青折掐准了时间等在报告厅门口,感觉里面的人都走完了,方饮还是没出来。

他疑惑地走进去找人,发现方饮兴致盎然地和志愿者们打听着事情。

去西部支教一年回来的学长耐心解答着,他是去西藏某初中的对接点教了数学,皮肤晒得黝黑,牙齿却白,笑起来很开朗。

了解完了,方饮对旁边的一个高个子男生说:我也想去!

他成绩正好能达到要求线,休学支教的这一年时间里,还能生活充实地等陆青折读研回来,岂不美哉?他觉得颇有意义。

吃晚饭的时候,他叽叽喳喳地和陆青折分享,大有明天天亮就启程出发的架势。

他激动道:到时候我也来宣传,你会给我鼓掌吗?

陆青折一个头两个大,连饭也吃不下去了。

他在鼓掌之前,先表示了无语:

他不是不支持方饮的未来规划,如果是妥善一点的安排,就算他不情愿,也会说服自己接受,放方饮去无所顾虑地实现自我价值。

而这对方饮的个人实际情况来讲,有点天马行空。

此刻方饮的想法里,还没顾虑到自己的健康问题呢,开始顾虑陆青折的感受了,实在太着急了点。

一年的时间说短不短,需要谨慎考虑,到时候艰难成了具体化,落后的设施和教育水平需要切实地去体验。

方饮的生长于绝大多数人没体验过的优渥环境里,尽管是不再挥金如土,可十几年如一日的养尊处优,惯出来的诸多行为习惯都还娇气。

比如方饮一直以来的挑食,不能重油重盐,糖也不能放得太多,否则胃疼。

再者说,方饮睡眠向来浅,为此,寝室里按照尺寸订做了软垫,遮光帘和耳塞眼罩全部安排上,并且周末尽量回家睡一次好觉,特意安装的隔音窗外有几声微弱的鸟叫,都能把方饮吵醒到成为困扰。

更别说去较为简陋的房间睡觉了,床铺硬一点,风声大一点,没有空调和取暖装置,或者空调不是静音的,这要怎么适应?

陆青折这么想着,尝试撇开感性,理智地看待这件事,代入旁观者的角度去分析,怎么都行不通。

方饮的三分热度正热得旺盛,把事情想得特别理想。

他道:正好到了那里走也走不掉了,逼自己一把,治治少爷病。省得纪映总拿我开玩笑,讲我没生活常识。你说对不对?

别说了,再不喝汤,汤要凉了。陆青折叮嘱,看着贫困地区的小孩吃得没这么营养,你不要浪费食物。

阻止了方饮继续深想下去,陆青折看着他兴高采烈的模样,背地里默默发愁。

灵光一闪,他记起了每天晨跑的那些人,其中有一拨人是为了支教特意锻炼身体,每天不论严寒到多少度,要去操场跑个两千米。

他悠悠地开口:体检过不了关吧?

他说得还挺遗憾的,似乎为此烦恼:唉,这可怎么办才好呢?方饮连跑一千米都如临大敌啊?

听到他这么一说,方饮的脸从汤碗里抬起来,思考了片刻,语气委屈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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