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2 / 2)
玲珑郡主连连跺脚:“炆玔哥哥,你看看,韬哥哥他现在都不搭理我了!”
“他是个怪人,你别和他计较。炆玔哥哥带你去看个新鲜东西!”徐炆玔拢着玲珑郡主往一旁走开,回头给了乔景铉一个“你该如何谢我”的眼神。
乔景铉苦笑了一声,小时候和玲珑郡主一起玩还觉得她可爱得很,生得一副好颜色,可是越大他就越不喜欢她,因为特别是从云州府回来以后,每次见到她,就觉得避之不及,拿了她和媚儿比,更是连媚儿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看着她被徐炆玔的话转移了注意力,倒也觉得去了一个麻烦,乔景铉站起身来走到父亲的身边坐了下来。
“炫儿,那玲珑郡主对你可有点特别。”英王爷把刚刚那一幕尽收眼底,看着自己英俊的儿子,虽然颇感骄傲却也有点担忧:“你怎么就般对她?若是她去皇太后那里告状怎么办?”
“父亲,就算告状告到了皇太后那里又如何?我不喜欢她跟着我走,就是这样。”乔景铉满不在乎的说:“未必皇太后还会下道懿旨,叫我不能不搭理她,否则杀无赦?”
英王爷听了儿子的回答,呵呵一笑:“那倒也是。但是女儿家面子矜贵,你也别在大庭广众下落了她的脸,这样不太好。”
听了父亲的忠告,乔景铉点了点头,眼睛投向远处那空着的龙椅,皇上为什么还不出来呢?等他和皇后出来,夜宴开始,他就可以开溜了!
徐炆玔拢着玲珑郡主的肩膀将她带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周围是一片暗暗的黑色:“我与你说,想要景铉将你放到心上,你可不能这般行事。”
玲珑郡主睁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了一丝渴求的神色来:“炆玔哥哥,你快些说说,我该怎么做?”
“景铉最喜欢的是温柔的女子,你愈是做出一副泼辣的模样他愈是不会理睬你。”徐炆玔想了想,还是将明媚的名字压了下来,玲珑郡主那种性子,若是让她知道了明媚的存在,指不定会打着去暗害她的主意。“俗话说柔能克刚,景铉的性子本来便是再刚强不过了,你还是这般硬对硬,如何能让他动心?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不就是说的这个理儿?”
玲珑郡主低下了头,慢慢沉思着,仿佛明白了些什么,抬起头来望了望徐炆玔,脸上露出一个绝美的笑容来:“谢谢炆玔哥哥!”
徐炆玔见着她的笑容,也楞了楞,表妹生得实在是美,这乔景铉从小到大与她在一处长大,怎么就没发现不成?
雪已经停了,夜色沉沉。
大年三十是个没有月亮的晚上,可地上的白雪却依然亮堂堂的照出了上面行走的人影。
柳府的花厅里摆了好几桌酒席,里面人来人往,热闹异常。
本来按规矩晚宴是各房自己在园子里安置的,可柳老夫人说四房这么久没有在一起吃过团圆饭了,所以今年除夕的晚宴也放到一块吃,取个大团圆的含义。
明媚不住的打量着周围,这富贵人家里的团年饭与自己前世过的除夕又是大不一样了。前世自己与父母亲在一处的时候守着电视看到十二点,放了鞭炮就去歇息。去了美国以后,那除夕更是过得简陋了,哪里有现儿这般热闹。
团团的几桌子人,柳老太爷带着男丁们坐在那边,柳老夫人带着女眷坐在了这处,花厅里点着立地的明烛,那火焰高高的跳跃着,照得人的脸格外闪亮。自己这一桌都是柳家的小姐,个个儿戴着精致首饰,点点金光互相辉映。
明媚的视线停留在柳老太爷身上,这是她第二次见着柳老太爷,上午在玉瑞堂匆匆见了一面,隔得远,没有看太仔细,现在她肆无忌惮的好好打量了柳老太爷一番。他的长相和自己以前在电视上看见的奸相非常吻合,虽然上了年纪,但那威风,那气度,那精明却仍然能叫人一眼就感受到。
在宦海沉浮了数十载,没有溺亡,反而在十年前登上了三公之位,这位柳老太爷也颇有几分本事,柳老太爷的头发已经花白了,眼神却依旧犀利,但是转脸望着柳老夫人的眼神却异常温和。
或许每个人心底都有最柔软的一部分吧?无论是九五之尊的帝王,还是躬耕南亩的农夫,心里或许都住着一个人,那地位是旁人无法逾越的。明媚暗自揣测着,或许在柳老太爷心里,柳老夫人便是他最温柔的一部分。
莫名其妙的,明媚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来,乔景铉。
乔景铉在自己心里究竟有个什么位置?明媚暗自估量着,是生命的过客,还是一般的朋友还是能成为自己相守一生的人?
虽然说他是很强横的闯入她的生活,迅速得让她措手不及,但不可否认,他的举动都悄悄的在她心底引起了波澜,使她的心情慢慢发生了改变。最开始她对他有抵触情绪,因为他的身份问题。她总觉得以乔景铉的身份来说,根本不可能对她存在爱情,只是一时间的迷惑与新鲜的感觉。
即便乔景铉有一份真情,那也不过是一刹那的事情,再美的爱情,终究会有消亡的时候,她不敢去赌乔景铉的那片真情能维持多久。明媚静静的坐在那里,眼中没有办丝波澜,可心中却在不住起伏,究竟自己该不该相信乔景铉?她的心底里似乎有个声音小声的在劝告她:试一试,不试你怎么知道?
柳明艳与柳明珠都喜欢乔景铉,京城里有不少贵女也都喜欢他,这一切本来和她根本没什么关系的,为什么今天上午看见乔景铉的时候她竟然会说那些酸溜溜的话?按理来说谁喜欢乔景铉就去喜欢,为什么心里会有那么一点点不舒服的感觉?
正在思考的时候,旁边有人拉了拉她的衣袖,明媚转脸瞧了瞧,就见柳明欣在对自己微笑:“十妹妹,我照你的法子去做了。”
“真的?”明媚瞧了瞧柳明欣,见她眼中笑意盈盈,脸上也很是有精神:“祖母相信了你的话?”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叫姨娘去求见祖母,将那张八字批文给她看了。”柳明欣偷眼望了望周围的一群姐妹,咬了咬牙道:“左右她们都是要嘲笑我的,不如破釜沉舟试上一试,若是成功了也算是如愿以偿了。”
“可不是这样?”明媚瞧了瞧与几位夫人坐在一处的柳老夫人,心里头想着她肯定不会这么快就做出决定,肯定还会自己拿了八字请人去看的,她拍了拍柳明欣的手道:“你莫要着急,祖母肯见你姨娘,这说明她也不是一味的闭塞,还是有希望的。”
“是吗?”柳明欣惊喜的捂住了嘴巴,那略微厚实的嘴唇遮了去以后,她竟然也算得上是一个美人儿了,被那明晃晃的烛光照着,肌肤玉雪发亮。
吃过饭以后大家都陪着柳老太爷与柳老夫人守岁,下人们搬出一张大大的团桌,下边放了一个很大的铜制的炭盆子,里头旺旺的烧着火,大家挤得紧紧密密,二十来个人团团的坐在了一处,说句话都得要高声,否则很难听得清楚。
明媚与旁边的姐妹们说了些话,渐渐的便眼睛有些眯,看着她没精打采的样子,站在身后的玉梨很贴心低下头来问:“姑娘,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去歇息?”
明媚摆摆手道:“老太爷老夫人都没有离席,我这个做孙女的倒走了,也太不知礼了些,我还是陪在这里罢。”
玉梨看了看明媚的脸,直起身子说道:“姑娘,可要吃那提神的丸子?要不要服上一丸提提神儿?”
“也好,你递一丸过来。”明媚想着这除夕夜长,还得熬熬,不如吃上一丸醒脑提神的丸子,也好过在这里昏昏欲睡,没由得让柳老夫人见着不喜。
玉梨从袖袋里摸出一个荷包,在里面翻出一颗丸子递给明媚,又递上一盏水,明媚就着把那丸子给吞了下去,这情景被柳明艳看在眼里,不由大声说:“十妹妹,怎么大过节的,你倒还生病了?”
着柳老夫人宠爱四房的小姐,还让她那个娘住进了碧纱橱,这是柳明艳一直心里愤怒的事情。那碧纱橱是在玉瑞堂的内室,能住进去的就是柳老夫人最看重的人,听说那里边还只有四伯父小时候住进去过,后来空了多年,碧纱橱里都没有旁人住进去过,现在四房才一回京,柳老夫人就把碧纱橱给腾出来让一个姨娘住着,还马上升了她平妻的分位,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四房的小姐们是柳府里面最被她看重的吗?
柳明艳一直看着明媚与柳明珠不顺眼,总想找机会来整治她们,她与柳明珠打了一架以后得了母亲的教训,有几日没有动静,再说明媚防范得紧,始终没给她机会下手,现在柳明艳看到明媚的丫鬟给她喂药吃,自以为捉了明媚的把柄——古人最最忌讳喜庆的时候出些不好的事情,所以她想趁机大肆张扬一番。
谁知她这么大声叫嚷,只换来柳老夫人一句淡淡的话:“媚丫头病了?赶紧回沉香阁歇着去!记得多穿些衣服,别冻了!”
明媚起身谢过柳老夫人,向各位长辈辞别,扶着玉梨的手走了出去,只留下柳明艳骨笃着嘴,气得两颊通红。柳明珠在一边看了,轻声“哼”了一句,低头笑吟吟的吃着零嘴儿,也不说话,这让柳明艳更加恼怒,指着柳明珠喝道:“你哼什么!”
柳明珠抬起头来,娇俏的一笑:“我伤风了,鼻子有点塞。”
柳明艳便她这么一句轻描淡写的话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抚了抚胸口,猛的站了起来,带着两个贴身丫鬟就走了出去。
“老大媳妇,你得好好管管艳丫头了。”柳老夫人看了看那道越走越快的身影,皱着眉头对大夫人说:“再这样下去,有什么结果你心中会有数儿罢?”
柳老太爷也很不满的盯了柳大夫人一眼:“内宅之事,老大媳妇是否能担当得妥当?若是没那个能力,让旁人一起帮着管管罢!”
柳大夫人低着头不敢出声,心里大为惊慌,柳老太爷这意思是要将她理家的权给收回来了?她一阵肉痛,打理内务虽然累了些,可其中油水丰厚,一年额外捞几万两银子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若是逢着有什么大的修缮,十万两银子就能轻松到手了。
她瞧着女儿带着丫鬟往外冲的身影,一边担心着她,又一边懊悔自己太娇纵她了一些,弄得自己现儿处境十分尴尬,看来过年以后该好好的调教下她了,否则真不知道她出阁以后会是个什么结果。
柳家其余三位夫人听了柳老太爷这句话,心中不免有些活络起来,这打理家中内务可是个有油水的,谁不巴望着呢?柳大夫人见着几位弟妹眼睛都望着自己,心中愤恨,可又不敢多说,只能细声细气道:“是媳妇管束不力,以后定然不敢疏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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