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千岁 第4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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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这酒太辣了!”相思狼狈不堪地为自己找借口。

“有那么厉害?”江怀越完全不能体会她的感受,顾自将剩余的酒都喝完了,“我还觉着淡。”

她抹着眼泪直喘气,想到上次的果子糕,又一阵倒牙:“大人,您真是重口味,又吃酸又吃辣。”

“……明明是你什么都受不了。”

相思揉揉眼睛,见他一杯已尽,便替他斟酒。江怀越果然不惧,又是一饮而尽,连饮三杯后,抬手止住她还想倒酒的动作。“够了,不能再多喝。”

“嗯?为什么?”

“要有节制。”他端正神情,谆谆教诲,“凡事有度,即便喜爱,也不能放任。”

相思品品这话语,怎么感觉意有所指的样子,不由撇撇嘴,什么意思,还放任?这都没怎么着怎么就即便喜爱也不能放任了?

“大人您还真是会说教,不放过一丝机会。”她眼眸一动,叹气道,“是因为快要走了,特意叮嘱我吗?”

“我哪里是说教,只不过就事论事而已……”江怀越觉得她有些神神道道的,话还未讲完,相思却已经歪着身子趴在桌面上,将脸藏在手臂间,只露出半面丽容,斜着睨他。

而且还不做声,仔仔细细贪婪地看,从眉梢到眼睫,从前额到唇角。

以前她从来不会,也不敢这样直截了当,肆无忌惮。

江怀越被她这种目光看得心里发毛,浑身不自在。“你……你要干什么?”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好显出严肃的神情。

相思吃吃笑了笑,还是那样歪着头瞟他。

江怀越越发不自然了,板起脸道:“你是不是又喝醉了?”

“是呀,醉了,头晕死了……”

她用力揉着太阳穴,做出一副难受的样子,江怀越却一针见血地戳穿她:“你刚才只喝了一口。”

“可我觉得那酒太浓烈啊。”相思伸出手,揪住了江怀越的袖口,手指不断勾动,似乎想把他拖拽到自己身边。江怀越神色有异,低声道:“不要乱来。”

“乱来?我怎么乱来了?”相思吃惊地睁大迷迷蒙蒙的眼睛,“大人难道忘记了之前您自己是如何乱来的吗?”

他的脸颊一阵发热。

此刻再回忆刚才那一幕疯狂荒唐,简直想把当时的自己打死扔到湖里。然而嘴上必定是不服气的,而且还要冷笑,显示高傲与不屑。

“要不是你先同别人乱来,我会那样?再说,这就叫乱来了?没想到你的见识还如此浅薄!”

相思看他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止不住要笑。江怀越更加不满,肃着脸道:“我说的有错吗?!”

“您没错啊,都是您占理,天底下哪有您这样时时刻刻理直气壮的人呢?”她忽而扶着桌面起身,歪歪斜斜走都走不正经,却另显出别样的袅娜与诱惑。

“小心点……”江怀越皱着眉才想扶着她,相思却已顺势一倒,趴在了他肩头。

温柔气息更为亲密地在他颈侧吹过,相思将脸靠在他身上,又按了按他之前随手放在桌角的蟒袍衣袖,笑嘻嘻道:“大人,你这件衣服里装了什么?”

江怀越先是一愣,处于混沌紧张之中的他,压根就没反应过来。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相思已经取出了他早先藏着的那个银盒。

江怀越一惊,连忙按住了她的手:“放肆,怎么可以随便拿我东西?!”

相思其实在被他背回来的路上,就偷偷发觉了这盒子,此时有意拿出来,无非是想看看他作何反应。

听了这虚张声势的质问,她不由哼哼笑了几声,将小巧玲珑的盒子捏在指间,靠近他耳畔:“这不是我在杨柳铺小摊上买来的吗?看着不喜欢,就把它给扔了,怎么会又到了您这里?还偷偷藏在身上?”

低魅的调笑,无邪的眼神,绵软的气息……

滚烫火热从江怀越耳根直侵袭到脸庞,真是要了命了!

第69章

含着调笑的问话犹在耳畔萦回, 江怀越有意正襟危坐,目不斜视。“是吗?我只不过见到此物掉在地上, 以为是你不慎丢失,就捡拾回去。本来想找个机会还你……”

说到这里,之前屡次三番派人去还,却被她找借口拒之门外的恼火感觉又浮上心头。

于是他冷笑几下骄矜道:“可你倒是好,说是生病, 却和那个苏公子出双入对, 手下便将银盒子交回给我。”

相思一撑他肩头,站好了撇撇嘴:“您好意思说?我为什么不想见外人,您心里不清楚?”

他被噎了一下,继而愠恼起来:“什么叫不想见外人?姓苏的难道算是你自家人了?”

见他好像真的介意了, 相思才又委屈地凑近他脸颊, 轻声道:“只是看他不像其他客人那样急色粗鲁, 交谈了几次而已,大人实在无须耿耿于怀。”

江怀越瞥了她一眼, 还是不太乐意的样子:“这人怎么忽然就出现了?以前没来过淡粉楼?”

“是啊,他说是从扬州来的,家里经商,这次是替父亲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务才来了京城。”相思转回坐下, 又倒了一杯酒给江怀越,款款道,“大人怎么追问个不停了?”

“万一是可疑之人呢?自然要问个清楚。”他冷着脸道,“刚才说过, 只喝三杯,不能再喝。”

“算我给您赔罪,还不行吗?”她索性双手捧着昭君杯,虔诚地呈送至他面前,又惆怅地望着他的眼睛,“大人马上就要离开,这酒,就算是给您饯行吧。”

他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拗不过她,饮下了她那杯中酒。

入口辛辣,果然喝多了也有感觉。

只是为了保持自己一贯的姿态,仍旧没显示出一丝异常。相思又与他闲扯一些杂七杂八的话语,她讲得多,他听得多,画船在湖上随风起伏,也不知飘到了何处。

风雨重又起,雨点噼噼啪啪砸落窗户,即便舱门与窗户都关了,船内还是渐起寒意。相思见他衣衫单薄,又将那斗篷披到他肩后。江怀越却抬头道:“我不冷。”

“不冷?”她大着胆子,摸了摸他的手心。

确实温热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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