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节(1 / 2)
尔后当郭决受人骗没了银财,女人也都尽数跑光,仆从渐去后,她也越加悲惨起来。
最悲惨的是,一双儿女从小见她被打被欺。竟习以为常,争相以欺负她为荣。秦氏当年的小姐脾气渐渐被郭决同儿女们磨平。竟变成了如此模样。
可当他的兄长再次出现,在浣衣河边见到沧桑的不成样子庶妹: ‘当年后不后悔未同郭决和离。’她却摇了摇头咬牙切齿道:‘不怪郭决,只怪那些狐媚子带坏了他。我当年只恨没给那些狐媚子弄一剂药,尽数毒死!’
如此不知悔悟,让她家中最后一个对她怀有善念的兄长终于绝望。
“喂,老婆子,你站那里干什么?没听到我阿母叫你去疱房把哺食端来啊!”阴就大骂道。
秦氏抬起头,想对阴就说一声‘不去’。却见到了阴就旁边的女儿:“喂,你磨磨唧唧干什么啊?拿个哺食也这么费事?你怎么做什么都拖拖拉拉?”
“我……我这就去。”她慌忙说,然后转身,慢慢地走了出去。
‘哐’
秦氏脚边爆开了一只陶碗:“你真给我丢人!连走路都这么慢!”
秦氏一怔,继而加快了脚步。
“寒儿,她真是你阿母啊?”阴就笑嘻嘻的说,“怎那般无用?”
“谁知道,”郭香寒冷哼一声,“你看她那张脸,再看看我,能生出我这样的女儿来,她不知道是积了几辈子福了。”
阴就回忆了下秦氏那张枯树皮,点头称是:“却是啊,她不会是把所有的福气都用来生你了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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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端着哺食回到后院,刚要推门时,便听到了里头阴就的笑声:“……哦,你那个阿兄郭江啊?哈哈,我是叫人一阵拳打脚踢,直接废了他的子孙根!”
郭香寒闻言大喜:“是吗?你做的太好了!”
“还有更好的!你知道郭江干了啥?他害死了他唯一的儿子,那孩子啊,生的真不错。最好玩的是,他不仅害死了他自己的儿子,还把虐尸!虐尸!哈哈哈哈哈!你是不知道啊,当他知道他虐了半日的尸体是他此生唯一的儿子……”
‘哐’
“谁?”郭香寒愣了一下,见是秦氏便漫不经心道,“这么这么许久?我们都饿了!”
秦氏不说话,她双目赤红地冲上前来,将哺食小几一倾,半数都淋在了阴就身上:“你这个老婆子,要作甚?”
阴就起身便骂。郭香寒为了躲哺食,早已闪开:“你做什么?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啊!你要做什么?”
只见秦氏将那小几操起便往正在专心抖落衣衫上哺食的阴就头上猛砸过去!那小几砸了四五次后,竟‘咔嚓’一声断裂。阴就满头鲜血挣扎要来抓挠秦氏。秦氏却将手边一切可用之物尽数砸在了他头上,阴就反抗了几次后,便双腿一蹬,再不动了。而秦氏却仍在不断的用各种器物猛砸他的头:“我叫你害我儿子,我叫你害我儿子!我叫你害我儿子!”
郭香寒被秦氏的疯狂吓傻,□一热,竟是失禁了。
好会儿,她方找回了力气。转身便跑,边跑边喊:“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救命,救命啊!”
秦氏听着女儿的呼救,忽然失去了力气瘫坐在地,她的旁边,以阴就的脑袋为轴,是一滩正逐渐蔓延开来的血……
————
郭府。
郭况拿着缣帛匆匆奔向郭主之卧房:“阿母,出大事了。”
郭主正在同青女挑选月芳阁送来的大红嫁衣。闻言便是一怔:“毛毛躁躁的,怎么了?”
郭况见郭主身边除了心腹便只余出一个青女,对青女,他是极为放心的,于是便点了点头:“青女,秋华如今还有无芍药粉?我需要些做人情。”
青女便是掌管雒阳城中秋华铺子的老板,她略一思索:“还余8瓶,不多了。”
“尽数给我。”郭况道。
青女点头:“我回去派人送来。”
郭况这才转向郭主:“阿母你看这个。”
郭主疑惑地接过来看,瞬时脸色大变:“她们是什么时候离开河北的?”
“秋华那边前段日子送了警惕,这还是发现她们没去领这月的生活花费才发现不对的。”郭况脸色异常难看,“另外,阿母,舅舅那边似乎有人在策动舅舅。”
郭主攥紧了手中缣帛。
“我们的人已经查出来了。煽动舅舅造反的是陈庆。而陈庆则收了一董姓郎君的好处。我们的人说,那董姓郎君,口音颇有南阳人的味道。”郭况道。
“南阳,又是南阳。”郭主紧皱眉头。
“有一事不知是否与之有联系,”青女忽然道,“几日前,有一少女来秋华买胭脂。她口音是河北人士,身后跟着的仆从却都是南阳口音。我当时觉得奇怪,便命人偷偷跟上,那牛车却是从雒阳城进来的。最后跟了一路,却是到了阴家后门。”
“阴家!”
“如今,恐怕郭香寒母女是去了阴家了。”郭主叹道,“你舅舅那里也少不得是阴家人做的手脚。”
“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把戏。”郭况沉声道,“此时须得尽快告诉阿姐,以防万一才是。”
“我立刻回去继续命人仔细探查那女子究竟是不是从河北来的。”青女立刻道。
“无妨,”郭主伸出手来,“你如今安安心心做你的新娘子。这事儿让阿郑去做。”
“的确,便是该让阿郑去做,你告诉他,若是做不好便取消婚礼,想来他能做得很好。”郭况道,“阿母,我马上去理理贩卖新纸所得银钱和账目,然后待快要关闭宫门时,去求见陛下!”
————
刘秀并不知他心中的单纯孩子郭况正在如何算计他。
如今他正跪坐在未央宫内,同他的小妹刘伯姬议论如今后宫之事。
“伯姬,我知你同阴氏关系甚好,只是,这番我却无法原谅她,”刘秀道,“昔年,她称身体多恙,从不随我征战。我便当她真是体弱多病,认了;更始年间在蓟城,铜马军一把火烧了我全部粮草。那时候是深秋,将士缺衣少食,士气全无。我费尽心思想筹集粮草,还未想到去找谁借钱。阴家一封书信,却是来问我要钱的;我在前方征战,阴家却在后方不断接触其他势力。当我真不知道他们的心思?不过是怕我万一败了,要多寻个后路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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