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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了?嵇水竟如此厌恶御虚宫?

周池不由地怔了怔,这时赵况突然将祝方拽了出去。

祝方不满道:师兄你拉我做什么?

赵况道:我们已与嵇水交过锋了,这些糟心事情,你少去少主面前多嘴。

祝方闻言一怔:你们已与嵇水见过面了?

赵况往屋内看了一眼,继而将这几天的事都说与了祝方,祝方听罢先是讶然,而后不由地苦笑起来:原来他早有预料,可笑我一直以为师弟是因嵇水年幼才不将山河令交托给他,可现在看来想来我能顺利奔逃至江南,恐怕也有师弟的筹谋吧。

赵况听之默然,半晌才道:有些事你我知晓便好,不必去少主面前说破。

祝方点头应下,忽然他像想起什么似的,伸手往怀里一掏,再摊开手时,他的掌心里多了一枚手掌大小的铜牌,那铜牌的顶上拴着一根小细绳,一面刻着镇山河三字,另一面则是一幅用寥寥几笔勾画成的青山碧水图,正是江湖上人人觊觎的山河令。

这是你们下山之前师弟交托给我的,如今交给谁好?祝方问。

赵况眼神略微一沉,他注视着祝方手里那块颇不起眼的铜牌,半晌才伸手接过:这一路来辛苦你了,山河令就先放我这里吧。

祝方连连点头:这山河令本就是你赵家秘宝,给你自然是最好的。

赵况轻轻摩挲着那块小铜牌,并未说话。

在拿到山河令之前,祝方也只在明明阁远远看过两眼,他只知道这山河令是赵家的家传秘宝,其他的便一概不知了,此刻他见赵况默不作声地看着那块铜牌,不由心生好奇。

这山河令到底有何奥妙,为何韩敬那老贼始终觊觎着它?

奥妙?赵况似乎冷笑了一声,哪有什么奥妙,不过是见利忘义者的自我愚弄罢了。

祝方轻轻地唔了一声,倒也没有多问,毕竟这山河令虽然在江湖上传得神乎其神,但细看下来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牌子上面即无心诀也无功法,赵况也并未用它做过什么

正乱七八糟想着时,屋内忽然传来周池的声音,祝方立即应声进去了。

祝方走后,赵况捏起牌上的细绳,将那山河令缓缓举至眼前,黄铜色的小牌子在空中微微转动,折射出刺眼日光,那光芒在赵况眼前一扫而过。

这就是他们赵家的山河令,也正是它,使得他们赵家一派全数覆灭,甚至还牵连了少主的父母双亲,是以这辈子他赵况别无他想,只想找那韩敬老贼报仇,而后护少主一生周全。

这山寨地处隐秘,加之离青州城不远,是个养伤筹谋的好地方。

然而周池只在这里将养了小半个月便计划下山夜袭。

不可!赵况率先站起来反对,你的伤还未好全,这时去找韩敬报仇并非良机。

祝方也道:是啊,师兄曾夜探山庄救出师弟你,想必他们定会更加警惕,布防也会更加严密,若师弟你并无受伤倒还好说,现在你还伤着,要如何才能擒住那贼头?

祝方说罢,角落里的赵如是也小声道:我也觉得师父此时下山太过危险了

一屋子的人都不同意,周池只好将视线投向方镇,妄想找个同盟。

然而那方镇开了半天的小差,见周池看向他,立即丢出一句:我都听小恩公的。

于是众人的目光再次回到了赵况身上。

不行就是不行。赵况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不必拿性命开玩笑。

周池立即道:我并没有拿性命冒险的打算,只是从眼前的情势来看,道临山庄的布防只会越来越严密,与其给他们更多的时间谋划,不如趁此机会来一次突袭

突袭?你拖着一具病体要如何偷袭?祝方蓦地打断他,出言反驳。

我既提出要在此时突袭,自是想好了应对良策,绝不会叫你们白白费工夫。

周池说罢眯眼一笑,那样子像极了一只老狐狸,赵况与祝方知道他鬼点子多,却依旧不同意,除非他不参与突袭。然而接下来无论他们说什么,周池都只笑笑不应答,赵况与祝方无奈不已,这时方镇道:我说小恩公,既然周宫主说他已想好应对良策,何不先听一听再做决断呢?

方镇的话一出,赵况与祝方顿时哑然,半晌赵况妥协:少主有何良策?

两日之后,吴钩高悬,月色皎洁,巡夜的更夫自街头晃到街尾,手里的梆子敲个不停,而后转过街角,消失在一片朦胧的月色里。

寅时将过,准备行动了么?黑夜里,祝方伏在一株高树上问道。

不急,听少主指示。另一株树上,一身夜行衣的赵况道。

祝方应是,过了一会儿他忽然道:哎呦我的方大当家!你怎么睡了?赶紧叫你那群兄弟们也醒醒!你们早一天都干什么去了,这都能睡着?

不远处的屋顶上,方镇抹了一把嘴角的哈喇子,把身边一堆兄弟叫醒了。

对不住对不住,前一晚喝了点酒,不过放心,我们绝不误事。

祝方翻了个白眼,继续盯梢。

这几人的声音都很轻,周池听在耳里却没回应,只因他正在和系统沟通,确认情况。

周池:已确保巡防的NPC都陷入了昏睡状态吗?

系统:是的。

周池:韩敬呢?是否也已昏睡?

系统:小金检测到山庄内的NPC皆处于昏睡状态,周先生可放心行动。

周池闻言,终于吹了声呼哨行动。

哨声响过,黑夜中,数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跃进山庄之内,径直掠往韩敬的住处。

韩敬的住房外,巡逻守夜的武侍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周池一边感叹嵇水所制的迷药果然非同凡响,一边破门而入,封了韩敬的哑穴之后直接将人提起来丢给了赵况。

忽然的位置变化使韩敬惊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浑身发软,难以发声,且浑身功力像被什么压制住了,一点也使不出来,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惊疑不定地盯着提着自己的赵况,但让他奇怪的是,来人劫了他之后并未打算离开道临山庄,而是将他带到了还未拆去的比武擂台上。

此时寅时已过,正值卯时,天边仍是一片漆黑,夜空中隐约可见几颗星子。

赵况不知从哪儿搬来一把交椅,将四肢发软、毫无抵抗能力的韩敬丢了上去,略显粗暴的动作让韩敬无声地哼了一声,赵况只当没有发现,拿来绳索将其绑在了椅子之上。

宛如案板鱼肉的韩敬目眦尽裂,想发声却吐不住半个音节,一双眼睛顿时赤红如血。

别瞪了,瞪了也没用。祝方笑嘻嘻道,看着不紧不慢、实则有条不翁地在韩敬周围架了一圈机关箭弩,箭弩朝外,箭弩的开关则用一根细绳系着,紧紧拽在他的手里。

做好这些准备工作,他撩开衣袍,一脸放松地盘腿坐了下来。

少主,时间还早,先歇一歇吧。赵况劝道。

不,我就在这等着。周池道,站在韩敬身边,手里握着一柄利剑,剑尖直指韩敬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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