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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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方母得知方饮不仅在联络,还在亲力亲为地细心照顾着,甚至有很大可能给人出过钱,那场面真该好看了,比出柜更刺激。

白逸南顺着这个思路查了一段时间,轻松地查到了方饮的奶奶,连方饮的探望频率也掌握了。今天过来确认了下,所有事情果然如此。

之前巧,这次不巧。白逸南道,专门等你呢。

方饮听他这种语气,清楚白逸南全知道了。他捏紧了拳头,一言不发地看着白逸南。

去、去。奶奶模糊地说着。

白逸南搭上轮椅,似乎打算覆盖住方饮的左手。方饮猛地和他错开,仿佛对方的掌心有某种毒液。

两人各伸出一只手占着轮椅的一边,气氛死寂了会,白逸南低头开始笑。

方饮下意识感到不妙,要双手握住轮椅。然而太晚了,白逸南迈开腿往前跑去,冲力带着轮椅一起滚动,直接让不肯撒手的方饮跟着踉跄了几步,几乎摔在地上。

被这么来了一下,方饮措手不及,狠狠地骂了句脏话以后,不作多想也容不得他多想,匆匆地追在白逸南后面。

他冷冰冰道:再不放开轮椅,我要报警了!

白逸南问:奶奶开心吗?是不是吹风吹得很开心?

方饮本就被刚才的兜圈折腾到腿脚发软,再顶着烈日这么跑了几步,几乎下一秒就要跪下。

耳鸣声比刚才更加强烈,眼前一阵阵发黑。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了,强撑着摸出手机,在三人的距离极为接近时,用力往白逸南的头上砸了下。

啪嗒。

手机滚落到地上,屏幕碎得四分五裂。它亮了下,设置成屏保的陆青折的照片没显示三秒,整部手机彻底黑屏。

白逸南吃痛,已经停了下来。他低头围观了手机关机的全过程,本就不好的脸色变得更差了。

方饮立即从他手上抢过轮椅,在奶奶前面蹲下来,仔细检查她的精神状态。好在老人没有事,似乎真的被风吹得开心,拍着手哈哈大笑。

他吸吸鼻子,克制着心里的烦躁不安:我们回去了。

奶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拒绝:我不。

不商量,赶紧回去吹空调。他站起来的瞬间有些犯晕,急忙抓着轮椅,努力地稳了稳身形。

奶奶脸上全是汗水,可她固执地说:我不。

方饮面无表情地要把她带回病房,奶奶着急地用手扒着束缚住她的软绳,不停地重复着我不。

她道:我不!你不是我孙子,你是谁?

方饮闷闷不乐的,见她这样,不禁抬起手想要把口罩掀了,让她好好瞧下自己是不是她孙子。

但他这时候才发现,口罩早在自己追白逸南时,就因为呼吸不畅,被他不假思索地扔掉了。

问护士要了一个新的一次性白口罩,方饮沉默地重新遮住脸。

把奶奶送回病房里,他看着奶奶依旧在撒泼,吵完要见孙子又吵着要见儿子,继而被两个护工安抚到睡觉。

方饮尝试了下将手机开机,万幸的是还没报废。他试了试几个功能,反应都很正常。

如果要求不高,不换屏幕也没事。他看屏保上的陆青折看了一会,后知后觉有道裂痕横穿了陆青折的脸,碍眼得很。

方饮摸了摸那道裂痕,心说,还是赶紧换吧。

扯了张纸巾擦拭了下手机,把裂痕里的玻璃碎屑清理掉,他起身出门。白逸南等在外面,见他出来了,关切地问:奶奶还好吧?

方饮嫌恶:假惺惺什么?

白逸南道:我明明真情实感。倒是你,在怕什么?

方饮没说话,白逸南一脸善解人意:我不会告诉你妈妈的,老人家年纪那么大了,又得了痴呆,搬回家住也麻烦。

他说:我见过这样子的老人,整个人无法自理,要是不在医院由护工全天轮流照看着,不是她身上长褥疮,就是累死你或者累死你爸。长期以往,这对你们三个人来说,会非常痛苦。

方饮道:用不着你提醒,你记得闭嘴就行了。

白逸南道:事情不谈好,难免会有疏漏,要是我哪天不小心讲漏嘴了呢?

他回国打理家业后,近期和方母往来较多。他家和方母生意上的合作由他接洽,撇开商场,父母和方母是多年好友,私下里常有聚餐。

方饮知道,白逸南要想和自己的妈妈告状,一切太简单了。而且妈妈见自己的小辈已经得知了这种事,自己却蒙在鼓里,会更加怒不可遏,

他问:要谈些什么?要我去买瓶洁厕灵来,自己喝半瓶吗?

你知道啦。白逸南爽朗地笑了两声,因为这件事,所以那么害怕我?

他并不为此尴尬局促,反而表现得游刃有余。和曾经那个被别人嘲笑排挤的男生差别太大了,几年过去,他和换了个人一样。

方饮最开始见到白逸南,第一印象是憨厚老实,打扮得略微土气,面对别人的取笑会不知所措。

根本想不到,那个傻乎乎带特产分给大家的男生,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不过方饮很快回过神来,嗤笑:我怕什么?

落魄的捣蛋鬼已经吃下苦果,可他没做任何对不起白逸南的事情。

你当时看小齐的眼神,和见了鬼一样。白逸南说。

模仿方饮的人叫小齐,白逸南指的该是电影院里遇见时的那次。

他补充:那次在包厢唱歌完没多久,我和他好聚好散了。他模仿得像是像,但我其实对他,或者说他模仿的你,在这方面没什么兴趣。

本来他认为自己对方饮的念念不忘,是渴望能和方饮或类似方饮的人谈恋爱,对方的长相可以和方饮不同,但性格和言行举止一定要活泼有趣。

可是他错了,事实不是这样的,不然他不会那么快和小齐分开。在感情方面,他有另外的审美和取向,理想型和方饮远远不同。

既然如此,那自己为什么会几年如一日地惦记着方饮?

方饮冷淡地问:你到底想讲什么?

他们站在走廊末尾,白逸南推开了窗,靠在栏杆边点燃了一支香烟。

白逸南说:和小齐分手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从没想念过他,也以为我对你其实没什么想法。纯粹是以前我俩在别人眼里,一个天一个地,对比鲜明,让我这些年依旧很不甘心,导致自己总是想着你。

在别人给你倒果汁的时候,我知道了,想法还是有的。他道,只是之前我弄偏了,走了一大圈弯路。

无关情爱,小齐那件事算是瞎折腾。他在回想时,总会遗憾自己的后知后觉,明明在相处时,比起上床,他更喜欢看小齐兴高采烈地吃饭。

香烟亮着橙黄色的火,吐息之间白雾缭绕。他眯起眼睛,说:我唯一想做的,是看着你吃小馄饨。

这种请求是有缘由的,心结早就在白逸南身上扎根发芽。

在他被大家称作球哥的时候,方饮不仅不跟着取笑他,还帮他说过话。他为此感激过方饮,觉得这一圈公子哥里,方饮简直耀眼得独一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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